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心裡什麼都清楚，可卻什麼都不說透，總是襯托着老婦人的睿智，這也是多年她摸索出來的生存法則吧：“那我們該怎麼辦？”
顯然這種阿諛奉承對老夫人特別管用：“你呀就是不愛動腦子，不過這日子長着呢，不急於一時了，沒想到啊，百密一疏，你晚上請老爺過來一趟，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王媽點頭應道：“知道了，老夫人，這天熱的厲害，我給你弄點冰鎮的酸梅汁，早上大小姐那又給送了冰來。”
秦夢蝶一向如此，好與不好，她都會把該做的做好了，但是我心裡明白就好，不能落了別人的口舌。
老夫人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老二那邊是不是熱的厲害，那邊哪像京城這還有冰使，怕那邊是要遭罪了。”
王媽好像知道老夫人會說這些，很自然的接話：“老夫人勿要傷心，免得頭疼二老爺是個有福之人，不會受罪的。”
杏花院
三姨娘狠狠的撕碎了一條手帕：“張婉清那個賤人，不住在府上都能勾引了老爺去，真是個狐狸精，沒想到出了府這麼快懷上了，這到底是不是老爺的種。”
三小姐秦夢蘭趕緊安慰：“娘，你還說我不沉着，這才懷上，府上沒了多少孩子，怎麼回事咱們還用說麼，這能不能生出來還兩說呢，生了能不能長大誰又知道呢。”
這次秦夢蘭到是讓三姨娘有點意外了：“夢蘭，你最近好像這心思沉穩了不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秦夢蘭趕緊擺手：“哪有什麼事，我不過是經歷的事情多了，成熟了些罷了。母親休要多心。”
三姨娘倒也沒多想：“你說得對，這些年府上還不就洪烈一個病秧子。現在到是結實了，不過之前的事情怎麼能沒有問題。”
秦夢蘭坐到三姨娘身邊，拉着三姨娘的胳膊：“所以咱們也不用那麼多慮了，咱們不動手，別人未必閒着。”
晚上秦海川剛進了府門，王媽便攔住了他的去路施禮道：“老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秦海川也不意外。早就知道會這樣，隨着王媽去了慈安院。
剛進屋子，老夫人出奇熱情的道：“老大。過來坐。我這幾日頭疼得厲害，天氣又熱，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秦海川走過去，坐到老夫人身邊：“母親要注意休息。冰多用些，你身體最重要。”
老夫人很慈母的拉着秦海川的手拍了拍：“兒啊。這有些話啊，別人不能說，可是我這做孃的得說啊。”
這一句叫的秦海川感覺有點冷，從小有記憶開始。也沒有聽老夫人這麼親切的稱呼過：“母親有話請講便是。”
最近老夫人感覺道秦海川不像以前那般聽話了，以前要是說自己頭疼之類，秦海川會很緊張。那麼說接下來的話就很受用了，現在效果差了不少。
不過終究還是有作用的。所以她樂此不疲的用着這個伎倆：“老大啊，五姨娘那在府外有喜的，你確定她守着婦道？”
秦海川來之前就預料到老夫人是要問這件事的，可是聽了之後依舊很刺耳：“母親多慮了，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還是知道的，母親就不要爲了這些消失操心了，養好身體等着年後抱孫子吧。”
老夫人仍舊不氣餒：“這人心難測啊，除了娘誰還能真的對你好，你心裡有數就好了，不過早點把五姨娘接回來，要不然別人還不覺得咱們秦家養不起老婆孩子了。”
其實秦海川還真不想讓五姨娘回來，在她孃家安全，這府上以前沒了呢麼多孩子，查不出兇手，可是誰也不傻，心裡能沒有數麼？
不過這古代也確實沒有把妻子放在孃家養胎的：“我過段時間就接她回來，暫時鋪子上還離不開她呢。”這個理由也是唯一能說的過去的理由了。
老夫人也不好在多說：“你心裡有數就好了，你看現在你們都做生意了，蝶丫頭那生意越做越大了，她那邊需要不需要人幫襯，自己人總是比外人好的，要不讓她二叔過來幫她？”
這話到是讓秦海川意外了，原本只是以爲五姨娘的事，這怎麼又讓秦海山來了，以前也是經常的提起，不過以前附上不做買賣，就都拒絕了，這次老夫人這也說出了個理由，自己也不好自己拒絕了。
不過秦海川可是不敢參與秦夢蝶和五皇子之間的事：“母親也知道夢蝶那邊有皇室的關係，所以我不能插手，咱們的茶葉鋪子剛起步，生意不算大，用不上那麼多人。”
這種委婉地拒絕讓老夫人心裡生氣，可又說不出什麼，本來她想找秦夢蝶說這事了，可是每次在秦夢蝶那一點好處撈不到，所以還是覺得秦海川這比較容易攻破，可是最近卻終是力不從心。
老夫人嘆了口氣：“哎，老二命不好，沒能耐，也是他自己不爭氣，罷了罷了，你能給他口飯吃就不錯了。”
秦海川懶得在這事上糾結，聽多了也有免疫了：“那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還有些公文要處理。”
老夫人擺擺手：“去吧去吧，都是忙人，沒人陪我這老婆子了。”
聽了這話，秦海川也沒辦法直接走，那可是不孝順了：“母親這又鬧上小孩子脾氣了，別生氣，晚上我過來陪您吃完飯，讓秀雅和夢欣也來怎麼樣？”
其實老夫人對誰也沒有那麼高熱情，不過自己也正好要找大姨娘說事呢，便同意了：“那我讓廚房多備些菜飯。”
秦海川吩咐王媽去大姨娘那叫大姨娘母女過來。自己也起身道：“我去看看父親，想必他老人家有自己研究棋局呢。”說着走去老太爺的書房。
其實也是一種躲避，秦海川當真不喜歡聽老夫人的那些話，聽了幾十年了，什麼都是要爲秦海山着想，以前覺得應該的，可是久了也會厭煩，不說偏心吧，就是天天聽也是夠了。
很快到了晚飯時間，難得的大姨娘母女和秦海川都在這用晚飯，要是不看其他的，單說這一幕倒是有點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感覺，父慈子孝，祖孫三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