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除了這幾個,還有不少人。馬龍帶着高毅一進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然,大部分目光都投在了馬龍身上,有一人惡聲惡氣的問,“這次又是這爛木樁子當公證人?”
“不是他,是我!”馬龍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空氣中一陣波動,一道比圓桌都要粗大的閃電透過屋頂砸了進來。屋頂完好無損,地面也沒有任何閃電砸過的焦痕。只是,這地下室中間憑空又多出了個人。而剛纔那句話就是他說的。
地下室飄動着一股酒香,香醉忘憂,只是身處其間卻已有了一種飄飄欲仙之感。高毅環顧四周,並沒有找到有什麼罈罈罐罐之類,也沒有看到任何疑似液體的東西,甚至整間空曠的地下室裡,甚至沒有看到一個酒杯。
“好香啊!就是看不到酒在哪。”這酒的味道異常的好聞,不僅聞起來非常的舒服,更會讓人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恍惚感。不過,高毅不喜歡這種情緒不在控制的感覺,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卻異乎尋常的淡定不了。他不得不嘗試動用他的第三隻眼,這隻眼似乎能免疫一般異常狀態。可是,高毅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感覺不到他的第三隻眼了,心裡一陣恐慌。
曾幾何時,這第三隻眼已經成爲高毅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當此時高毅失去時,才感覺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然而,高毅這種悵然若失,茫然四顧中,眼神空洞而沒有任何焦距的模樣自然被一旁的樹人看在了眼裡。
“是不是發覺自己的能力好像使用不了了?包括‘歡樂天’的室外的大部分地方都對能力的使用有極大的限制。而這裡的限制,比‘歡樂天’的還要強上幾十倍。以我的能力,現在估計也只能耍一些小戲法而已了!”馬龍很清楚高毅現在的感受和處境,非常適時的解釋着。讓高毅的不安的心情,迅速的平復了下來。
情緒稍微好了一些,高毅就忍不住對着此刻正站在地下室正中間的那人,指指點點着:“那,那個人豈不是很生猛?”高毅對於正中心站着這人出場的那一幕印象非常的深刻。
“哦,你是說‘雷公’啊!他本來就是生活在這裡的,他是個例外,是不用受什麼限制的。”馬龍顯然是對高毅所說的那人有所瞭解。
“雷公?哪個雷公?西遊記裡面的,還是封神演義裡面的雷震子?”聽到“雷公”這個稱呼,高毅倒是顯得有些激動起來,聲音陡然也大了些。不過,很快高毅自己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說到後半句時,聲音壓低了不少,還朝那個“雷公”的方向望了一眼,生怕對方聽見似的。
結果馬龍搖了搖頭。
“都不是?”馬龍還沒開口,高毅就急着問。
“我不知道。”高毅突然發現自己特討厭馬龍對於這些問題時,那種一副很科學的,實事求是的,一本正經的態度,“你說的《西遊記》也好,《封神演義》也好,我都有看過。但是,這些小說的娛樂性更強一些。你要把上面記載的神話故事當做參考,我只能說上面記載的似是而非的東西很多。你拿這個作爲標準,我無法給你個準確的答案!”
高毅再次一副被打敗了的模樣,扶額低聲狠狠的問道,“好吧!我只想知道,這個雷公到底有沒有第三隻眼的!”高毅在自己身上突然多出一隻眼睛後,曾經特別留意關於第三隻眼的傳說,看了很多這方面的神話和相關的東西。就拿《西遊記》和《封神演義》來說,有三隻眼的有二郎神、聞仲、殷郊等。看了書,高毅才知道,《封神演義》裡的雷震子和雷公根本就是兩個人。
書中交代,雷震子後來歸於西方佛祖,成了金剛,他是沒有三隻眼的。而民間雷公的原型卻是聞仲聞太師,是有三隻眼的。如果這個“雷公”也有三隻眼的話,高毅倒是想托馬龍幫他想想辦法,他倒是想從這個“雷公”的口中問出一些三隻眼的來歷,秘密,或者用法也行。
“三隻眼?這個你問另外一個人也許給出的答案更正確也說不定。”馬龍摩挲着下巴在那裡思考,這個動作才讓高毅瞭解到樹人的下巴究竟是在哪裡。
而這個時候中心的那位“雷公”發話了,“
既然你們這次邀請我做你們的公證人,那看來你們是想武鬥了。照例,你們雙方從各自的陣營裡挑三個人出來,把他的詳細資料報給我,由我來安排彼此間決鬥的對象和順序。”
“你的事一會再說吧!反正這雷公住哪裡我也清楚,事後找他也可以的,我們先來看比賽。”馬龍見那邊已經宣佈開始了,不由得轉移了興趣。這裡不得不稍微提一下,儘管馬龍到這高毅看到了劉亦真和任逍遙,包括張妮在內的其他三人,可以雙方都沒有聚在一起的意思。任逍遙和劉亦真帶着的三人離得也很遠。不知道是出於怎樣的考量。
聽了馬龍的話,高毅也不得不暫時放下心中的心思,往中間看去。在雷公的兩邊,高毅一路上所看到的安迪和不嗔和尚、慕晚秋、衛驚風、羅夢蝶等人相對而立。而在安迪的身旁則多了六個陌生人,和他並排而站。從服裝的前衛程度來看,這幾個人應該是和安迪來自同一大陸的,而不嗔和尚那邊除了他們四個以外外,身邊也多出了三個人來。雙方從人數上勢均力敵,都是七人。
而此時的羅夢蝶卻已然沒有再去糾纏小孩,任逍遙則站在“七欲天”七人的身後,和他站在一起的還有幾個。而劉亦真則帶着張妮、孔佳和喵小九站在對面,安迪那七人的身後。和她們站在一起的也有幾個,不過從着裝上,明顯看得出來,應該也和安迪一樣,來自同一個大陸,至少不是“七欲天”的原住民。
而哪裡都不站,堵着門口的,也就只有馬龍和高毅兩人了。這時,雷公並沒有理會參與決鬥的雙方在那裡相互商量,反而看了過來,對馬龍說,“那個樹精,就你!快點選擇。等這兩邊都決定好出戰的人員時,你再不做出選擇,我就當你們放棄了觀看權。”
“當觀衆還要選擇?難道是買大小,賭哪一方會贏?”高毅顯然被那個“雷公”的話“雷”到了。
馬龍還在那裡一本正經的糾正雷公對他稱呼上的謬誤,“第十三次告訴你,我不是樹精,我是樹人。再重複一遍,樹人,落腳點是人!”
雷公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人也好精也罷,不都差不多,好了,做出選擇沒?”
馬龍糾正過就不再糾結對方有沒有按照他的想法來稱呼他了,轉頭問高毅,道:“你更看好哪一邊?”
高毅這時十分謙讓的說,“還是您決定吧,這又不是‘歐洲盃’,這些人大部分我都不認識。就算認識,也不清楚他們的實力啊。您都參加了那麼多次了,應該都算是知根知底了吧。”
馬龍搖了搖頭,竟然緩緩的開始給高毅詳細介紹起來,“‘七欲天’和‘移動都市’的糾葛由來已久。由於是相鄰的關係,所以雙方相約,每年鵲橋開的時候,來這‘西王母宮殿舊址’爭鬥一番。憑藉爭鬥的結果,來決定下一年的一些爭議地方的歸屬。爭鬥有文鬥和武鬥之分,文鬥就是雙方挑選對方的人,出一個對方很難完成,而又符合自己理念的命題,讓這個人完成。由公證人判定,哪一方完成的最快,最好,則爲勝出者。文鬥一般都是找地下世界的一些實力上過得去,眼光也不錯的人作爲公證人。而武鬥——”
高毅看馬龍在這裡娓娓道來,雷公那邊都已經吹鬍子瞪眼了。不由打斷他,道:“我相信您的判斷,您先做好選擇,再慢慢跟我講也可以啊。我看那邊的人選都快要挑出來了。”不過,話說回來,由於這雷公化作一道閃電落在這裡時,是背朝着他的。所以,高毅一直也沒有注意這雷公的長相,現在一看卻挺一般,或者說是挺正常的啊。和小說裡描寫的雷公完全不同,既沒有一雙翅膀,也沒有拿個鑿子,更沒有袒胸露腹,一張關公似的紅臉,長得一副猴子模樣。
給高毅的感覺,這雷公就像是很普通的中年大叔。方方的臉蛋,多肉多油,有點發福趨勢的中年肚,也沒有看見他的第三隻眼,不知道是沒開,還是真沒有。問馬龍,也沒有給一個正面的答覆。如果要說和常人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隱約能夠感受到的一股氣勢,在場的人除了從馬龍身上,還沒有誰讓高毅有這種與衆不同的感覺。
“你不用擔心,每年在選人的時候都會挑
很久。特別是‘七欲天’那邊,誰都想上,因爲誰都代表不了自己。”馬龍的介紹仍在繼續着,“我想我們還是繼續剛纔的話題,說到武鬥,就比較麻煩。因爲這個地方禁法,很多能力無法施展。根據這裡的記載,瑤池是一個可以讓仙子跳舞,仙將比武的地方,那裡應該不禁法。所以,‘七欲天’和‘移動都市’的人就開始找尋能夠打開瑤池大門的人。後來,找到了這麼四位——‘雷公、電母、風婆、雲童’。而在無數次的爭鬥後,卻發現這四人中,以雷公最爲公正嚴明。所以,再這以後的武鬥,大部分都是由雷公所主持的。”
“‘移動都市’,怎麼聽起來這麼的彆扭,好像在哪個卡通漫畫裡有出場過的名詞!”高毅總是能從馬龍一本正經的敘述中,找到最糾結最不和諧的地方。
而馬龍卻總是能無視高毅的吐槽,依舊一副態度認真的模樣,繼續着:“很可惜這次沒有帶你們將‘七欲天’整個走完,雖然節省了不少路程,也避免了很多麻煩。但是,你們並沒有看到整個大陸的結構,我在這裡大概說一下。‘七欲天’就像是一塊切開來的蛋糕,我們現在所在的‘歡喜天’就像是這個蛋糕最上面的一層奶油。沿着‘歡喜天’另外的一個方向一路向北,然後一直向下,一層一層,分別經過嗔怒寺、傷城、驚魂夜、相思涯等等,最後到達這塊蛋糕最底層的部分——百花谷。”
“‘移動都市’所在的大陸卻完全是另外的一副模樣,它更像是一塊千瘡百孔的餡餅。那片大陸雖然不用分很多層,不需要一直向下,而都在一個平面上。但是,這個平面上卻有很多巨大的裂痕,更頭疼的,這些裂痕都是可以移動的。所以,那裡的人們把自己的城市修建成爲一個可以移動的要塞。這就是‘移動都市’這個名字的由來。”
“同‘七欲天’以人的七情六慾來劃分大陸的板塊不同。‘移動都市’則是按照城市發展的方向來劃分,分爲四類:研究學院、經濟都市、軍事要塞以及自由聯盟。這四個大類下面除了軍事要塞有四座以外,其他的都只有三座城市。在那片大陸上,十三個城市會隨着裂痕將要產生的位置,而不停的遷移着城市。在場的,除安迪以外的六人中四個是來自軍事要塞,兩個是來自研究學院,安迪則出身自由聯盟。”馬龍介紹的可謂是非常詳細。
“那麼他們雙方的實力對比怎麼樣?”高毅可不想在雷公的怒視下聽太久,直奔主題。
結果,馬龍來了一句,“這個可不好說。按照他們以往交戰的情況來看,是互有勝負。但是——”
“好吧!我覺得安迪這邊不錯。”高毅再次打斷了馬龍又想長篇大論的慾望,“你不是說,我們下一站就要到‘移動都市’那邊拜訪麼,我想還是得先給地主一個好印象。”高毅還有句心裡話沒說,“張妮不都站到那邊去了,還有什麼好囉嗦的。看人數,也知道那邊的勝算大。”其實,高毅不知道的是,劉亦真那邊是有四個人,可是能做決定的一樣只有劉亦真一個人,和任逍遙只算是一比一而已。反正高毅也只是想站在張妮那邊而已,沒有什麼太多的理由。
馬龍無所謂的帶頭往劉亦真的方向走去,他可不會提醒高毅,“你現在可站在‘七欲天’的地盤上,現在的‘七欲天’纔是這裡的地主。”馬龍對於這些不在乎。
高毅剛剛走近張妮,還沒來得及打個招呼。那雷公已經不合時宜的開口,“好了!既然都選擇好了,就開始吧!我們瑤池見!”說完,他看了看雙方選出的人員以後,就自顧自的再次化作一道閃電,沖天而起,沒入地下室的頂部,不見了蹤影。
而地下室剩下的一干人等,卻是默不作聲的各找位置坐了下來,只留下等待決鬥的六人。高毅也隨着馬龍和劉亦真往一個角落裡走去。
“這是——”高毅的話只剛開了個頭,地下室的上方就有一團團雲霧噴涌而出。像是誰在大夏天開了幾十部空調一般,那白氣頓時包裹住了中間的六人。
下一刻,這地下室的上方卻變成了一部投影儀,在場的所有人都從上面清晰的看到了瑤池,看到了瑤池裡等待着決鬥的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