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子對此就可滿意?”元烈微微紅暈的臉上乏這孩子般的笑容,見龍飛羽並不言語,元烈繼續道,“本來打算與她成親時細細品嚐的。”落寞的容顏下掩飾着早已疲憊的心,不過幾年光景,她已爲人婦,可自己心中的這份愛總歸割捨不下,總覺得要做些什麼纔對得起心中那早就根深蒂固的情感。
“七皇子爲何這般放不下呢?”龍飛羽端起手中的酒樽,笑着說道,“其實以七皇子的魄力與胸襟,得到這天下實在是簡單。”
元烈也爽朗的笑了笑,隨即端起眼前的酒樽,一飲而盡。明明是用桃花瓣釀成的就,在片刻的入口芳甜之後,竟是無盡的苦澀漸漸進入咽喉,心彷彿不知疲倦的疼着。
“龍太子不知,在元烈心中,這江山及不上她的一顰一笑。”元烈在片刻的斟酌之後,莞爾一笑,給出了答案。
龍飛羽看着元烈,眸子裡充滿了疑惑,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也許有些事,只能充耳不聞,用沉默將其代替。
“最近六皇子府有何動靜?”元佑對着偌大的書房突然提起。
“回王爺的話,並無狀況。”影衛恭敬的回答,聲音中充滿了尊崇。
元佑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但是心中卻十分篤定,他的皇弟,那位深不可測的人,怎麼可能看到元烈回來之後不做任何的防備。
提起狼毫,一筆一畫認真勾勒着心中的信念。如今的局勢對自己既是機遇也是挑戰,元烈回來了,他與婉兒幼年十分交好,只怕、、、元佑想着,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只是如今自己的勁敵是元昊,這個莫名的皇子到底是怎樣的身份呢?
不知不覺,仁義禮智四個大字已經躍然於紙上,真正的做到這些的,會有哪些人呢?元佑不禁啞然失笑。罷了,自己已然許下了對她的承諾,這些紛爭還是好好退出罷了,如今自己要做的,要努力守護這得之不易的幸福。
“王爺,皇上召你入宮。”秦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元佑不由自主的簇簇眉,看來解決這些問題的時機到了。元佑輕鬆的笑了笑,便大步走出了房門,只剩下那張黑白分明的宣紙,似乎在不解的問,幸福真的這麼容易得到嗎?
“皇上又召見了王爺嗎?”歐陽婉兒對着鏡子中爲自己梳髮的青陽再次問道,隱隱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是啊!”青陽篤定的點頭道,“剛剛就看到了皇上身邊的關公公親自來接王爺呢!”
歐陽婉兒漸漸陷入了深思,華燁這個時候召見元佑,十有*是爲了自己,儘管與馬冰冰的賭約自己隱隱有贏的趨勢,但是這根本解決不了最基本的問題。就算馬冰冰輸了,華燁也有辦法將她塞入這恭親王府。想着歐陽婉兒便知道自己想的辦法實在是膚淺了。
“青陽,將知畫,喚棋還有紫靈喊來,我有要事要吩咐。”歐陽婉兒想清楚之後,便做出了決定。是時候爲了將來做些準備了。
“是!”青陽得到吩咐之後便退了下去。歐陽婉兒在心中暗暗思索,想着自己要如何利用這些人脈資源。紫靈的身份自己尚且不清楚,不能委以重任。喚棋和知畫是孃親的人,想來可以放心。青陽,歐陽婉兒有些爲難,青陽性子實在太過單純,這樣的性格不適合打點宮中的事。歐陽婉兒眼前一亮,因爲她想到了最好的人選。
“王妃!”紫靈,喚棋,知畫三人齊聲行禮道。歐陽婉兒親切的笑了笑,“紫靈姐,額娘前幾日說是想你了,抽個時間你和我一起進宮像額娘請安吧!”
“是。”紫靈側身又行了一個禮,“明日便是王妃和冰冰公主的賭約之日,想來奴婢可以看到宜妃娘娘,我現在就去準備些糕點,明日帶給娘娘。”紫靈不卑不亢的說道。
“額娘若是知道你的心意,必然是感動的。”歐陽婉兒臉上的笑意不再,只是一股淡然,“既然這樣,你快些去準備吧!”
紫靈便福身行禮之後離開了。
歐陽婉兒見着沉默的三人,心中已然下了決定,“青陽,你去幫幫紫靈吧!”
青陽擡起頭,眼底的喜悅不言而喻,只是微微有些疑惑的看着歐陽婉兒。似乎在掙扎着什麼。歐陽婉兒看到她糾結的模樣,不禁笑了笑,“放心去吧,我不會吃醋的。”
得到了承諾之後,青陽才歡快的跑了出去,竟然忘記了行禮。
“王妃,青陽這性子不適合放在身邊。”喚棋語重心長的說道,“有朝一日,她會壞了主子的大事。”
歐陽婉兒無奈的笑了笑,“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她的心思單純了些罷了,對我的心卻是實誠的,自小與她一起長大,我又怎麼捨得改變她天真快樂的性子?”
似乎感慨到了某些單純的情愫,歐陽婉兒覺得呼吸有些微微的困難,隨即又開口道,“你們放心吧,等我找到了好人家,就會將她嫁出去,讓她衣食無憂。”
“主子費心了。”知畫體貼的上前安慰道,“相信青陽姐姐會明白主子的良苦用心的。”
歐陽婉兒的心情漸漸平復了幾分,“今日找你們來,確實有要事相商。”歐陽婉兒鄭重的開口道,“甚至會犧牲你們的性命,我要的是你們的一份承諾。”
喚棋,知畫立刻跪了下來,“閣主有令,屬下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歐陽婉兒會心的笑了笑,“你們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定然不會讓你們分毫受損。”
片刻的沉默之後,歐陽婉兒開口道,“明日與馬冰冰的棋局競賽之後,我要與宮中的嫣貴人見一面,你們想辦法幫我聯繫,另外時間倉促,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是!”知畫,喚棋接到命令之後,便匆匆退了下去。
這一步棋纔是真正的開始了,只是,歐陽婉兒,你當真要這麼做嗎?歐陽婉兒在心中默默的問道。
“不知父皇召見兒臣,所爲何事?”元佑說的平靜。這一次,華燁沒有暴跳如雷,只是平靜看着眼前的這個自己的兒子,才發現自己纔是真的老了。但是他依然是至高無上的皇帝,他不允許自己的計劃有任何的紕漏,所以馬冰冰必須要進入恭親王府。
“佑兒,”華燁輕聲呼喚,慢慢的走到元佑的面前,指着眼前那把金燦燦的椅子,珍重的問道,“你果真願意爲了歐陽婉兒放棄那個位置嗎?”
元佑不假思索的說道,“是,在兒臣眼中,不管那個位置是多麼的輝煌,始終及不上她的笑容。”
華燁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一種無奈。“不要這般隨意的回答朕,朕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三日後,你改變了想法,就準備迎娶馬冰冰。”
“請父皇恕罪。”元佑冷冷說道,不帶一絲情感,“兒臣以後不能爲父皇分擔憂愁了,還請父皇多多保重身體。”
華燁笑了笑,默默的說了句,“還有三日,恭親王想清楚了再做決定!”華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待元佑離去之後,華燁卻無奈的笑了笑,子瑜啊子瑜,你的女兒也像你一樣威脅了皇權,我該拿她怎麼辦呢?喃喃自語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六皇子府。
“父皇今日又召見三皇兄了嗎?”元昊笑着問眼前的侍從,魅影。
“是。”魅影的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元昊笑了笑,卻始終沒有停止手中的筆,“順其自然,不必焦慮至此。”
見元昊還沒有想起來。魅影只得無奈道,“主子忘記了嗎?明天的日子。”
元昊手中的筆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揮毫道,“不過是到了約定的日子罷了,不必這般大驚小怪。”
魅影一改往日的冷靜,焦急的說道,“若是教主知道主子現今的狀況,只怕後果…”
元昊十分明白魅影心中的擔憂,只是如今的他,心中還有一份感情沒有沉澱,輕易的絕情絕愛,又有幾人能輕易做到呢?
“知道了。”元昊輕聲說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魅影這才恢復平靜,而後隱於黑暗中。
元昊靜靜的看着宣紙上那熟悉的容顏,惆悵漸漸涌上心頭,只是追逐已然產生了,又怎能輕易停止呢?
窗外的青葉漸漸的枯黃,一陣寒意襲來,桌上的那張宣紙漸漸的隨風飛揚,看着那此起彼伏的肖像,元昊直直的站在原地,並沒有去抓回來,看着它漸漸的遠去,元昊才驚慌失措的伸出手,只是那畫像已不知去處。
婉兒,今生是否註定我會放開你,然後在拼命的追逐呢?似是一行清淚流過,元昊低聲說道,“看來,要到徹底放開的時候了呢!”
黑暗中的影子也感到了一絲絲的寒冷,也許這纔是教主要的,若是主子真的放下了,才能更加坦然的去面對這一切。魅影在黑暗中默默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