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怎會如此
“你要幹什麼？”龔虛子一把抓住夜泊的手臂，似乎想要阻止。
“呵，”冷眼看了龔虛子一眼“勞資當初怕你被追殺，拼死跟你到這裡可不是爲了受這鳥氣！”說着將容海刀死死握在手中“你不是一直覺得新建若虛門成不了氣候麼，現在都殺上門來了，你怎滴還沒有反應？”
龔虛子聽完夜泊的話，眼神稍稍下移，似有閃躲的意思。
夜泊看在眼中，心內明瞭，一把甩開龔虛子的手：“勞資知道你不想重出江湖了，每天吃吃嫖嫖，這一輩子也就夠了，對不對？”冷笑一聲“可老子辦不到！”說着轉身出門。
“你幹什麼去！”一聲吼，沒有了初遇時候的底氣。
“去問問霧虛，是不是他這龜孫子乾的！”頭也不回，似乎根本沒有對龔虛子抱有希望。
龔虛子看着夜泊的背影，知道他此行若是真的去，無疑是送死。不由穩穩坐在那裡，沒有起身去追的意思，想着他應該還是有分寸的。
可是夜泊似乎真的沒有回頭地意思，跨上馬背，策馬揚鞭，飛奔而去。
龔虛子深深嘆口氣，雙眼無神，卻只是凝望。
多年以前就已經放棄了這江湖，已經在天酒地中呆的太久。就像是被馴化的獅子，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野性。已經五十餘歲，難道還要因爲這即將告別的世界，粉身碎骨？
霧虛如何？這若虛門又如何？
馬飛快的奔跑着，向着指明的方向。沒有一絲停留的奔跑，像是此刻毫無遲疑的心一般。人生不過一生一死而已，夜泊在飛身擋住龔虛子身前那一刀時就已經想通。現在就算知道自己是在奔赴死亡。也絲毫沒有害怕.......若此生只能苟延殘喘，不如一死了之。這世界沒幾人能瞭解他，就像在舊若虛門之時，沒人在意他這個下下人一般。他在想，就算死了，這次做的也是所謂的“上等人”辦不到的事情。
“那個......”程楚楚輕輕拍了下馬屁股，稍稍靠近雲青奕與朝歌“我們等等是直接進宮？”
雲青奕悠閒地看着四周的景色，點了點頭。
楚楚理解地點點頭。可心下還是覺得有些不踏實：“那二皇子會到麼？”
早先程楚楚提及二皇子時，朝歌心中就很有些疑惑，現在見程楚楚興趣這麼足更是覺得好奇：“你跟二皇子很熟？”
程楚楚沒有想到朝歌會接話，看了一眼，雖是表情有些冷淡，但還是點了點頭。
“呵。真看不出來。”卻不知爲何說出這一句。
“好了。”似乎已經漸漸有些反感朝歌這種過於激進的說話方式，雲青奕看了朝歌一眼“你最近是怎麼了，完全變了似的。”
雲青奕從來沒有這麼責備過自己。朝歌默默咬了下嘴脣，忍了下去。
“對了，我有話想跟說！”程楚楚此刻說話，緩和了尷尬，也給了自己與雲青奕談正事的機會。說完雙腿一拍馬肚，向前跑了一段。
雲青奕懂程楚楚的意思，看了朝歌一眼：“我先去會兒！”說着也跟了上去。
朝歌坐在馬背上，一點一點的往前走。眼神一刻不離兩人的背影，表情十分複雜。
“怎麼了？”馬背上的他，風輕輕揚起鬢角秀髮。
“我.....”程楚楚不明白爲什麼沒到自己想要說正事兒的時候就喜歡晃神。
“嗯？”很耐心的表情。似乎在等着程楚楚說話。
見雲青奕這般，似乎稍稍放鬆。下定決心一般開了口：“你之前說幫我尋同生璧的話還算不算數？”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找自己只有這一句話。
楚楚見雲青奕沒有直接回答，眼神中有那麼一絲的失望：“你若是不想幫我也正常，畢竟我什麼都沒幫你。”說着扭頭看着四處的景色，似乎想要緩解緩解自己的情緒。
“之前拿到贈珠蟹的時候，爲什麼不說要跟我換？”雲青奕也不明白自己此刻爲什麼會這麼問。
“什麼？”程楚楚自然是不能懂，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一般地笑了笑“哦。你說那個小螃蟹啊，我不是不懂它的珍貴嘛！”
“那若是懂呢？”雖是無關痛癢的問題，但是雲青奕問話的表情卻極爲認真。
程楚楚稍稍一愣，似乎真的在思考。好半天才看着雲青奕的雙眼：“應該不會吧。”
“爲什麼？”眼神深邃地看着程楚楚，似乎在等待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
“雖是對我很重要，但是我不會拿別人的夢想賭！”裝作輕鬆地笑了笑“對你那麼重要的東西，都在你眼前了，我怎麼捨得還假裝要拿走。”
他似乎覺得時光有些停滯了，他看着對面女人的那種笑，那麼清晰的慢慢揚起的嘴角.....不知爲何，總覺得隱着美好。
程楚楚看着雲青奕的雙眼，這樣的表情，應該是信了吧。呵，言巧語對女人有效，對男人也一樣。
表情突然變得極爲冷靜，剛剛被言巧語迷住的樣子一瞬間消失。“在我看來，父皇認爲你是我與二弟的救命恩人，你若是以這個爲理由要同生璧，想必也是有可能的。”程楚楚打死也沒有想到雲青奕會這麼說。難道剛剛的問句只是鋪墊，難度現在給我的纔是真正的抉擇？
雲青奕忽視楚楚的表情，猛地勒住馬頭，笑眼看着身後慢悠悠行進的人：“朝歌！”
明媚男子的那一抹笑，他等待了好久。不由策馬揚鞭，飛奔追上，笑若桃。
“要到宮中了，緊張麼？”雲青奕笑看着朝歌，話語很輕鬆。
“有什麼好緊張的？”朝歌看着雲青奕“不是有你麼！”
“哈哈哈！”雲青奕豪邁地大笑兩聲“到了宮中，讓父皇賞賜你個閒職，順便賜下好的姻緣，你覺得如何？”朝歌心猛地一頓，眼神隱藏地情感突然像是復活一般。那樣深情的凝視讓雲青奕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由看着別處：“怎麼又不說話了？”
“真的會賜予我好姻緣？”明明不可能這麼問的，卻便便是開了這樣的口。
“嗯。”雲青奕扭頭看着朝歌，不想放過此刻他表現的每一個表情。
“那敢情好！”如沐春風的笑容，是男人應該有的反應。
難道之前的假設，都是不成立的？或者，從一開始就是自己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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