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幽冥看着染血的離兒,淡淡的撿起了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我可不會謝你!”
離兒把修羅之劍用布包好收到了懷裡:“我也沒指望你謝!”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那一直掛在籠中如野獸般的人們發出了一絲嘶吼;離兒不由得擡起了頭;卻是發現籠中的人們直愣愣的盯着血灑滿地的斷喉的屍體,不斷的沿着口水;彷彿是看到了什麼極品美味般。
藍幽冥一驚,急忙抓起了離兒的手:“不好,快跟我走!”
離兒雖然不解,卻還是跟着她一起跑了出去:“發生什麼事了?”
藍幽冥拉着離兒跑出了鎖魔窟才鬆了一口氣,速度也沒有之前那麼瘋狂了:“這鎖魔窟裡關押的全都是水域昊的試驗品,他們早已沒有了人性,如果嘶吼,必定是見了極爲血腥的東西;怕是你剛纔割掉了那個男人的頭顱,勾起了這些人的魔性;如果不快點逃走的話,水域昊一定會因爲這嘶吼聲而找過來的!”
離兒看着看似已經恢復正常的藍幽冥,不由得有些心疼;從開始到現在她都沒有稱呼水域昊爲父親;從知道藍幽冥的真面目起,離兒就一直能發現,藍幽冥對水域昊有着近乎執念般的感情;可此刻,竟然會因爲一個女人的死而變化這麼大,紅菱到底是什麼人?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藍幽冥停下腳步,跟身側的離兒說道:“你上次不是問我爲什麼恨你嗎?”
“你肯告訴我?”離兒一愣,看着眼前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的藍幽冥,問道。
藍幽冥拉着離兒,速度突然加快:“我們邊走邊說!”
……
藍幽冥出生在地獄修羅城,從她有記憶以來,就只有一個母親;她的母親原本是修羅城裡極少強大而又完美的女人,哪怕是在地獄修羅城內部,都是名聲赫赫。
對她鍾情或者對她有着強佔欲的男人們不在少數,有的是想憑武力佔有她;有的是用柔情攻勢她,可無論是哪一種,最後都是失敗而歸。
當然,這些男人也有想到過聯手,可是這地獄修羅城裡的人哪裡會真的有合作之心?每每都是讓她給逃脫了。
可是,就連着修羅城的城主也都鍾情與她(當時的城主並不是水域昊);她幾乎去哪都會被修羅城的城主監視,得不到自由。
本來,她以爲自己這輩子只能在城主的陰影下生活;可是就在這時,在修羅城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風度翩翩,卻又武功無人能敵的男子,雖然這個男子長年累月身上都有着一股酒味;可絲毫不影響他的風度,甚至還有着一絲滄桑之美。
這個男子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便是毫不顧忌正在與他比試的對手,直接一腳將他的對手的頭骨踩裂,飛上了人山人海的觀衆席,抱住了她,嘴裡不斷的重複着一個名字:“落兒,落兒……,是你回來了嗎?”
這女子明知道男人喊得不是她,可她竟是捨不得離開這個帶着一點酒精味道的懷抱。
她甚至是忘了,在她身邊還坐着另外一個能在修羅城翻天覆地的男人——修羅城的城主!
當時,城主就親自動手,一劍直接刺向水域昊的額頭,想要殺了他:“給我放手!”
可是,蠻對着找回自己‘愛人’的水域昊來說,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團聚。
他溫柔的鬆開了她:“落兒,你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她也許是沉溺在了這溫柔的語氣中,竟是如同着了魔一般,點了點頭。
……
雖然那場惡戰讓水域昊遍體鱗傷,可最終還是城主輸了,他死在了水域昊的手裡;從那個時候開始,地獄修羅城便易主了;而藍幽冥孃親的命運也從此改變;她墜入了愛河,投入了水域昊的懷抱。
剛開始,水域昊對她確實不錯;可每每看着她的時候,都彷彿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當時,她沒有在意,她羨慕着那個叫落兒的女子,能得到水域昊這般完美的男子的愛。
後來,她漸漸的想要更多,她不允許自己的愛人,愛的只是她的軀殼;她開始恨那個叫落兒的女子,她希望自己取代落兒的位置。
她改變了自己,不再穿水域昊爲她準備好的白色霓裳;她該穿了熱情的紅色,她期待着,期待着水域昊的眼力能容下她。
可那次,水域昊撕碎了她的紅色羽衣,雖沒有責備她,可是卻喝了很多酒;她傷透了心,眼裡,心裡卻還是隻有水域昊一人。
終究她還是換上了白色霓裳,出現在了醉酒的水域昊的面前。
那一天,他們跨越了最後一步界限,哪怕她只是落兒的替代品,她也感覺到了開心;這樣他終究是屬於自己了吧!
可是她太天真了;酒醒後的水域昊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似得,不斷的嘶吼着:“我怎麼能……我怎麼能對不起落兒!”
她愣愣的看着瘋狂的水域昊,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反應。
水域昊拿起了劍,突然對準了她,眼神裡竟滿是殺意:“你不是落兒,這個世上唯有落兒才配有這傾城絕色!”
說着他竟是拿着劍狠狠的在她臉上劃過;原本驚豔了整個修羅城的美人,便再次劃上了休止符。
從那以後,水域昊便沒有再動過她,甚至是看都沒有再來看她一眼;她傷心欲絕,曾想過了死;可偶然間卻是發現自己有了孩子。
她不敢告訴水域昊,她怕水域昊會殺了這個孩子;所以她忍辱偷生,十月之後便生下了藍幽冥。
可同時,她生了孩子的事卻被水域昊知曉了;在她的心裡對水域昊依舊是有着一絲期待,期待她能因爲這個孩子而接受自己。
她等了許久,可她等來的卻不是水域昊的接受,而是水域昊一直帶在身上的那柄冰冷的劍,淬滿劇毒的劍尖就這麼指着他們的孩子,水域昊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看着牀上毫無知覺的小嬰兒,竟是準備一劍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