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臭對寵物店的環境熟悉不已, 先一步撒開蹄子跑了進來。
但是臭臭這段時間處於尷尬期,醜得連方瑤都看不下去了,悄悄地嘟囔一句:“誒, 這猴臉也忒醜了。”
臭臭好似聽懂了一般, 不服氣地朝方瑤汪了幾句, 方瑤尷尬地朝裴老闆一笑, 哪知臭臭已經趁此空擋蹭到了陳子湄的腳邊, 表情委屈得活脫脫就是一副‘求安慰’的模樣,陳子湄撈起臭臭抱在懷裡,呵, 小傢伙越來越重了。
大亨看到自家頗有靈性的猴臉薩摩耶,神色一黯, 把你的狗爪子從我媳婦兒胸上拿開好嗎?
裴老闆伸手捏了捏臭臭的後頸, 把狗從陳子湄的懷中抱了出來, 說了聲:“別太寵它。”
陳子湄摸摸鼻子,繼而問道:“你外公準備留在這裡過春節嗎?”
說完, 陳子湄頓覺自己唐突,這是別人家的家務事,她插什麼嘴,真是多嘴了。
裴老闆頓住,外公?怎麼了?他什麼時候提過...在記憶裡一搜索, 他這纔想起來了, 當初去看房子的時候, 他扯着外公當了回擋箭牌。
不過陳子湄能夠問起他的家事, 看來最近他刷的存在感十分成功, 大亨笑眯眯地說道:“不,我去他們那裡過春節。”
陳子湄還以爲大亨不說話是不想搭理她, 哪知道應了她,她也只能順着臺階下,萬不能再多問別人的家事了,瞄了眼臭臭,問:“臭臭也帶着去嗎?”
裴老闆點點頭,其實他更想帶她回去過年。
“那你多備點狗糧啊,這款...還有這款...,對了最近臭臭處於尷尬期,耐心點,多陪它玩玩...”
看着陳子湄的溫柔側臉,大亨覺得那張忽張忽合的嘴是多麼有吸引力,腦子短路似的,低下頭來,一枚啄吻落在陳子湄的脣上。
陳子湄被眼前放大的臉嚇到,腦袋轟的一聲,脣上微涼的觸感席捲了她的大腦,待裴老闆的臉離開她的面前,她還沒從那觸感中走出來。
裴老闆見陳子湄愣住,自知自己剛剛不經大腦的動作嚇到了陳子湄,說了聲‘我知道了’,匆匆地離開了寵物店。
方瑤的眼睛透着指縫瞅到這一幕,手快的她拍了下來,不過看着店長傻不愣登的模樣,她‘噗嗤’一笑,才把陳子湄拉了回來。
陳子湄的臉上飄起了兩抹紅暈,瞪了眼嬉笑的方瑤,轉過身捂着胸口,進了後面廚房,心,忽然跳得好快。
傍晚的時候,裴老闆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在湄心寵物店,抱着臭臭,陳子湄摸不透裴老闆的思緒,想到那個吻,心口還是有些發熱,孔天逸出現在店門口的時候,陳子湄都沒注意到。
“師妹,怎麼了?”孔天逸揮了揮手,這幾天,家周圍傳的謠言,讓他無語至極,說什麼師妹是因爲和自己有染,所以孫家纔剛訂下訂婚日期就反悔了。
他知道實情,不代表別人也知道,他說了別人也不一定信,爲了避嫌,他已經好幾天都不曾去過陳家吃飯了,今天是宮欣妹給他打了電話,小年夜一起吃個飯。
“沒什麼,”陳子湄轉念一想,乾脆回家之後把臭臭送上門好了,拾掇了一番,便跟着孔天逸回了家。
嗅着空氣中飄散的香氣,是滷豬蹄的味道,臭臭也興奮地叫喚了起來——‘有肉吃有肉吃了!’
飯桌上,陳子湄瞥到桌角旁的臭臭抱着一塊豬蹄啃得歡,不由地浮起一抹笑,孔天逸順着師妹的視線望去,夾起桌上的骨頭,丟了塊到臭臭的面前,哪知,臭臭看都不看落在眼前的骨頭——‘沒肉不吃!’
孔天逸盯着專吃肉的臭臭鬱悶不已,看來他和這條狗絕對是氣場不合。
陳子湄吃完飯後,一直關注着手機,而裴老闆的名字卻一直未在屏幕上亮起,直至陳子湄把孔天逸送出陳家。
室外已經飄起了小雪,接到裴老闆的電話,陳子湄忽然有些忐忑。
“小年夜快樂。”裴老闆醇厚磁性的聲音入耳,陳子湄面上看不清思緒。
“同樂。”說完,二人相繼無言,裴老闆看着副駕駛座上的紙袋,想着怎麼把禮物送出手,而陳子湄卻是不知從何說起。
“子湄,一會兒在家門口等我,我有東西給你。”
“好。”
掛了電話,陳子湄沉思,難道裴老闆不對早上的行爲做個解釋嗎?
不消片刻,陳子湄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連臭臭都擡頭瞄了眼自己的女主人。
陳子湄只得匆忙地揣着手機走了出去,小雪在夜空裡飄揚着,她看到不遠處的高大身影慢慢逼近,大亨的肩頭已經落了層雪,而來人卻絲毫不在意。
裴老闆看到乖乖守在家門口的陳子湄,心情無比好,今天在外公家過節,他就跟外公坦白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外公沒有多說什麼,但是他能理解外公的擔心,母親當年也是看上了一無所有的裴楓,然而最後得到了什麼?
裴老闆緊了緊拳頭,將手裡的紙袋拎到陳子湄的面前,騰出一隻手幫陳子湄拂掉了頭頂上的薄雪。
陳子湄對大亨親暱的動作感到不適應,只是怔怔盯着紙袋看,有一小簇雪花融在了她頸間,縮了縮脖子,問道:“這是什麼?”
“送你的。”裴老闆的聲音響在陳子湄耳邊,她的腦子有些發白。
“爲什麼要送給我?”
“嗯,”裴東然頓了頓,以期找到一個好藉口,“就當是爲了感謝你幫我一直照料亞歷山大好了。”
陳子湄望了望眼眸深邃的大亨,“那裴老闆不也是幫我照顧母親過,咱們這已經扯平了。”
裴東然語塞,只得發大招了,“那就當是我們的開始,如何?”
見陳子湄的眼裡充滿了疑惑,裴老闆一把拽過陳子湄,環住,在她的耳邊呢喃道:“當這是一個開始,我正式開始追求你,千萬不要輕易被我迷倒了,早上的事我不準備說對不起。”
陳子湄聽完,神情變幻莫測,慢慢舉起了手...拂掉了裴老闆肩頭越積越多的雪,真自戀啊,回道:“好。”
大亨緊了緊胳膊,面上沒有什麼變化,心裡卻笑開了花,沒有孫可梵,他可以全方位、多角度地繼續追妻計劃了。
見雪下得愈發大了,大亨鬆開了懷抱,二人的鼻子早已凍紅了,大亨快速地從紙袋中拿出了禮物——一條黑色的手工針織圍巾。
大亨抿着脣,動作虔誠地一圈又一圈的圍在陳子湄的頸間。
“雪大了,早些回去吧。”陳子湄抓着脖子上的圍巾,催促道。
目送大亨的身影走遠,陳子湄轉過身,感受到脖子間的溫度,心情頗好的開門,臭臭搖着尾巴盯着一步踏進屋的女主人。
陳子湄看到臭臭纔想起,忘記把狗還給主人了。
撈起臭臭,陳子湄跟母親打了個招呼,順手拍了張臭臭的醜照,發到了朋友圈。
#某人的東西落在我這兒了【臭臭黑照】#
大亨剛回到家,脫下外套,手機就響起了提示音,眼疾手快搶了沙發‘那就長期寄養吧’。
陳子湄笑着回道‘那我豈不是虧了?’
看到大亨的回覆,陳子湄揉了揉臭臭的腦袋,笑了,大亨說:‘那我連你一起養。’
而遠在首都的裴西茜,解決好自己在首都的居住問題,晚上得了空,給家裡親人發了條小年夜的祝福短信。
這回跟着黃老先行一步來到首都,正好把工作安排安排,過完年,帶着南邊地區選出來的新人來到首都,她的新工作纔算開始。
其實這也算暫時的散心吧,裴西茜的手指在裴東然這個聯繫人處,遲遲未點下去,掙扎良久,裴西茜還是發了條祝福短信,與發給親人的短信無甚大差別。
大概,過些時間,她就能釋懷了。
湯婕這幾天的日子過得無比風光,成功入選的好消息讓她高興翻了天,而樂天歌劇院更是因此聲名大噪,這幾天湯婕、袁志俊的演出,幾乎是座無虛席。
後臺,湯婕掃了眼彎腰繫鞋帶的舞伴,眼裡劃過一絲譏諷,呵,還不是靠着自己才能進入中央歌劇芭蕾舞劇院歌劇院。
今天的場次到傍晚5點就結束了,大家都要過小年夜不是嗎?湯婕坐上了孫可梵的車,二人先來了個熱吻,孫可梵出聲道:“婕兒,明年我不想當司機了。”
湯婕滿臉詫異,問道:“爲什麼?”
孫可梵滿目溫柔,撫着湯婕的臉龐,安撫道:“我不想你將來嫁的人只是一名司機,我想自己創業試試,只是...”
湯婕等着下文,孫可梵侷促的模樣入眼,她瞬間明白了,“囊中羞澀?”
孫可梵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在女人面前承認沒錢,就和當衆承認他短,一樣丟面兒!
湯婕瞭然,理了理思緒,說道:“我給你投資,但是你得答應我,要幹就要幹出名頭,我等着你將來娶我。”
孫可梵聽着,心裡一動,有了資金,終於可以大幹一場了,他原以爲和陳子湄不會再有任何關係,最後終究還是要牽扯到一起,然而事實證明——□□和狗最後也是不能天長地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