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需要新鮮空氣，請各位讓一讓，保持空氣流通。”莫瑤對着這些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只知圍觀的吃瓜羣衆說。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他們不知道什麼情況，只知道焦急地問。
“趕緊請大夫，”莫瑤指着旁邊的兩個男僕人，催促道，“趕緊去啊，還愣着幹什麼？”
“把小姐扶進房間，”然後她又指着幾個丫鬟，大聲喊道，“還愣什麼，趕緊啊！”
他們還是愣着，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看到李若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都是冷汗，呼吸急促，捂着肚子，極度痛苦的樣子。
莫瑤眸色倏地一寒，伸手探上她的額頭把汗拭去，等大夫趕過來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現在首要的是先給她實施一些急救措施。
她對旁邊的兩個丫鬟說，“馬上拿些牛奶過來，越多越好！”
“爲什麼？”其中一個丫鬟傻傻地問。
“想救小姐就趕緊去，別問這麼多！”看到她們還傻傻愣愣的都急死了，對她們一瞪。
可能被她的氣勢所攝，她們都愣了一下，不敢說什麼，只是慌慌張張的跑出去，跑出去之前還問了一下，“府裡沒有牛奶，用牛乳煮可以嗎？”
莫瑤這纔想起古代的中原牛奶還沒有普及，想喝也不是這麼容易，爲了存儲方便，都做成了牛乳。
剛纔確實是爲難了她們，莫瑤想到這個臉色跟着和緩了一些。
“可以，是牛奶就行，越多越好，要趕緊！”她吩咐道。
扶了李若雪進房間，她們小心翼翼把她放到牀上，尋了個稍爲舒服的姿勢用枕頭靠在牀邊。
很快她們就把莫瑤說的東西都拿了過來。
“阿瑤……痛……痛……”李若雪眼睛緊閉，滿頭大汗，意識好像有些迷離，手在不停地動。
“小姐，乖，你只要把牛奶喝下去就沒事了。”莫瑤一邊扶起她的頭，一邊吹涼剛剛煮好的牛奶。
而身邊的兩個丫鬟則一個抓着她在亂動的手，一個給她擦拭汗水。
“不喝……不喝……”她咬緊嘴巴，意識似乎亂起來了，不自覺地反抗。
莫瑤趕緊把那碗牛奶拿開，就怕把它打翻了。
“撬開她的嘴巴，必須要把牛奶喝了！”她看着兩個丫鬟，吩咐道。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不知道聽不聽好。
撬開……很粗魯的樣子，不知道小姐事後會不會怪罪她們。
她們這點小心思，莫瑤怎麼會看不出，她沉聲道，“你們想救小姐的話就按我說的做，就趕快，我沒時間和你們解釋。”
牛奶含有大量蛋白質，飲用牛奶能防止鉛與人體蛋白結合，而直接與牛奶蛋白結合，緩解中毒症狀。
但也只能減少體內對鉛的吸收，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及時就醫爲好，現在飲用一些牛奶，起碼能在大夫來之前緩解一下。
但這些知識她怎麼跟這兩個丫鬟解釋，所以她只能說，“如果小姐要怪罪的話，由我一力承擔。”
既然有人願意背鍋，兩個丫鬟也沒說什麼，照着她說的去做了。
她們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雖然李若雪的樣子很痛苦，臉色煞白，但莫瑤毫不理會，命令兩個丫鬟絕對不能手軟。
嘴巴終於張開了，她快速地撕了幾張紙，捲成一個粗粗的硬吸管，塞進李若雪的嘴巴里。
“不能鬆手，要倒下去了！”莫瑤對她們打了個眼色，而她們則點了點頭。
李若雪痛苦地被灌下了很多牛奶，昏沉中還咳嗽了好幾聲。
好了，終於把牛奶都喝下了，李若雪的臉色似乎好了一點。莫瑤忍不住用袖子擦去了額上的汗。
混亂緊張了這麼久，還好大夫和李尚書一家終於趕到了。
她可以退下去好好歇一下了。
***
承乾殿
雖然今天沒有課，但朱厚照還是很認真地在自己宮殿裡鍛鍊。
他照着莫瑤做的木人樁也做了一個，放在宮裡，有空餘時間的話隨時可以練習。
別說他早上上課偷懶，每次都遲到，但實在沒辦法，早上起不來，所以他下午回宮後都很認真地自覺學習。
現在午休都少了，他都恨不得早些學完，成爲武林高手，把那個囂張的女人打敗。
想到這裡，他心情就大好。
“向哥哥，你覺得我有沒有進步？”朱厚照轉過頭來對向清惟說，一臉期待。
而平時不會把事情拿到太子宮殿做的向清惟，這次也很意外地把家中的一摞賬簿搬到這裡做。
一邊核查賬簿，一邊陪太子練武。
一舉兩得。
聞言，他微微擡頭，平靜的俊臉上只是輕輕一笑，開口道，“當然有進步了，太子殿下如此努力，假以時日，必定學有所成。”
“向哥哥就懂得敷衍我。”朱厚照臉紅了紅，嘴上是謙虛了一下，但對讚美還是照單全收，一副得意的樣子。
他正準備繼續練習的時候，一個人慌里慌張地跑過來，對他行了個禮。
他定睛一看，還以爲是誰，原來是丁勇。
“丁勇，你不在宮外幫本宮好好看門，你來幹什麼？”朱厚照斜睨着他。
“太子爺，這是莫姑娘給您的信。”丁勇低頭很恭敬地呈上一封信。
“什麼信，”他疑惑地打開，一邊說一邊笑，“想不到莫老師還挺有文化的，字體挺娟秀，好奇怪，她寫的字是從左到右橫向寫的。”
“莫姑娘說什麼？”向清惟放下賬簿走過來，提醒他注意重點。
“什麼？”看完，朱厚照臉色大變，“莫老師說尚書府的李小姐得了急病，要取消下一節課，下下一節課也取消，下下下一節課待通知。”
“什麼玩意？”他忿忿地把信塞回信封。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就好好留在宮裡練習了。”向清惟嘴角彎了彎。
“不行！”朱厚照的眼裡閃過一絲冷意，掃視了一下旁邊，“劉公公！”
劉瑾聽到太子爺喚他，高興地小跑過來。
“安排宮中最好的御醫到尚書府，務必儘快冶好李小姐，若然冶不好，就把他砍頭。”他挑眉冷眼看着前方，對劉瑾下達命令。
以爲有什麼好事的劉瑾，臉瞬間沉了下去。
但不得不盡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