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站起身來,拿起手上那輕巧的小刀,朝後面下腰九十度,手腕卻直直的朝着那暗器的尾端襲去;失去了絲線捆綁的暗器直直的朝着離兒身後的榕樹飛去,銳利的力道讓暗器枚枚都沒入樹幹之中。
僅僅一招,便是破了那人的招式;那人一愣,倒也算乾脆,沒有絲毫猶豫的扔下手中那已經沒有用的絲線,從腰上抽出一把劍就向着離兒刺去。
淡淡地側過身,幾乎都沒有多大的動作便是避開了那人的長劍,離兒藉着那人的力道拉過他的手腕,直接貼到了他的後背,手中的小刀狠狠地朝着他的手臂刺去。
那人手中的劍迅速脫離,身體被離兒的力道壓到了地上,離兒趁其不備,直接挑斷了他的手腳筋,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在冷宮;等做完這一切,她已經完全脫力。
身上的傷口也因爲動作太大而牽動了,好在這人的反應力比自己差了一截,不然也沒有那麼輕鬆的就解決掉他。
可就當她鬆了口氣的時候,那躺在地上的人已經七竅流血而死了;離兒沉着臉蹲下身子掰開了那人的嘴,果然,這些人嘴裡都含着毒藥,任務失敗便會一死,果然是殺手的作風。
“姨娘,這些人嘴裡都含有毒藥。”離兒站起身來大聲的提醒着樂兒。
就在這個時候,無數侍衛從冷宮門外魚躍而進,帶頭的便是那溪國的皇帝施渂佑:“把這些人給朕抓起來。”
黑衣人們這才知道上當了,不再攻擊,而是想着辦法向後撤退;樂兒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空手接過他們投射而來的暗器,順着力道而上,用那暗器上的絲線想將他們團團圍住。奈何,總是會有漏網之魚,實際上,她捆住的也不過四人。有了剛纔離兒的提醒,她速度極快的卸下他們的下巴,讓他們使不上力。
而剩下之人便集合在一起想要突破那些侍衛的重圍,侍衛們雖然比一般人要強一點,可是,當真正碰到高手的時候,便無濟於事了。
就在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剩下的殺手那邊只是,樂兒捆住的一個殺手不知何時掙脫了繩索;快步朝着樂兒的方向移動,一把輕巧的暗器被他當作小刀狠狠地刺向樂兒的心臟。
早已脫力的離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想要去救卻壓根就來不及了。
鮮血噴濺在離兒的臉上,樂兒捂着胳膊,緩緩地倒在地,好在她及時反映了過來,避開了要害,要不然,這次可算是栽了。
鮮血順着離兒的臉頰緩緩向下,原本冷漠地臉瞬間變得猙獰;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口,拿着小刀便向着那個刺了樂兒一刀的殺手飛奔而去;身上內斂的殺意在一瞬之間便噴發出來,森冷的氣息遍佈了冷宮的每一個角落。原本還在打鬥着的侍衛殺手竟在同一時間回過頭;呆愣的看着那榕樹下的身影。
濃稠如墨般的殺意包裹了那個殺手,彷彿魔神降臨一般;就連速度也變得比以前要快,手上的刀幾乎是一刀封喉,那名殺手瞪大了眼睛,僵硬着身子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離兒卻沒有放過那已經變成一具屍體的敵人,手上的刀狠狠地刺激那屍體的心窩,鮮血噴濺在她的臉上,她卻揚起了嘴角,一雙晶亮的眸子在這黑夜之中竟讓人感到了絲絲寒意。
面對着這突然而來的變故,施渂佑不由得看向了她,在那裡,離兒蹲在一個大樹之下,齊腳裸的長髮被微風吹起,眼眸竟變成了血紅之色,揚起一絲妖異的微笑;一身白衣上沾染到絲絲的血跡,明明美得就如天女一般;可是那股血腥的味道,又讓人有一種遇到羅剎般的嗜血之感。
樂兒看着突變的離兒,心裡竟產生了一絲害怕;捂着還在流血的傷口,快步向着已經癲狂的離兒走去,一把將她抱住:“夠了,離兒,他已經死了,夠了……”
銜龍扣閃過一絲並不起眼的紅光,離兒拿着小刀的手一顫,迷茫的看向了樂兒,原本癲狂的眼慢慢地恢復了冷靜,只是那血紅之色沒有絲毫變化;好半響,纔回抱着樂兒,輕柔的撫慰道:“姨娘,我沒事了。”
說着鬆開了手,走到榕樹邊,伸手拔下了剛纔沒入樹幹的暗器;精神高度集中,眯着眼,甩出暗器;竟是一個不留。
樂兒捂着傷口,將早已點了穴還活着的三人,用繩子捆着直接扔到了施渂佑的腳邊;然後理也不理他,便走到離兒身後站定;離兒嘴角微微上揚,妖豔的笑容簡直像是另一個人般,帶着樂兒便直接越過施渂佑走了出去,絲毫沒有殺了人之後的愧疚之感,彷彿她剛纔只不過碾死了幾隻螞蟻一般簡單:“皇上,該走了。”
施渂佑這纔回過神來,原本驚訝的臉帶起了一絲玩味,不愧是那個家族的女人,自己真的是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了。冷酷,殘忍,卻又柔情,聰明,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
未央宮,密室內。
那被抓住的三人被綁在木樁之上,每個人面前都有着一個人在鞭打着他們,帶刺的鞭子在他們身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有的甚至深可見骨,可是竟沒有一人吭聲。
離兒和施渂佑坐在他們的正前方靜靜的看着,沒多時,離兒便不耐煩了,她現在要的便是時間,這樣拖下去得何時纔有結果啊?
“夏衍,過來!”離兒對着施渂佑身邊的夏衍命令道;夏衍看了看施渂佑見他沒有說話邊走到了離兒身邊問道:“靈貴妃有何吩咐?”
“去把宮裡給太監淨身的公公給本宮叫來。”夏衍一愣,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施渂佑向他無聲的詢問着,見他點了點頭,便領命離開了。
“你想做什麼?”施渂佑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好奇的問道:“你知道淨身的公公是做什麼的嗎?”不只是他,就連樂兒都一臉好奇。畢竟,在古代,女子在這方面的知識只有成親之後,纔會有所瞭解。
離兒輕瞥了施渂佑的胯下,一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做什麼的,你自己不清楚嗎?”說完,也不跟他再羅嗦,直接起身,讓那行刑的三人停了手。
“本宮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本宮也知道你們有什麼把柄落在那個人的手上,本宮更知道,你們根本就不在乎受了多少傷;甚至是生命你們也不會在乎;但是,本宮現在需要一個答案,只要你們告訴本宮,本宮會讓你們痛痛快快死去,否則,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離兒眯着眼,看向那遍體鱗傷的三人,靜靜的說道。
“呸!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被綁在中間那個殺手一臉的不屈,滿臉怒視的盯着離兒。
離兒也不生氣,從懷中拿出剛纔殺敵的那把小刀遞給了行刑之人:“給本宮從他身上割下一百塊肉,中途不許讓他死了;否則少了多少刀,本宮全算在你的頭上。”
wWW •тт kΛn •¢ o
行刑的獄卒顫顫巍巍的接過小刀,本並不高的室溫卻讓他的後背溼透了;包紮好傷口的樂兒這才驚覺離兒的不對勁,她雖說冷漠,可是不管對誰,都做不到殘忍,哪怕是敵人,也都是一刀致命;那雙變得明顯不一樣的眼睛,幾乎都要讓她懷疑,這個人不是離兒。
就連對她不怎麼熟悉的施渂佑,都發覺了她的不對勁。
瘮人的慘叫之聲在這密室響動,好在這密室是施渂佑專門用來盤問一些見不得光的囚犯,所以隔音的效果極好。
離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端起一杯茶冷笑的看着那個殺手;剩下的兩人驚恐的看着這還沒有成年的小女孩,心裡一陣膽寒;自己是不是也會被這麼對待?
就在這個時候,夏衍帶着一個年邁的公公走了進來,面前那血腥的一幕,讓縱使見慣了這一切的夏衍不自覺的想要嘔吐,好半響才拉着那年邁的公公跪在地上行禮。
離兒見時機到了,便淡笑着對着剩下的兩人說道:“你們是願意告訴本宮真相,還是願意受盡折磨而死?”那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神,彷彿是浴血的威脅,讓剩下的兩人不知所措。
離兒見誰也沒有開口,便喚過那年邁的公公,指着那被獄卒折磨得沒有人型的殺手,笑着說道:“給本宮把他閹了!”
被指名的那個殺手,忍受了那麼多疼痛,可這下卻不由得害怕起來:“不……不要,你想知……道什麼?……我說,我……都說!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面對着突然妥協的殺手,離兒沒有一絲詫異,神情變得越發輕鬆起來:“是誰派你們來的?”
“是……獨孤憐……兒!”那個殺手此刻幾乎是只剩下出的氣了,聲音也越發的小了。
獨孤憐兒?離兒不由得看向了施渂佑,似在無聲的詢問着他知不知道獨孤憐兒這個人;施渂佑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名字他從未聽聞過。
“獨孤憐兒是什麼人?”
那命殺手,緩慢的說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