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曆史悠久,在“諸神之戰”以前就存在着。一直都是有名的無信者的國度。這也是個神奇的國度,在如此強勢的古神面前,沒有人可以保持無信者的身份。但是,來到周國,成爲這裡的國民都會變爲無信者。雖然他們表面上會信仰這個,信仰那個。但無論他們信仰哪個神,那個神都得不到一點神力上的增長。這個是非常奇怪的現象。
很多古神,幾乎所有的遠古古神都來過這裡,但是沒有一位神靈找到解決的方法。所以,周國成爲這個世界上信仰最自由的國度。只有在這裡無信者才能活下去。同時,這裡也有很多多信者,就是信仰不止一兩個神靈。多信者在周國一個很特殊的職業裡非常盛行,這個職業就是商人。而商人是隻有周國才存在的職業,這些人成天東奔西跑,也不知道忙些什麼。
而此時的客廳裡,就站着一個商人,現在張妮和孔佳,甚至向天和音子都注意到了他。因爲這個人在這裡的主人——王城主嚇暈過去之後,一點也不爲所動不說,站在那裡隨手一撈,就隔空將那位王城主從地上抓了起來。然後,也沒有一絲尊敬的意思,隨手又一扔,一旁佇立的侍從早有準備的將王城主接好,然後轉身離開,顯然是打算將王城主送回寢室休息。
一下子,整個客廳都只剩下外人,除了那個商人以外。
商人都有自己很獨特的造型和氣質,似乎和這個淳樸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似的。他們的精明和市儈以及他們的出現似乎都超越了時代的步伐。但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至少到目前爲止,都沒有一個人去懷疑商人存在的合理性。
“是‘長生島’來的人吧!大家都是朋友,這君子國和我們乃是友邦,一衣帶水的交情,他們選擇無信也不是出於他們的自願,而是,他們曾經信仰的神靈拋棄了他們。而他們依然一直虔誠的期待那位神靈的重生而已。不是嗎?“商人還是很會說話的,一下就爲君子國來的兩人找到了一個臺階下。
向天自然是有眼色的,而且他們兩個似乎也知道這商人的身份不低,連聲應是。
商人見張妮的神色緩下來一些,接着拍着自己的胸脯說:“至於你說東山或有不軌,這您完全可以放心,只要您到了東山,就是跟回到家一樣。你絕對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不會有任何問題,我敢拿我的家產做擔保,出了任何問題您找我!”
張妮鳳眼一凝,一道神力從眼中射出,不怒自威的望向這商人,輕聲問了一句:“敢問這位貴姓?在哪裡高就?”
商人對於張妮眼中射過來的神力視若無睹,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依舊一臉笑眯眯的說:“小人旺財,從小走南闖北,都虧大家捧場,也博得了一個‘小財神’的諢號。特別是在這東山一帶,小人我還是頗有幾分薄面。只要你開個口,還真找不出我辦不到的事情!”
張妮表情看起來也放鬆了下來,但是在內心裡卻是一驚。原來,當她的神力投射在這旺財的身上時,竟然有一股更爲強大的神力將自己的神力推開了。
“財神可是大神啊!只是不清楚是哪位古神的封號,也讓我們這些後人過去拜訪、拜訪?”張妮話雖然是笑着說的,可是裡面的意思卻絕對不是開玩笑。
顯然旺財也是領會了這一點,點頭哈腰的說,“有機會的,一定會的!”雖然這旺財一臉謙卑的嘴臉,但是張妮卻不敢小瞧,誰知道這張謙卑的表情下面藏着怎樣的情緒。而且,對張妮和孔佳這樣的現代人而言,更是清楚商人這個職業對於這個
淳樸的世界那種強烈的違和感和突兀感。這些商人出現的背後應該有着什麼特別的故事或者隱情。至少,這位旺財口中的“財神”就是一個很好的線索。
張妮神態一鬆,這位旺財就更能說會道了,幾句話就把這個氣氛又弄得活絡起來。
幾人有說有笑和王城主在的時候完全是兩幅景象。
向天和音子都是上天入地的大能,雖然也許單以能力來說比不上張妮她們,但是在這個世界裡的戰鬥經驗,特別是對各種種族中強力人士的瞭解,這些知識彌補了張妮她們一行資料方面的很大缺憾。而旺財更是走南闖北,幾乎什麼新奇的事情都經歷過。而張妮和孔佳則畢竟是現代過來的人,思維模式和衆人都有所不同,這一聊倒是彼此之間聊得非常的投機,似乎都渾然忘了剛纔的張妮一行進來的那一幕。
正在興頭上,孔佳突然似是隨口說了一句:“我們來這裡肯定是要回去交差的。神靈面前不打誑語。該說的我都要說,該做的也都得做。所以就是想向你們徵詢點意見。你們對於周國的瞭解肯定比我們這幾個初來乍到的人強多了,特別是旺財老哥。你們說說,接下來我該去哪裡看看比較合適?不要顧忌,我們都是一見如故,大家有什麼說什麼。”
“當然是去會都了,來了周國哪能不去會都啊!”在向天和音子把目光悄悄的投向旺財之前,旺財就像是沒有經過大腦脫口而出說出的一般。
張妮則接過了話頭問:“會都?那裡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會都特別的地方太多了……”商人滔滔不絕的開始講解起來,像極了後世的導遊小姐。
……………………
會都,上商街,高毅停在一個賣冰幻果的攤子前,對着流光溢彩的“冰淇淋”大爲感興趣。這所謂的“冰幻果”其實就類似後世的冰淇淋,只不過它口感比後世的“冰淇淋”可是要強多了。更重要的是,這些東西且不吃,光只是看着也覺得很有意思。
“冰幻果”是一種很特別的,不停變幻着色彩的冰淇淋。一會紅色,一會綠色,一會藍色。在沒有高科技的遠古,這確實是件挺不可思議的事情。高毅這時才偶然間聯想到,科技不一定是人類未來必然的發展方向。
高毅已經吃了一個“冰幻果”,還饒有興趣的打算再吃一個,還對一旁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夸父推薦說:“味道很不錯的,你要不要也來一個?”
夸父聽了高毅的話,眉頭皺得更深了,極爲拒絕的說道:“我對濁龍的糞便不感興趣!”
高毅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夸父這麼說了,也不再像剛纔那般吃了一半就噴出來了,浪費了好多。夸父當然說得沒有錯,這“冰幻果”生在在北山之巔,確實是作爲世界之柱的銜濁之龍遺留下的糞便。不過,這糞便乃是濁龍成神之時,一鼓作氣噴射而出無法煉化的濁氣,將整個北山之巔都塗抹的奇光異彩。
一開始,人們只是覺得這東西好看。但是,耐不住小孩子的好奇心,有第一個小孩嘗過覺得非常好吃後,這“冰幻果”就成了商人們去北山蒐集的必須之物。
對於衆人皆食的東西,高毅是沒有什麼牴觸情緒的,就算他現在知道了這東西是濁龍的糞便,心裡覺得倒是還好,特別是在這麼的美味的情況下。
“你說我們不去危國,來這裡幹什麼?這會都有我們要找的人嗎?”高毅一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冰幻果”,一邊詢問這一旁的夸父。
夸父卻沒有正面
回答,反而說了句:“會都是個必須要來的城市。想要去危國,這裡是必經之地!”
“必經之地?”高毅一時間沒有聽明白,他地理還算湊合,這危國在東山以北,反倒是會都在周國靠近中心的位置。說危國是會都的必經之地還說得過去,反過來倒是讓高毅有些弄不懂其中的玄虛。
夸父帶着高毅似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時不時打量一下路邊攤位上的貨物,一邊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高毅也沒有過於旺盛的好奇心去一探究竟,反而跟着也對身邊的攤位異常的好奇起來,“這裡怎麼會有商人的,我在好多地方都沒又看到。”
“你沒有看到過,怎麼知道他們叫商人?”夸父奇怪的問道,“你聽說過?”
高毅當然不會回答,“商人自然就叫商人,還用問爲什麼?”而是支吾着點了點頭。
夸父收起了漫不經心的表情,一臉嚴肅的說:“這事跟我們這次行動有關,到了地方我在告訴你,”
接下來夸父就是帶着高毅一直在漫無目的的逛街,閒下來也買了一兩個東西。待到日頭漸漸落下,夸父似乎突然間失去了遊玩的興致,返身就往回走。
這一路上,高毅都看見夸父的眉頭緊鎖,似是遇上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困難。就在夸父想事情的時候,突然“唉喲”一聲,在兩人的面前,有一個小女孩卻是被疾行中的夸父所撞到,跌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高毅見狀趕忙去攙扶那個小女孩。而夸父則在一旁一動不動,一副奇怪中略帶這一絲高興的表情。
“沒事!”不等高毅上前,這個小女孩已經從地上起身站了起來,然後飛快的跑了開去,轉瞬就沒影了。
“我們走!”夸父拍了拍有些愣神的高毅,大步走了起來,可是走的路卻不再是回到住處的路。而且高毅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夸父的表情興奮了起來,連帶着腳步也輕快了許多。高毅這一下就明白了過來,肯定是在剛纔撞到小女孩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高毅所不知道的事情。
高毅一時間揣摩不透,也就不再想它,反正他相信謎底很快就會揭曉的。
夸父越走越急,越行越快,很快兩人就走出城來。周國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平原,會都也不例外。相比其他很多種族稀少甚至有些單薄的人口,周國卻是人口衆多。就算出城之後,來來往往的人流也是不小。
不過兩人行進的路上卻是人口越來越少,沒走多大一段,兩人已經走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夸父突然停了下來。
這時,兩人面前是一片非常寬闊的蘆葦蕩。蘆葦很高,沒有折斷或者人跡通行過的痕跡。夸父一動不動的停在這裡半天,盯着眼前波瀾不驚的湖面,腦子之中卻似在思考着什麼。
夸父仔細的觀察着這一片蘆葦蕩,彷彿想從這裡看出個花來。高毅也只好陪着夸父看,高毅其實觀察力不錯,很快他就覺得這片蘆葦蕩有一處地方似乎和周圍的景緻並不怎麼協調。
高毅拉了拉一旁的夸父,指了指那裡,還沒來得及開口。夸父已然是眼睛一亮,應該是確定了什麼,身形突然平地拔起,高高的往高毅指出的那個地方躍去。
高毅正在心裡面抱怨着夸父什麼都不說,就開始行動,也太心急了一些時。他眼前突然發生了詭異的一幕。夸父憑空消失了。高毅看着剛纔自己指出的那個地方,突然間,彷彿也明白了什麼,自己也縱身向那裡飛去。然後,他也消失在這片慢慢的蘆葦蕩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