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含笑,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在外面玩的怎麼樣?有沒有遇到有趣的事?”
玉笛兒面上含笑,隱約可見嗔怒憤恨之處,“遇到了,遇到了一個特別好玩的人,但是也是個特別難纏的人,你說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永遠長不大,都已經長得七老八十的了,還是個整日愛玩的性格。”
老頑童?!
這個詞立馬跳進琪琪的腦海裡,心想這裡真有這麼一號人物?被玉笛兒給碰上了?“那他是怎麼招惹上你的?”有心爲某人探探底細了。
玉笛兒歪着腦袋,白了琪琪一眼,嘆息說道:“不是他招惹我的,要是這樣倒還好,我索性就逃得遠遠的,壓根就不會睬他一眼。”
琪琪撲哧一聲笑,打趣道:“那你是怎麼招惹到他的?”
玉笛兒一攤手,三言兩語就想說完:“他有一頭髮白,偏偏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又有特殊的愛好,躺在雪地裡睡覺,我一個不小心,從他身上踩過去了,結果正巧不巧的就踩到他的臉上,差點沒把他給踩死。其實我就在想,爲什麼當初那一腳就沒把他個踩死,煩死了。”
明顯的享受其中的樂趣,但是自小的生活在理智上告訴她,她超級不喜歡這樣的人。太隨意,太不拘一格,太憤世駭俗了。
“就因爲你踩了他一腳,所以他就賴上你了?”琪琪驚訝道,“那人不會這麼小氣吧?!不會是找的藉口吧?”
玉笛兒拿眼瞥了一眼她,這次是很無情的翻了個大白眼:“一個已經到了六十歲的糟老頭了好不好,別用你們那些齷齪的思想來思考我純潔的小事件。”
“再說,也不是這麼點的事,後來,我看他被我踩得挺慘的,到了集市上又凍又餓的,還拼命的喜歡喝酒,可憐的很,就發發善心幫他付了幾次酒錢,然後他就到哪都跟着我,我實在甩不掉,就只好回家了。”
琪琪挑眉,驚訝道:“你把他帶回家了?哪個家?不會是放到皇宮裡去了吧?”都能想象到某人要是看到玉笛兒回家帶了個老頑童會是個什麼表情,琪琪不由幸災樂禍的想到。
玉笛兒再一次的翻了個大白眼:“我說懷了孕的人是不是反應特別的遲鈍?”琪琪愕然,“我又不是傻子,隨便一個人就往宮裡帶。他一個習慣雲遊野鶴的人難道會跟隨我一道進宮?就是因爲我看定了他不會跟過來,所以才選擇回宮的。”
“扣扣——”兩聲敲門聲想起,琪琪心中略有知道,微微看了眼玉笛兒,對外面喊道:“什麼事?”
就聽到玉兒的聲音想起:“小姐,齊少爺過來看你了,你要不要出來見他?”
琪琪促邪的看了眼玉笛兒,見她臉上片刻的失神,對那個人還是念念不忘啊!輕聲說道:“要不要見?我讓他進來?”
玉笛兒連忙拉住她,倉皇說道:“不要,皇嫂,讓我躲起來,我不想見他。”
琪琪一愣,這一聲“皇嫂”叫的可就真心誠意順口多了,當下也不做阻攔,將她推進珠鏈後,寬敞的屏風遮擋住視線,
看不清。
“進來吧。”
齊天一撩開衣袍走進來,看到琪琪正襟危坐在桌子旁邊,眼睛不露痕跡的打量了屋子裡一圈,微微失落的回到琪琪身上。
琪琪裝作沒有看到齊天一放肆的眼神,含笑道:“這不前幾天纔來訓誡過,怎麼今天又來了?”
齊天一面上急切的表情一窒,收斂了起來:“前幾天出言不遜,今日特來道歉,那日要是說了讓你不高興的話,還請你見諒,莫要因爲我這粗言動了氣,身子不適多做修養,離王還等着抱兒子呢。”
琪琪心裡一驚笑翻天了,這是不是刻意來討好的!果然還是失去了才知道可惜,丟失了纔想要找回來,哎,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找的回來嘍。心裡沉思片刻,笑着說:“齊少爺說的什麼話,我爹曾經還在我面前誇獎過你,說你文武雙全,一表人才,若是做他女婿他高興地合不攏嘴,晚上睡覺都會笑,況且——”
“白琪琪,”齊天一面有緋紅,但是怒火更甚,這個女人就是不可理喻,果然是玉離的剋星,一張嘴逮着機會就放毒,這種事能拿來說笑的嗎?要是讓玉離知道,還不得剝了他一層皮,上次他知道這件事之後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況且,還有她——,壓下衝起來的怒火,說道:“你非要說這些陳年舊事來刺激我嗎?都到現在了你還說這些覺得有意思嗎?”
琪琪故意說道:“刺激?陳年舊事?我不認爲我們還有哪些陳年舊事啊,難道你指的就是你去在我父親面前扮演未來的好夫婿這個角色這件事?”
齊天一啞口無言,一陣哽咽卡在喉嚨,再仔細看面前這個女人,面上含笑,眼睛明亮,眼神裡促邪意味十足,頓時了悟,恨聲喊道:“玉笛兒,你出來,你是不是在這裡?趕緊給我出來,別想在躲着我,這麼躲着我是什麼意思?一輩子不想再見我了?”
玉笛兒低着頭從珠鏈後面,但是面不改色,看不清心裡是想什麼。但是就這麼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表情叫齊天一心裡一陣無措和膽顫,她是不是誤會了?
應該是的。
琪琪故意說出那些往事,不算是報復齊天一幾次三番在玉離面前詆譭她,算是給他一些教訓,也是給玉笛兒思考的時間。
“齊天一,我的房間,你確定要再往裡面走?”一句話成功的止住了齊天一前進的腳步。
齊天一回過頭看了眼她,無視的大步跨進去,一把抓住玉笛兒垂在身側的手,力氣之大,在玉笛兒驚嚇下把人已經拉出了房間,反正今天本來就是爲了找她的,他不相信白琪琪真的在乎什麼狗屁的節操禮數,卑鄙的女人!
琪琪憤恨的瞪了眼他的背影,笨重的身體真是累人,站起來都是困難,算了,她做的已經就這些了。
玉笛兒心裡嗤笑,冷漠的任由齊天一將她一路拉出了琪萱居,除了白府,又找了個清靜無人的地方,這才放開了禁錮。
齊天一看着曾經習慣纏着周身的女子如今冷靜的杵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其實,他現在
的心情,才感覺像是個犯人。心裡輕嘆一聲:“幾時回來的?回來爲什麼不找我?”
玉笛兒輕聲說:“昨天回來的,沒有時間所以就沒有去打擾你。”說的不知道是她沒時間,還是他沒時間。
齊天一則說道:“都沒有來看看,怎麼就知道我沒有時間?”
“猜的。”
齊天一扶額,無奈道:“那麼我現在有時間,就沒有事情找我?或者是想去哪裡玩的?正好今天有時間,我可以陪你去。”
玉笛兒眼睛裡閃過驚訝,但是仍然說道:“沒有,在外面玩得很開心,回家了就不想再玩了。”
“要求這麼低!只玩了幾天就不想再玩了?”
“不,等過段時間,我還要出去玩,這次我會經過皇兄的同意再走。”
齊天一震驚,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你——”皺了皺眉頭,“能不能不要這麼跟我說話?笛兒,對我說話可以隨意點,不要這麼——”想了半天沒有想到適當的詞語。
玉笛兒接話道:“這麼怎麼了?我在宮裡說話就是這樣的,這纔是我的本色,只是你現在才認清罷了。”
“哈,丫頭,找你可真不容易,害的我將這裡都逛了半天才進來。”一聲嬉笑聲爆發出,齊天一隻見一個白髮童顏的男子從石榴樹後面跳躍而進,長髮如瀑布一樣的披散在身後,修長不凌亂,銀色的光澤在眼光的照耀下晃迷了眼睛,白色的眉毛村的肌膚都是雪白,露在外面的頸項和臉部精緻的堪比女子,每一條線條都像是上帝特意爲他打造勾勒的,眼睛裡閃爍迷離,單純的不含一粒沙子,像是淨化過的凡塵男子,不染塵埃,乾淨的令人自慚形穢。
寬鬆的白色衣裳掛在纖長的身上,放~蕩不羈的在身上甩來甩去,完全看不出這個人的年齡,齊天一敏感的感覺到這個人對自己產生的威脅,但見他一個矯健的跳躍,已經跳躍到玉笛兒面前,心裡一驚,這個人的武功之高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是更高,難怪能夠躲過白府層層暗衛,來去自如的在白府穿梭。
玉笛兒乍見一下,心裡甚是高興,轉而面上愁苦:“你怎麼又跟來了?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能使你隨便進來的?”
雪衣一下子抱住玉笛兒的胳膊,完全無視齊天一殺人的眼神,渾然忘我的說道:“知道你在這裡,所以來找你嘍。話說,我還沒有倒這裡來過,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些好吃的,走,我最近發現了個好玩的方法,掙了點錢,今天我請你去吃好吃的。”
說完就拉着玉笛兒欲走。
齊天一憤怒的阻攔到兩人面前,用殺人的眼神看着雪衣:“放開她,你是誰?要是想要活命,就立刻放了她。”
雪衣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齊天一,無視他一眼,又看了看玉笛兒,揮手隨意的說道:“我名叫雪衣,我活不活名跟她有什麼關係,讓開。”
一個輕輕的揮手就將齊天一翻開,好不容易站住了腳步,氣的齊天一怒火沖天,但是兩道人影那裡還在?早就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