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梓潼和齊陌宸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忙碌,雖說面臨神鷹族的打擊報復,他們還是很樂觀的。
穆梓潼除了最初兩人的心情低落,其他時候倒還好。雨季結束,她的商業計劃也要徐徐展開,沒有時間去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張大人從香河縣回來後,特意來拜訪過他。此時朝廷派來的巡撫也已經到了,是穆梓潼的老熟人閆德昌。
說起這個人,穆梓潼還是有印象的。她其實不想讓一個對自己有感情的人接受這個大項目,畢竟要時常接觸,免不了會有什麼流言蜚語。
她雖然不在乎,但是也要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呀。
上次她和皇上的緋聞,氣的她好幾天心情不好,一怒之下寫了一封書信送到京城,估計皇上已經收到了。
她心裡知道皇上喜歡她就行,拿到檯面上被大家探討,這對誰都不好。
“張大人,你這是要高升的節奏呀,我會幫你美言幾句,也許今年就能進京任職了。”
張大人的臉一下垮下來,搖搖頭。“公主,老夫都一把年紀了,進京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爲,還是待在江南養老吧。”
“呵呵。”穆梓潼難得的笑出聲,這小老頭還挺有覺悟。“你到是很上道,京城的水太深,沒有根基的外地官員三五年混不出來。你要是留在江南我也方便,你還能博得百姓的敬仰,這倒也不錯,不過你確定是這樣想的?”
張太守不假思索地道:“下官怎敢欺瞞公主,這次賑災的事還多虧公主,不然損失慘重呀,我這頂烏紗帽能不能保住都要另說。您也說了,京城水深。”
穆梓潼也不想在試探了,張太守怎麼樣不是她能決定的,她也就是能起那麼一點小作用。
“閆德昌來江南,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了。他這個人我不太清楚,不過爲人倒是挺正直的。有時候太正直就容易迂腐,你心裡要有數。我這次有個大項目,以後還需要你幫忙。”
公主這是在給他透露信息吧,張太守心裡有些想法,拱手道:“公主哪裡的話,能夠爲公主效勞是下官的榮幸。”
“客氣什麼,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吧。你放心吧,我不會可能你的,只要你能爲百姓做點實事,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多謝公主。”
穆梓潼剛要說話,邱夜就走進來,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穆梓潼對張太守笑笑,“張大人,閆大人來了,你要不要見見。”
張太守眼珠轉轉,他和安樂公主交好的事還是不要讓人知道了。他還不熟悉閆大人的情況,貿然相見不妥。
想到這他立即起身,“公主,下官先退下了,改日再來拜訪。”
“好吧,邱叔,你送張大人出門吧。”
穆梓潼也想到他的顧慮了,閆德昌早晚都要見,這個人還真是麻煩呢。
扶着額頭坐在那裡,等着閆大人前來,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閆德昌在穆梓潼去基地的時候就來過兩次,沒有見到主人,就順便拜訪了太上皇。太上皇閒居在家,偶爾去幫王大人教孩子們讀書,很少見客,個別時候出門逛逛。
他已經知道皇上派了官員過來,沒想到會是他。這個人倒是很有才華,不過要在江南一展拳腳,沒有穆梓潼和齊陌宸的幫助估計行不通。
閆德昌沒有見到穆梓潼有些失落,前幾日聽說他們回來,這才前來拜訪。
他還沒有到齊陌宸先來了,穆梓潼見是他隨意坐在那,端起茶杯晃了晃,不知在想什麼。
“張大人走了?”
“嗯。”穆梓潼哭喪着臉,“走了一個小老頭,來了一個老幹部。以後還是你和他打交道吧,我覺得我們不以過多接觸。”
有覺悟,齊陌宸開心地展顏一笑,捏捏她的臉坐到一旁。“交給我好了,你這個小糊塗蟲,還是回去休息吧。”
“這樣不太好吧。”穆梓潼撇撇嘴,她要是可以走了,好像他們之間真有什麼似的。“我先會會他,我又沒有心虛,爲什麼要走。”
“好吧。”齊陌宸端過她喝剩下的茶一飲而盡,茶是好茶就是沏茶的技術不太好,難怪穆梓潼不喜歡。
穆梓潼爲沏茶的人默哀,她不喜歡不是因爲茶藝而是本身不待見好嗎?
邱夜領着閆德昌進門,閆德昌按着規矩給他們行禮。原本空落落的心瞬間被填滿了,穆梓潼就是治癒的良藥。
“見過公主,駙馬。”
“不用客氣,閆大人請坐吧。”齊陌宸笑呵呵的,看不出真實的想法。
閆德昌找個合適的位置坐下,餘光打量着穆梓潼,穆梓潼微微一笑,“閆大人別來無恙,上次本宮沒有認出你來,多擔待。”
穆梓潼的話就像一把刀一樣,割地閆德昌心口痛。沒有認出他來,也就代表和他不熟的意思吧。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穆梓潼到沒有什麼反應。她一向都很自我,只要自己舒服了就行。
“下官不敢。”
穆梓潼道:“閆大人從京城來,我皇兄可好?”
“皇上萬安,一直牽掛着公主呢。”
算了吧,她可擔不起皇上的惦念。“我也很想念皇兄的,只是路途遙遠,不然也能回京看看。”
齊陌宸的笑容很怪異,穆梓潼不經意一撇,吞了口唾沫。她不就是客套一說嘛,用得着打翻醋罈子嗎?酸味這麼重。
“潼潼,你是不是該給孩子們上課去了,剛剛王大人還唸叨你呢。”
穆梓潼心說不能拆臺,趕緊接過他的話茬,起身道:“閆大人,不好意思了,我還有事,改日再聊。”
說完不給人反應的機會,離開跑出門去,好像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一樣。
齊陌宸高興了,臉色也柔和許多。“閆大人,想必皇上已經和你說過要和我們合作的事了吧。”
閆德昌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道:“下官知道,此次下江南也是爲了這件事。”
齊陌宸點點頭,“此事不宜過急,少說也要三年五載才能完成。”
“皇上說過,你需要的錢他會盡快籌集。”
“這倒是不忙,我還要好好考察一下,等設計出圖紙再說吧。今年收成應該不太好,百姓的日子不好過,肯定會財政赤字。”
閆德昌不太懂他說的財政赤字,不過前面的話還是贊同的。“公主和駙馬心繫百姓,實乃我樑國之幸。”
呵,他倒是會說話。齊陌宸暗想自己不過是爲了掙錢而已,他也想做個金融寡頭,掌控國家的經濟命脈。這樣將來不管發生什麼,至少有錢能使鬼推磨。
“閆大人的評價我不敢苟同,我只是一個商人,僅此而已。”
“閆大人已經娶妻了是吧。”齊陌宸頓了頓問了一句。
閆德昌眼神一變,身體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齊陌宸裝作沒看見,繼續敲打道:“上次在客棧遇到,潼潼還說要給你們準備一份結婚禮物呢。當初我們走得匆忙,也沒有顧得上,這份禮明日送到府上。”
當着他的面炫耀,閆德昌氣的都要炸了。他這是給自己打點呢吧,送禮物只是形式,間接告訴他你已經成親了纔是目的吧。
齊陌宸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眨眼兩年過去,我家小寶貝兒都快一歲了。”
閆德昌臉色鐵青,真想拂袖而去。這不是故意刺激他嗎?
“駙馬,下官還有事,先行一步。”
齊陌宸毫不在意,起身相送,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閆大人慢走,禮物明日送到。”
閆德昌走到門口踉蹌一步,險些栽倒在地,咬着牙說了一聲多謝,恨恨離去。
齊陌宸坐下悠閒地端起茶杯,發現裡面的茶已經被喝盡了,潔白無瑕的瓷杯在他的手中打着轉,他笑着吐出一句,“無趣。”
穆梓潼不知道齊陌宸和閆德昌說了什麼,只是聽說閆大人走的時候臉色不好。她稍稍用用腦子就能猜到,此事與她脫不了干係呀。
“媽媽,你想什麼呢,這道題我不會做。”
“什麼?”穆梓潼回神,拿着作業本的齊念卿已經到她面前了,小包子臉皺在一起,很糾結的樣子。“媽媽。”
“嗯,哪裡不會說說看。”穆梓潼拿過他的本子,小字寫的還真是公正,做算式題用的是炭筆,筆記清晰又不會滲到下一頁。“這道題還沒有學呢,寶貝兒。”
“我知道,就是想提前學。”
有志氣,不愧是我兒子。我六歲的時候正和你爸爸競爭呢。
她心思一轉,把兒子抱在懷裡。“念卿,沒事多玩玩,不用這麼用功,多累呀。”
齊念卿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像在說媽媽怎麼轉性了,以前不還和他說不能偷懶,認真學習嗎?
穆梓潼摸摸鼻子,道:“我的意思是你只要按着我定的課程學,不要給自己增加負擔。你不是還要和哥哥學醫嗎?你要是有什麼興趣,比如說彈琴,也可以發展。”
“媽媽,我們不是有琴藝課嗎?我已經選了。所有的課程我都有學,學醫課下可以做。”
穆梓潼無語,那個古琴老師還是她找的呢。不過這個小傢伙學這麼多的東西都不累嗎?古代的孩子就是早熟,隨他去吧。
“那好吧,你要注意不要太累,我教你做題。”
“知道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