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症下藥的效果就是好，八個小太監沒費什麼吹灰之力就學好了，而且一個賽一個好。
葉羽看到這個情景才安心下來，起碼不會再讓他回去了，他能跟着自家少爺去做調查的活了。
心道太子殿下雖然平時不靠譜，但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
莫田也站在一旁看着訓練中的小太監，此時朱厚照走來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怎麼樣，把你模仿得很像吧？”
莫田支吾了下：“像是像，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小太監居然比他更嬌媚，更妖嬈。
舉手投足間充斥着一股讓人難以斷定的氣息。
這就是旁人眼中的他？
朱厚照絲毫不在意，得意地笑：“哪裡怪，一樣的不男不女！”
這個不男不女的詞讓他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呆住了，朱厚照走開了也沒察覺。
八個小太監的表現實在太好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挑選。
朱厚照盯着一排站好的小太監陷入苦惱，不過還好他交給莫瑤做主了。
趁着他們離開的空當兒，小太監忍不住互相怪責起來。
“你們的表現爲什麼不能好一點，爲什麼非要和我一樣？”小太監甲指責道。
“爲什麼要我表現好，爲什麼你就不能？”小太監乙也不禁自弱反擊道。
“不要臉的，還學我！”
“你纔不要臉，你纔不要臉！你有什麼資格罵我！”
幾個小太監扭作一團打起來，剛開始兩三個打起來，後來發展到八個一起動手了。
小太監面目扭曲，眼中閃爍着狠厲的光芒，他們早已失去了身爲男子的尊嚴，常常因爲一些微不足道的瑣事而起爭執。
趁着此刻房間沒人，更是進入忘我境界，爭執得更厲害，什麼新仇舊恨一次發了出來。
莫瑤輕輕打開房間的門，似乎不想打擾正忙碌着打架的人，掃了朱厚照一眼，脣角輕扯：“這就是太子殿下的人？”
朱厚照瞪了他們一眼，這些不安分的混賬東西就知道丟他的臉，看他回去治不治他們？
他呵呵尷尬一笑：“太子殿下的人就是好動。”
莫瑤：“…………”
是挺好動的，都出手了！
莫瑤坐在一旁，剛好向清惟端來了糕點，三人便悠閒地吃着，等他們打完爲止。
打完了，他們才發現太子殿下吃着糕點一直瞪着他們，嚇得驚慌失措，立馬垂下頭。
“莫公子，你怎麼看？”向清惟露出淡雅的笑容，如一朵清新的荷花在夏日微風中輕輕搖曳。
“那就挑個好的。”莫瑤翹起嘴角，雙手負後，踱着步子站到全身哆嗦排成一排的小太監面前。
朱厚照滿眼好奇，他想知道莫瑤用什麼法子挑個好的。
小太監一個個的不是眼角淤青，就是嘴角流血，有的臉上還腫得像豬頭一般。
一個個痛得呲牙咧嘴，就是不敢吭聲。
莫瑤像挑到一堆爛水果的表情，看一個就搖一下頭。
最後只剩下兩個沒那麼傷的，莫瑤回頭：“就他倆了。”
朱厚照的下巴都差點驚掉了，以爲什麼法子，原來就是表面的意思，挑個好的！
兩個小太監被嚇得臉色煞白。
他倆還幸災樂禍地戳小喜的胸膛陰陽怪氣，如今風水輪流轉，輪到他倆了。
怪就怪他倆太能打，其他人都不是他倆的對手，身上的傷最少。
剛纔打得那麼使勁幹嘛，他倆恨不得甩自己兩個耳刮子。
莫瑤轉身，突然很有禮貌地對朱厚照說：“我們就挑這兩個，一個做替身，一個做後備，請小壽代我們轉達對太子殿下的感激之情，同時也感謝小壽的幫忙。”
突然間被她這麼禮貌的對待，朱厚照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不用客氣，我是一分子幫忙是應該的，對太子殿下的謝意我也會轉達的。”
替身挑好了，沒挑到的小太監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被朱厚照一瞪纔有所收斂。
臨走前一個個的還不忘拍拍挑到的兩個小太監的肩膀，說着一些違心的祝福話。
氣得他倆牙癢癢的，心裡憋屈無從發泄。
各個細節安排妥當，該訓練的訓練，該調查的調查，各司其職。
莫田走到院子後面的空地練習。
不男不女……
這四個字不停地在他腦海中迴盪，像烙印一樣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他纔不要做不男不女，思及此他拿起木棍不停地揮動。
小壽說過兩遍就算了，關鍵其他人完全沒有反駁，證明他就是大家口中的不男不女。
他想改變，不，他要改變！
他小胳膊小腿的揮動幾下木棍便氣喘吁吁的。
就像揮動木棍追着蒼蠅猛烈擊打，但每次都只打到蒼蠅旁邊的模樣似的。
看得朱厚照直搖頭。
“你這種毫無目的的亂打就是無用功。”朱厚照雙手抱胸道。
莫田這才停下手，上氣不接下氣的。
“我該怎麼做？”他轉身，問朱厚照。
朱厚照態度突然變得嚴肅認真：“既然莫老師將你交給我了，我就必須對你負責。”
莫田脣角一僵，拜託你說話能不能正經一點？
他已經被人誤會多了，不想再多加一個！
“我從小開始練武，底子向來很好，現在再有莫老師的加持，武功已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朱厚照目光炯炯，裝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莫田不吭聲，就聽他繼續吹，這傢伙吹牛的本領，連天上的星星都得給他讓路。
“今兒個你我相識也是緣分，我就指點你一二吧，可別說，你能有這一二這輩子也終身受用了。”朱厚照繼續說，突然正色道：“你想不想變得更強？”
一直不吭聲的莫田似乎被這句話戳中了要害，他面色一僵，支吾道：“……我……當然想……”
如果他夠強就不會被人抓，保護不了家人，還連累家人受苦。
“那就行了。”朱厚照點頭，“那以後你就喊我老師，我名義上是你的大師兄，但私底下咱倆是師徒關係，你得把我當成老師。”
“這……”莫田遲疑了下，他從沒想過要拜什麼老師的。
“你還猶豫什麼，難道你不相信我的實力？還是想繼續當不男不女？”朱厚照又問。
不男不女這四個字又像雷擊一般把莫田轟得焦頭爛額，他眼裡冒出堅定的光芒：“以後就靠老師指點了。”
他不光要變得強大，更要撕掉不男不女的標籤，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