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修了好幾天,廚房砌好了竈臺,修了蓄水池,接了水管,裝了洗手盆,房子就差不多完成了。
原來位於牆邊角落的廚房和旁邊的下人房,就用來做了雜物房。
一層的三個房間,留來做客廳和飯廳,每個房間之間都打通了一個門,寬敞明亮。
庭院的西面修了個架子,向清惟種了一棵紫藤花。
聽花匠說紫藤花小苗要種植五六年才能開花,所以他直接找來了一棵大苗。
他可不想要過五六年才能和莫瑤一起賞花品茶。
“明年就能開花了是嗎?”莫瑤看着剛剛種下只有枝杆的紫藤花,高興地問。
“對,明年你就能和知己朋友一起賞花品茶了。”他勾脣一笑,語氣寵溺。
“不用等明年,今年也可以,我們就賞葉喝茶。”她轉頭笑着對他說。
他脣邊的笑意更深,眸光閃閃,點頭,“好。”
房子修好,要置傢俱了。
裝修費整整花了一百兩,心疼了好幾天,現在還要選購傢俱。
向清惟看她心疼的樣子,想幫她付錢,被她一口拒絕了。
房子是她的,花自己的錢才硬氣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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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瓷做的物件向清惟收了友情成本價,幫她省了不少錢,他家還有織布坊,又大又軟的枕頭、厚厚的牀墊、沙發墊、窗簾,都在他家訂做了。
沙發是找幫她做行李箱的木匠做的型,做好後,運到織布坊加工,沒有海綿,就用了好多棉花,才撐起這個沙發。
棉花很貴,用來做沙發和牀墊,數量很多,好像硬生生的在她身上抽了一管血的感覺。
不過,爲了她的房子,拼了!
錢花光了,再掙就是了!反正以後努力掙錢,比今天更努力!
“對了,朱公子呢?”她四周打量了下,沒見他蹤影,奇怪地問向清惟。
他淺淺一笑,說,“他早上起不來。”
莫瑤“哦”了一聲,玩了幾天肥皂,終於玩膩了。
對於麻煩太子來說,連續早起跟了他們好幾天,也算是一個奇蹟了。
在木匠那裡訂做的寬三米的大牀,做好了,運了過來。
幾個大漢吃力地將部件搬到了二樓,四柱架子牀非常方便,每一個部件都是可以拆卸的,組裝起來也不麻煩,獨一無二的榫卯結構更是固定得牢牢的。
雖然有些貴,但質量好,使用壽命長,也值了。
買一張好牀,睡個好覺,比什麼都強。
爲首的大漢喘着氣擦着汗,撓着腦袋對莫瑤說,“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做這麼大的牀。”
“你沒見過的東西可多了呢。”她微微一笑,對他禮貌地說。
“那也是。”大漢點點頭,然後走了。
知道今天大牀送來,莫瑤讓向清惟先安排牀墊枕頭做好,其他東西慢慢做沒關係。
廚房、浴室、洗手間修好,她隨時可以搬進來。
好高興,她終於擁有了自己的房子!
厚厚的牀墊鋪好,莫瑤躺在她的三米大牀上。
棉花做的牀墊特別柔軟,躺下去她都不想起來了。想起以後每天在三米大牀上醒過來就高興。
向清惟站在門邊,長身玉立,眉目含笑,看着她在牀上興奮地滾來滾去,“這牀大得可以兩個人一起滾了。”
聞言,她停止了滾動,大字型地張開手腳,朝他嘻嘻一笑,“這牀只夠一個人滾。”
“是嗎?”他微微挑了下眉毛,明亮的眼眸內浮現笑意,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見他躺下來,她不自覺地收了收手腳,往旁邊挪了挪,不待她出聲,他又說,“果然很舒服啊。”
她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怎麼着,你家的牀墊還要試試嗎?”
“當然了,我可要看看作坊裡的人有沒有認真幹活,被我發現了他們怠慢我的好朋友,我可饒不了他們。”他眼波輕轉,故意板起臉輕輕哼了哼。
“呵呵,你這老闆好可怕哦。”她笑了笑,裝作一副怕怕的樣子。
“那當然。”他揚起下巴,故作得意。
“那大老闆,這牀墊過關了嗎?”盯着他俊美的側面,她又問。
“嗯,”他沉默片刻,認真道,“我要滾一下才知道。”
她呵呵笑了笑,再往裡面挪挪,“好吧,大老闆,你滾吧。”
學她剛纔的樣子滾了滾,聽到她又問,“怎麼樣,舒服吧?”
他側過身子,單手撐着腦袋,目不轉睛地凝着她,“嗯,挺舒服的,算他們過關了。”
“你這老闆好嚴格哦。”
“那當然。”
輕盈柔軟又暖和,她有一種置身於雲端的錯覺,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舒服得她想睡了。
側過頭看到向清惟仍然盯着她,又不好意思趕他走,只好說,“我想歇一會。”
“那你歇吧。”裝作聽不懂她的暗示,他一臉平靜。
啥?她皺了皺眉,好吧,“那你自便了。”
實在是太舒服,或者是心裡安穩下來,變得踏實,她居然沒幾秒就睡着了。
盯着她秒睡的樣子,向清惟不禁大吃一驚,撐起身子,不由覺得好笑,是她太累了,還是太安心了?
“莫姑娘?”低喚一聲,然而莫瑤依舊閉目沉睡,沒有任何迴應。
心中忍不住嘟噥,身邊好歹有個男的,怎麼睡得這麼安心?
雖然心裡有些苦澀,但看到她睡得這麼香,倒是有些釋然,安慰自己,她可是在他身邊才睡得這麼香。
她睡着的樣子,簡單純粹,乖巧美好。
視線落到她烏黑濃密的髮絲,長而微翹的睫毛,白皙光滑的臉上,再到嫣紅可愛的小嘴。
他微微怔了怔,只覺呼吸一緊。
情不自禁地欺身而上,雙手撐在她身側,慢慢湊近她的面龐,近在咫尺的距離,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眼神變得迷濛。
深情地凝視着眼前的人兒,不可自拔的,無法從她身上轉移他的視線……
好想親她一下,就這樣趁她不注意,偷偷地親一下。
脣瓣逐漸靠近的那一刻,差點觸碰到她那抹如櫻花般的嫣紅,腦袋突然清醒過來,雙眸一片明淨清朗。
他用力吸着氣,差點因爲失去理智而做出衝動的事情來。
望着她的脣瓣,他淡淡一笑,不急,對她,他有足夠的耐性,他要光明正大地擁有她。
他要她心甘情願,對他敞開心扉。
即使等一輩子。
只是,對於這個念頭,他有一絲糾結。
涼風輕輕從窗戶飄進來,他看着她的眼神幽柔似月,脫下外套輕輕披到她身上,細心地替她掖好。
她長而微翹的睫毛不時的顫動,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輕輕的觸摸着。
只見她突然睜開了眼,嚇得他立馬收回了手。
“向公子,你怎麼還在?”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
向清惟一時語塞,極力保持平靜,脣邊揚起一抹笑意,“……你剛纔可危險了。”
“怎麼了?”她奇怪地問。
“……差點受寒了。”他愣了愣,神色突然變得凝重。
“是嗎?”看到身上蓋着的衣服,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