薩瓦&8226;伯納德那些個死老頭子!改規則還改上癮了!什麼“混合等級淘汰制”,就是無級別魔法擂臺賽而已!
所有人不分年齡、不分層次,一股腦的上臺單挑。打贏的上、打輸的下,剩下的最後一個就送個“繡金赤帶”當獎章。
敢情就比誰手狠,誰會打架!那治癒系的算什麼?防禦型的怎麼辦?
他真是打定主意想把“魔法師定級考試”折騰成格鬥大賽麼?!
這叫個什麼事兒!
啊最鬧心的是,這樣一來我們先前那麼些個準備全白費了,別說以霍姆現在的狀態,硬拼魔法討不了好。就是我,從來沒有過實戰魔法的經驗,難道要我去對那些個耍嘴皮子的傢伙揮拳頭嗎?!
一想到這些我就牙癢癢,恨不得撲上去把薩瓦&8226;伯納德那個藍鬍子老禿頭咬一口!
“所謂對戴格特家的人有利,不會指得就是這個吧?”霍姆斜倚在沙發上,面朝着窗外,好像是在看外面那棵枝葉蕭索的梧桐樹,但雙眼的焦距卻更渙散一些,又似乎是注視着更遠的方向,神情飄渺,連聲音也是茫茫然的。
他已經這樣好幾個小時了,任我怎麼勸說。他雖嘴上應了,卻仍是這樣半死不活的乾坐着。
他這麼一句來的突然,我半響才反應過來他這指得是市長私宅晚宴的那一晚,藍鬍子老禿頭曾對唐僧兄弟考官說:“你也不用操心了。後面地測試雖然有點變化,但他們戴格特家出來的還是有利的……WWW,SdΧ。”
現在想來,藍鬍子老禿頭正是那時候開始算計改變定級考試規則的,所以在這之前,連唐僧兄弟這樣的心腹都沒聽到風聲。
不過六、七天地工夫。他就折騰出這麼大動靜,到底是不知輕重,還是自信過了頭?竟然這樣不知收斂。且不說他這套可不可行,能不能成功,數百年來的規矩說改就改,完全不顧及地方分會的心情,這不是撕人家的臉皮麼?
最可惡的是,白魔法塔那邊竟然還由着他。乾乾脆脆的應了!就算長老會的老頭子們都糊塗了,菲爾葛茲家的那些個堂叔伯呢?關鍵時刻沒一個指望地上!
誒?不對!霍布又不是我,按他平日的性格也不是爲這種事着急上火的,他怎麼……
“魔法考試”變成“魔法大戰”爲什麼對戴格特的人有利呢?還是說……
回想那天藍鬍子老禿頭的言辭和神態舉止,我恍然明白過來。頓時覺得氣血翻涌、呼吸急促。當下決定不只要去咬那個老不死的,還要踢得他斷子絕孫。
說突然殺出個打擂臺似的規則,會對戴格特家的人有利,不就是暗指戴格特家最擅長的就是打架麼!
魔法師對於雙鏡世界的存在,最爲人稱道地,是他們淵博的知識面和敏捷的智慧。
所以。魔法師首先是知識分子,然後纔是實力強大的人,高位魔法師是實用技術地掌握着和開發人,而將自己大規模殺傷性人體兵器來對待。SdΧ是一種不入流的魔法師做的事。
兩者的區別就好像核動力專家和核潛艇駕駛員一樣。
我承認,與整個人類的發展軌跡而言,創造的地位要遠高於破壞。但那並不代表行使破壞的人就是低賤的啊
因爲這世界上有一種爲挽救生命而行使暴力進行破壞地人!
霍姆老爸當年的事蹟我雖不知道詳細,但從霍姆母子平日露出的蛛絲馬跡,我大抵也能拼出大致脈絡。
“古典派”出身,因對抗獸人的軍功被魔法師工會破格接納;本已名聲昭著,卻仍被安排從最末等的赤帶熬起;繼續在前線一步步積功,升到繡金青帶。卻沒有按常規獲得省工會長的候補資格;之後便長期待在前線,甚至連妻兒都接了過來,之至失蹤。
只因爲“古典派”地身份,就被工會魔法學校科班出身地同僚們排除,*着實績累功晉升,卻被嗤爲只知殺戮。
那天晚上。藍鬍子老禿頭稱呼霍姆爸爸的時。不拿常用地“大法師”做敬稱,反而一口一個“魔法戰士”的叫着。除了不願意承認霍姆爸爸是他的同僚之外。恐怕還對他長期前線殺敵的“武夫”行爲有所鄙薄。
雖然到最後,看在拉攏霍姆的份上改了過來,但在霍姆心中,恐怕已經留下不小的陰影了。
難怪他那天行爲反常,我竟然到現在才發現!真想狠狠拍自己兩巴掌,可當着霍姆的面,終究不好引起不愉快的回憶,趕緊收斂了表情。手@打小說網.手機站Χ
正想開口轉移話題,霍姆卻轉過頭來,吶吶的說了一句:“我父親是位戰士呢。”
他果然是迂到這個當口上去了!
“在戰場上勇敢殺敵,維護同胞的利益的人,不僅是戰士,還是英雄”
“英雄……”霍姆微微皺起眉頭“穿着補得不能再補的破爛衣裳,拿着被血鏽蝕的缺口斧子,飢腸轆轆的在泥濘的森林裡遊走。每日與飛灑的鮮血、惡毒的咒罵、碎裂的骨頭、破碎的皮肉爲伍……這,就是英雄嗎?”
我只覺得一陣惡寒,雞皮疙瘩從腰椎上一直竄到額頭,連發根都直立了起來。
早先曾聽過,從“三賢者”反目,到葛蘭斯彤家開始大規模經營薩南省之前的7年間。由於“人類統一戰線”在實質上的崩潰,人類的兩大國家對薩南諸地的軍事投入進入低潮,甚至撤出了原駐紮於此地的大部分軍隊。
雖然隨着獸人王的伏誅,獸人族失去了組織大規模戰爭的能力,但邊境地區的小規模衝突仍然不停發生,其頻率是現在的三倍以上。
數量不足的軍隊沒有足夠的反擊能力,大量當地民衆遭到獸人大量屠殺的消息傳到各地後,一羣熱血人士志願奔赴前線,組成義軍保護自己的同胞。
但因“三賢者”反目同時元氣大傷帝國皇室和共和國政府,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綏靖政策,對薩南諸地的形勢持保守態度。沒有政府的資助,義軍在物資上的匱乏是一定的,但我沒想到竟然困窘到這個地步。
那些義軍的主力成員,大多是曾經親身參加“薩南戰爭”的老戰士。他們中不少人已經因戰爭功成名就,爲了參加義軍依然拋棄到手的名利,只爲維護那些素不相識的同胞的生命財產。在潑汗灑血的同時,卻要忍受這樣困苦的生活,實在令人唏噓。
然而,這樣一羣人,在魔法師工會的正統價值觀中,不但不值得尊重,反而將之判定爲粗魯、愚昧。在這件事上,雙鏡世界的魔法師們,如同明末的腐儒一樣不可理喻。
食不果腹,用佝僂的身軀抗擊敵人的反抗者;衣着光鮮,躲在安全之處誇誇其談的清談者,哪個更值得尊敬?
霍姆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似的,機械的張合這嘴脣:“那時候我雖然還小,但還是隱約記得,好幾次父親滿身是血的被士兵們擡回家,媽媽留着眼淚守着奄奄一息的他,不眠不休的照顧着,好像自己一刻不看着,父親就會再也醒不過來一樣。過一段時間,他醒了,傷好了,就又上了戰場,然後再被人擡着回來……”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大聲打斷他:“成天穿着奢華的袍子在環境優美的莊園裡喝茶的人;完全不理窗外世情,埋在故紙堆中避世的人;看似清高,但實質上,和那些只知道穿梭在沙龍、晚宴裡勾搭婦人的貴族紈絝有什麼區別?不都是羣浪費糧食,不事生產的寄生蟲嗎?”
霍姆聽我大聲喊叫,稍稍回過神來,不解的看着我。
“就因爲這些寄生蟲說了些閒話,你的父親就變得不更值得尊敬了?雷鳴戴格特的名聲就有污點了?”我咬牙切齒的快步走過去,乘霍姆不備,一把抓起他的衣領:“還是說衣着破爛,滿身鮮血的父親,不及都城的貴人們優雅,不及工會的大法師們光鮮,你覺着丟臉了!他應該拋棄那些用生命保護的同胞,拋棄那些與他共浴熱血的同伴,削足適履去迎合那些高尚的品味,纔對得起你這個兒子?!”
霍姆聽了,如遭雷擊,簌的直立上身,怒目圓張,雙手抓住我的手腕,大喝道:“胡說!父親是我最大的驕傲!”
霍姆抓着我的手勁極大,一雙手腕像要被捏碎了似的,我咧着嘴忍住痛,繼續警醒他:“既然你知道他爲了殺敵而受傷,爲了護友而流血是值得驕傲、值得自豪的。那你今天這幅鬼樣子,又是爲了什麼!?”
霍姆整個人僵立當場,足足愣了半分鐘,才緩緩鬆了手勁放開我,鬆弛的身體又*到沙發上,身姿卻沒有了適才的頹唐。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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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有一段情節要敘述的,但有親反應,這些太無聊了,強烈要求加快進度。所以我把定級考試的情節提前了,今天正式開始。
黑灣港篇即將結束,定級考試結束後是共和國篇。小白就要到共和國的都城伊利斯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