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實在不好意思,這章傳晚了。昨天我通宵沒睡,就是琢磨晚上上傳的那章去了。寫完之後總覺得當時那種狀態,那種表現不太符合小白的性格,有點御姐向了,所以我把那章全部推翻重寫了,又要有勞大家往前翻了,實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鳥~
————下面是正文————
“更何況,菲爾葛茲三分家的鼎足之勢早就已經被打破了,不是嗎?”
“你是說萊爾費德勒.拉.菲爾葛茲長期沒露面這件事?”
老頭堂伯父的如同失蹤似的在衆人面前消失,他現在身在何處,目前還是個謎。曾經被我判斷爲可能性最大的嫌疑對象——正太兄親口向我分辨了自己的清白,而且我也認爲他只少在這件事情上可信。所以問題的關鍵,恐怕還要落在那一胖一瘦的兩個老頭子身上。
“他很可能被軟禁了。”這其實是個比較樂觀的說法,老頭堂伯父現在的狀況,足以用“生死不明”來形容。
“是葛利馬告訴你們的?”小冰挑了挑秀麗的眉毛。
我搖頭:“他只是否認是他下的手。”
“你懷疑是那兩位……”小冰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不,不會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我可不以爲那.兩個老頭子是顧及親情的主。
“他們比你更瞭解現在的局勢,.所以不會在已經陷入劣勢的情況下自斷臂膀。”
啊?什麼叫“已經陷入劣勢”?難道說又發生了什麼我.所不知道的事情麼?
“除非……”
“除非什麼?”
他看了看西南方的天空,搖了搖頭。“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我跑這麼遠的路來白魔法塔,只不過是想利用.菲爾葛茲嫡系的身份伺機救人,順便調查一下‘遙遠山圍攻戰’的真相而已。現在這如意算盤打不成了,好在各方面的信息都顯示,父親他們應該還在山上。所以,我想回薩南,看看那邊有沒有新風聲傳下來,在尋找潛上山的方法。實在不行,就只能強行闖入遙遠山了。”
我看向小黑,他.對我鼓勵的點點頭,全力支持我充滿未知的危險舉動。
小冰泯了一口茶,嘆道:“救萊爾戈多.法迪斯……你確定他還活這嗎?”
這個問題,我自己也問過無數次,每一次都不敢給自己否定的答案,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虛。所以每當別人來質疑時,那股淺薄的自信,總是伴隨着同樣淺薄的底氣,讓我的情緒暴躁得很,聲音不由高了幾分:“這還用說,如果聯軍那些傢伙真的把‘法迪斯二世’怎麼樣了,還會沉默到現在?早就滿世界的吹噓去了!”
“菲尼蒂雅。”小黑輕聲喚着我的名字,我x得他更加緊了,想用他堅定的肩膀,穩住我因激動而劇烈起伏的心。
我深深的吸着氣,任意隨着太陽鏡的失光,而愈發冷冽的空氣大口大口的涌進氣管,而不知寒意。這個動作卻因小冰接下來的一句話,陡然停頓了。
“你這是在和全人類作對。”
“……我知道。”
我知道,帝國、共和國,以及老爹爲之辛勤工作了數十年的白魔法塔都將他當作了敵人,不惜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不惜消耗大量的錢財和生命,也要在肉體上消滅他。
我知道,通過十幾年的陰謀、欺詐和污衊,他們已經成功的將“法迪斯二世”,這個曾經拯救人類於危難的英雄,栽贓成一個輸不起的嫉妒者,一個道德淪喪的研究者,一個不負責任的領導者。
人們或許還隱約記得他的偉大,或許偶爾也會爲他悲劇性的一生感到惋惜,但卻已不會再爲他所遭遇的不公感到憤慨,更不要提發起反抗了。
爲了達到這個成果,或許就是他們隱忍了十多年之後,纔來到會遙遠山上的寧靜的原因吧。
令我難以理解的是,他們處心積慮做了這麼多,竟然只是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一個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寶物。這羣站在人類社會最頂端的統治者們,是因貪婪而變得愚蠢呢?還是因愚蠢而變得貪婪?
我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將面對的一切。應該說,正式因爲早就感知了敵人的強大,我纔不得不耗費那麼多心思。參加魔法師定級考試,又千里迢迢前往白魔法塔,甚至不惜摻和進陰謀重重的菲爾葛茲本家繼承人爭奪戰,繞一個大圈子來尋找重上遙遠山的機會。
強忍着每一個在噩夢中驚醒的夜晚,強忍着每走一步都必須克服的艱辛,甚至強忍了讓我的心飽受煎熬的血腥,都只是爲了突破那羣搗毀我家園的惡徒的包圍,去親眼見證那一晚,在我沒有看到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是必須做的。父親、母親、廚娘雪莉莎、園丁艾里歐德,還有你的母親管家蘿絲瑪莉,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提到鵝管家的時候,小冰的肩膀明顯震動了一下。隨即,他又用和着抹不掉的淡漠的語調說:“就你們倆嗎?”
我愣了一下,小冰怎麼沒把自己算進去?他就不擔心自己的母親嗎?
看着他純色的身影,優雅的喝茶的每一個動作,那個紅色的影子彷彿蒙在了他的身上。
小紅……你在哪兒?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兌現你的諾言?
“我想先到黑灣港等等亞爾德斯,如果過段時間他還不來找我們,那我們就只能自己上山去了。”
從茶壺傾泄而出的棕色水柱斷了一下,小冰的嘴角上勾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原來你們還不知道他的下落啊。”
“他答應過會來找我的……”
小冰泯了一個口茶,發出“唉……”的一聲嘆息,卻不知是爲了茶的香醇,還是我的回答。
“這樣一來,到目前爲止你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吶。”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心中一片混亂。若說沒有不甘心,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後悔的情緒更深刻。如果不是這一路走過,我或許就不會發現,這個神奇的魔法世界並不是童話中的樂園吧。
“菲尼蒂雅。”
“呃?”
“其實本來可以不必這樣的。”
“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只要三家長通過別的途徑掌握了反敗爲勝的關鍵,大家根本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
我還是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倒是始終保持沉默的小黑開了口:“這就是那個‘除非’?”
小冰的視線在他身上一掃而過,與我的目光交接後停了下來,淡色的雙眼再度閃爍出那種劃破迷濛的光芒,一個令我胸口發悶的名詞突然在腦中浮現。“比如,給他們——‘雙鏡之鍵’。”
果然!
我明顯感到小黑全身一僵,握住我的手更緊了幾分。
這一刻我纔想起“雙鏡之鍵”對於獸人的重要意義,同時又醒悟過來,對這件傳說中的寶物,小冰和老頭子們兩方的敘述完全不同。
來自遠古的寶物——“雙鏡之鍵”——它所能開啓的,到底是巨大財富?還是足以扭轉一個種族滅絕危機的秘法?
我陷入沒有答案的思考時,小冰已經收回了那種陌生的目光。他端起茶杯,優雅的送到脣邊,任嫋嫋的霧氣撫過他挺直的鼻樑,恢復迷濛的眼神再次投向西南方的天空。
他用低微,卻清晰可聞的聲音,說:“你應該把它交給他們,這樣就什麼都解決了。”
這次,我也僵住了,我說什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的聲音飄渺又虛幻,卻感覺不出半點玩笑的成分。
只這一句話的功夫,我被墮入冰窖般的惡寒俘虜了,糟糕至極的預感涌上心頭。
小黑的反應更快,他簌的站起身,一把抱起我向右飛躍而出,衝出去不到十米,又陡然左折回,衝出去幾米之後又陡然後退。如此變換了四、五次方向,最後還是沒能衝出我們最初的所在超過二十米的距離。
這下我明白,我們被包圍了。小黑嘗試了所有的可能的突圍點,卻都失敗了。
最終,他不得不拉着我又回到燒烤爐所在的地方,狠狠的瞪視着仍然保持着悠閒姿態品嚐紅茶的小冰。
“你爲什麼會相信我呢?”
隨着小冰這句幾乎是莫名其妙的問句,數十個傭兵打扮的黑衣人陸續從四面八方走入我們的視線。
這次是切切實實的被包圍了。
……我想,這個“我們”只包括我和小黑倆……
“你爲什麼要相信我?”
小冰又問了一次,問的很認真,很嚴肅,絲毫感覺不到勝利者的諷刺,和成功者的輕蔑。似乎是在強調,他問,只是爲了得到答案而已。
但我卻無法回答,我的聲帶久久不能發音。其實不僅是控制聲帶的肌肉,我的手,我的腳,我的脖頸,甚至我的面部,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所有負責刺激它們的神經都停止了工作。我自能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直到淚水模糊了視線才知道,原來淚腺還是在忙着。
爲什麼?
我也很想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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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就是背叛,雖然這是早就設計好的情節,可寫的時候還是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