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裡面嗎?”迷迷糊糊中門外有人問道。
“是的王爺!”恭敬的回答聽在我耳朵裡有些吵,誰打擾了我的好夢,我不滿的皺了皺眉,拉過被我踢到一旁的薄被捂住腦袋繼續睡覺。
“咦?”終於安靜了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總感覺有人再看我?是在做夢麼?掀開蓋在頭上的薄被,我一骨碌爬了起來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果然看見南諾言正斜倚着窗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門口,大門依舊被木椅抵着,窗戶卻是大開着的,這傢伙居然是跳窗進來的?
此時的他穿着一襲明黃色的蟒袍,青絲高束,幾根稍長的劉海斜斜的劃過眼睛,掀長的身形帶着君臨天下的風采,使得他整個人在窗外月色的映照下美得如夢如幻。
我微張着嘴,看得有些出了神!
“怎麼這副表情?”南諾言淡笑着走到我面前,扯着薄被將我裹好,我這才發現剛纔突然翻身起來,原本穿在身上的那件白色單衣已經微微下滑,露出半截香肩來,汗,這模樣怎麼看怎麼曖昧,於是我趕緊順勢裹緊了被子,這纔敢擡頭看南諾言,只是這一看又讓我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次不是因爲他的外貌而是因爲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上有一道血痕,像是被人抓傷了一般,誰這麼大膽,竟敢對屠戮國的攝政王放肆?
“你的臉怎麼了?”這麼漂亮的臉蛋毀了真是可惜,我有些心疼的扶上他的面頰小心問道。
南諾言微微往後避開了我的觸碰,同時也避開了我關心的目光。
真是的,好心沒好報,跟小王上一個德行,關心還被人嫌,想想就覺得窩囊,我賭氣似的收回手,哼,管他怎麼了,這麼晚了纔回來,指不定在那個溫柔鄉里受了氣,我才懶得理他呢!
見我抱着棉被重新躺好,南諾言知道我在生氣,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樣打破僵局,於是只好擺出攝政王的威嚴問道:“今晚在南陵園爲何要幫幼風說話?”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就生氣,我噌的一下又坐了起來;
“他不是你弟弟嗎?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孩子幹嘛?”我不過是幫他解了一下圍,小王上不感激我就算了,這傢伙也來責問我,現在好了,我裡外不是人了!
看我氣鼓鼓的模樣,南諾言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半晌纔有些遲疑的問道:“你當真失憶了麼?爲什麼就算失憶了還記得要保護他呢?皇叔的話就那麼重要麼?”
“喂,你!”南諾言說的這些沒頭沒腦的話聽得我有些糊塗,我剛想問他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南諾言卻突然轉過頭吻上了我的脣,他的手捧着我的臉,薄脣帶着一絲酒香輾轉在我的柔軟之上,這樣微涼的觸感使我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南諾言會突然吻我。
“你說,我該怎麼辦?母妃怎麼樣都不肯出冷宮,連你也忘記我了,我真的做錯了嗎?”
抵着我的頭,南諾言的脣暫時撤離了我,看着他一臉迷茫的模樣也暫時把他吻我的事拋到了一邊,母妃?難道他這麼晚纔回來是去找他母妃了,那麼他的臉是不是也是瑾妃娘娘抓傷的?
“喂!”我很好奇他到底做了什麼,可是叫了一遍沒人應。
“喂!喂喂!”第二遍還是沒人應!
“~~~”我剛想再叫他第三遍的時候,卻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淡淡的熱氣掃在我的臉上,癢癢的,我忍住想笑的衝動幫着把他扶上牀,這傢伙居然睡着了!也許他是醉了吧,剛纔在南陵園他可喝了不少酒呢!
和衣躺在他身側,半夢半醒之際聽到有個略帶鼻音的聲音在問我:“丫頭,你會准許我納妾麼?”
南諾言要納妾?爲什麼聽他這樣問我的心會那麼沉重呢?我會准許南諾言納妾麼?他是攝政王,或許本就沒有我反對的權利吧!
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緊,我閉上眼睛裝作沒聽見安心地睡去!
南諾言要納妾的事在第七天就傳開了,因爲淮南王沒有派人來接小公主,而是直接叫義郡王送來了嫁妝,數十箱的金銀珠寶以及如約割讓的半壁江山,如果南諾言答應下來,那
麼此時的他就算拋去屠戮國也可以自己稱王了!
看着這些東西被擡進了南諾王府,南伯顏站在一旁笑眯了眼,彷彿這是在爲他自己辦喜事一般。
南諾言始終寒着臉坐在大廳主位,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可是我知道我很難受,這樣歡天喜地的氣氛裡我卻有些透不過起來,突然想起一個人,宇文城,他大概也知道小公主要嫁給南諾言的事了吧,放棄了一切來到屠戮國做戰俘,結果聽到的卻是這樣的消息,他的心情又會是如何呢?
避開了忙碌的宮女太監們,我換上一套寶藍色男裝,拿上一把摺扇,風度翩翩的出了南諾王府。
有攝政王的令牌,出宮幾乎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這塊令牌是我從南諾言身上偷來的,要知道想從這麼個精明的人手裡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比登天還難,得虧了我這麼聰明的腦袋瓜子,想到趁他更衣的時候用一塊一模一樣的仿製品調換的計謀。不過這個計策瞞不了多久,所以我得在天黑之前趕回去再把令牌給換回來!
天牢在哪裡我不知道,不過銀子知道,隨便在大街上找了個人,給他一錠銀子他便爲我帶路,當然我之所以如此大方是因爲我知道南諾言不缺錢,他不是剛剛纔收下淮南王那麼多的嫁妝嗎,沾他的光,我也奢侈一回!
天牢的守衛雖然森嚴,不過只要亮出南諾言的令牌照樣暢通無阻。
被一個士兵帶進了天牢的大門,裡面的光線很暗,到處充斥着一股黴味,甚至還可以聽到一些慘絕人寰的哀嚎,不過這哀嚎聲很熟悉,有點像和親王!
“怎麼回事?”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那個士兵。
那士兵從牆上取下一隻火把點燃爲我照路,他一邊帶着我往前走,一邊跟我解釋道:“那是和親王,和親王叛國本應株連九族,不過念他是皇族所以攝政王下令挑斷他的手腳筋,將他永生囚禁於天牢!”
挑斷手腳筋,永生囚禁於天牢!這樣活着,生不如死呢!這就是南諾言對背叛者的懲罰麼?果真狠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