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橋,2004年10月25日,生於江蘇無錫縣禮社鎮一個破落的地主家庭裡。15歲那年的一天,正在省立第三師範學校讀初二的薛橋聽到噩耗:愛面子的父親在50歲生日的前幾天,害怕債主逼債,懸樑自盡。半年後,薛橋輟學到杭州鐵路車站當練習生,學習會計。20歲的時候,薛暮橋已經成爲當時滬杭鐵路車站中最年輕的站長。
範宇的部隊至淞滬戰場撤退時,薛橋帶着他的家人,登上了獨立38旅的列車。隨着衆多逃難的難民一起,向衆人認爲的大後方——漢中前進。在軍隊登記人員的時候,他注意到,凡是有高學歷的人,都給予了較好的待遇。於是,他根據自己所學習過的會計知識,報名爲經濟學專業,然後謊稱自己的證書在逃難時丟失了。
軍隊的人當然不會去核實,只是簡單的提了幾個問題,叫他寫寫字,做一個簡單的統計表,便認可了。一路上,他和家人不但得到了較好的照顧,軍隊的人還保證,到達漢中以後,他能優先被介紹工作。但他同時也被警告,一旦發現他並沒有相應特長,而是欺騙軍隊,那就要面臨被監禁的危險。薛橋當然很有自信,在簽署了一份保證書後,他和他的家人甚至被安排到了一張座位。
一路奔波了好幾天,當火車達到漢中附近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一下車,他簡直驚呆了,他一直以爲,中國的內地是一個落後的地方,至少比起上海這個國際大都市應該落後許多。可眼前的這個漢中(此時,他實際到達的是漢中郊區)高樓林立,巨幅廣告,霓虹燈隨處可見,這儼然一個小上海嘛。
隨即,他真的被軍隊介紹到了一家名爲中華科技的公司,幹起了新的工作,做了一名小會計。薛橋真是想不通,軍隊居然還給平民推薦工作!
隨着工作的進行,他很快就注意到,雖然這個名爲中華科技的大公司有很多的項目都在做,但總的說來,這個公司居然不賺錢。實際上,除了下屬的一個叫中華石油的子公司還能產生一定的利潤,其他項目基本都是隻出不進,整個公司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賠錢貨!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大公司,究竟是怎麼運作的。
薛橋一邊認真工作着,一邊暗自進行着調研,試圖爲公司擺脫困境出謀劃策。
這天,幾個穿黑西裝的人忽然來到薛橋的辦公室,說公司要對他進行考覈,讓他在規定時間內寫一篇白話文的文章。接着便將薛橋帶到另外一個單獨的房間,並出一題:戰時經濟如何穩定物價。於是,薛橋結合自己進行的調查,提出了自己獨特的觀點:貨幣的價值決定於貨幣發行數量,而不取決於它所包含的黃金價值,並就公司的發展提出了許多建議和意見。
文章很快就被不知道哪裡來的,穿黑西裝的人收走了。薛橋不以爲然,以爲這真是公司的例行考察。不過,那幾個穿黑西裝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的人,倒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隨後,他又發現,全公司上下,只有他一個人接受了這個考察。這反倒讓他不安起來。難道,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他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情緒瞬間跌落到了最低點,在忐忑不安中回到了家中。
妻子是一個很細心的女人,當薛橋回到家的第一眼,妻子便發現了他神情上的異樣。於是便上前詢問發生了何事,薛橋毫不隱晦的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妻子。漂亮的嬌妻嫣然一笑,問道,你是否對自己的文章抱有信心?
薛橋答道,肯定有信心了,自己可是做過大量的調查,絕不胡編亂造的。
妻子安慰到,那不就得了,說不定,就因爲這篇文章,公司還要提拔你呢。
“問題是,我覺得,來的人不像是公司的人。”薛橋依舊擔心:“看他們的言行舉止,倒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軍人又怎麼了?”妻子笑言道:“這獨立38旅的人,可與其他國軍不一樣啊……”
“哎!”薛橋嘆了口氣:“這個我知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等等看吧!”說罷坐在桌前,悶頭吃飯。
其實,妻子的心頭也同樣有一絲慌亂,但是她不在丈夫的面前表現出來,嘴角邊依舊掛着甜甜的微笑。
篤篤篤……
2人正在吃飯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妻子放下碗筷,起身開門。
“請問,這裡是……那個……薛橋先生的家嗎?”門口,一個軍官舉着一個文件夾,禮貌的問道。
“我就是!”不待妻子回答,薛橋趕忙站到了妻子的前面。
“你好!我是獨立38旅司令部的,請您立即跟我走一趟。”軍官啪的一個敬禮說道,並向薛橋出示了他的證件。
“這……好吧!”薛橋眼中有一絲猶豫,但是他看到軍官後面有2個穿黑西裝的人,立即就明白這事與下午的文章有關係。他回過頭,對着妻子一笑:“沒事,我去去就回來。”
“好的,我去給你拿件外套。”妻子笑笑,轉身進了屋內。
當丈夫和軍官一行人下樓去的時候,妻子站在窗前,擔心的注視着窗外丈夫的背影。她看到,軍官和丈夫一行人坐上了樓下一輛高級轎車,而不是囚車,這時她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不過,她依舊拿起電話,撥通了警察局的號碼。
疾馳的轎車內,薛橋不解的詢問身邊的這個軍官:“這位長官,不知道你們這是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薛先生,我們要去司令部,範長官要見你。”軍官微笑的說。
“哦!可是獨立38旅的範宇長官?”薛橋非常驚訝,不知道這個大名鼎鼎的範長官怎麼會突然對自己感興趣了。
“是的!”軍官一提到範宇,眼中顯出一絲興奮。
“那……範長官找我有什麼事情?”薛橋瞪大了眼睛。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軍官搖搖頭。
“哦!”薛橋不再追問了。只是靠在座位上,他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只是,他不解,範長官找他做什麼?
當薛橋坐在範宇面前時,又感到非常驚訝。對面的範宇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人,年紀也大概就30歲左右,中等身材,與薛橋想象中的那種鐵血軍人相去勝遠。若是範宇走在大街上,恐怕沒有人會想到他是這個現代化城市的實際統治者。
“薛橋先生啊!”範宇微笑着問道。
“啊,是!”薛橋畢恭畢敬的站起來。
“坐!”範宇擺擺手:“看來我們2人的年齡相當啊。”範宇看到薛橋也是一個年輕人,笑着說:“你應該……應該比我小,我就叫你兄弟好了。”範宇低頭看了一眼薛橋的資料。
“啊,是。哦,不敢,不敢。”範宇的爽朗,甚至有些孩子氣,讓薛橋頓時手腳無措。
“呵呵!”範宇笑言道:“不用這麼緊張,帥哥。”
“不,不緊張!”薛橋一邊說,一邊抹了一下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珠。
“我請你來,主要是看到你寫的這篇文章。”範宇話鋒一轉,直插主題:“你說的這個:貨幣的價值決定於貨幣發行數量,而不取決於它所包含的黃金價值,我覺得很有意思。”範宇頓了頓接着說道:“現在,我們獨立38旅正在與日軍激戰,但是,打仗是需要錢的。我又不能胡亂印製鈔票,那樣會造成通貨膨脹,物價暴漲,損害的是民衆的利益。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我實行戰時經濟政策,也就是幫我找錢?”
“這……”薛橋頓時愣了,他沒想到範宇直接了當的提出了這樣的要求。看着範宇一臉誠懇的表情,薛橋知道這事非同小可,於是他思索了一下說道:“範長官……”
“別叫長官!”範宇擺擺手:“聽着彆扭,就叫範哥好聽些。”
“那……範哥。”薛橋定了定神:“既然您這樣問我了,我也簡單的說一下。當然,也只是簡單的說說,因爲我沒有做過多的調研。”
“嗯,你說!”範宇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首先,您可以建立銀行系統。吸引存款,發放貸款,還可以通過銀行發放戰爭債券,這樣來積累資金。”薛橋緩緩說道:“我們漢中連一個銀行都沒有,似乎有些不妥。”薛橋有些小心的說道。
“嗯,這個也是!”範宇這纔想起,自從打下漢中以後,他就忙着去挖銀行的金庫了,倒真把這個金融業的巨頭給忘了。
薛橋見範宇很爽朗的接受了他的建議,於是接着說道:“漢中其實農產品有結餘,在能滿足軍隊和民衆的需求的基礎上,可以將這些農產品向外出售,這樣可以換取多餘的資金。”薛橋其實是想批評漢中地區現在實行的閉關政策,爲了保密,範宇一直都是實行的只許進不許出的政策。別說是人了,就是農產品和普通生活用品同樣都是在禁止之列。過去,範宇爲了進行原始積累這個政策還似乎可以,但是現在已經不再適合了。
“這個建議很不錯。”範宇點點頭,過去自己只想到賣汽油,卻忘了老百姓的必需品也可以出售。不過,這也不算失誤。過去是連自己的肚皮都填不飽,怎麼可能有多餘的東西可以出售?自從他執行了新的農業政策,糧食纔有了多餘。這些東西,都是相輔相成的。“不過,我們只能要真金白銀,什麼紙幣全部都不要,那是要貶值的。”範宇若有所思的說道。
薛橋瞪大了眼睛,似乎在重新審視這個年輕的統治者。
“呵呵,我想讓你做我的經濟商貿部部長!”範宇注意到了薛橋的眼神,然後又給他拋來一個巨大的驚喜,讓薛橋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