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樑見她讓孟姜女難堪,心中不悅,道:“公主何必如此,阿紫不說,自是有她的苦衷,等事情了了,她自會給乾孃和大哥一個交代。公主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驕縱的公主杏眼一瞪,斥道:“哼!你是什麼.......”
“行啦,”眼看榮陽公主就要說出粗鄙之詞,一直冷眼旁觀的蒙夫人眉頭輕蹙,斷聲喝止,“你們吵什麼?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
冷冷的語氣中帶着微慍的怒氣,榮陽公主瞥了蒙夫人一眼,又回眸睨了睨陷入沉思的蒙恬,這才心有不甘的住了嘴。
蒙夫人環顧了大家一眼,語重心長的道:“恬兒和樑兒即日就要領兵出征沙場,戰場上刀槍無眼,切記一定要慎重行事,萬萬不可莽撞。”
蒙恬和範樑恭恭敬敬的答道:“孃親請放心,孩兒記下
蒙夫人微微一笑,看向範樑道:“樑兒,你雖然並不是爲孃親生,但是這半年來,孃親一直都視你爲己出,所以在戰場上,你們兄弟二人一定要互相照應,相輔相成,至於阿紫,你就放心,孃親一定照顧好她,等你們回來就給你們完婚。”
“什麼?”榮陽公主錯愕的看着她們兩個,“他們成親?”
蒙夫人微微頷首,回眸看向榮陽公主,“爲娘知道公主一心爲了恬兒好。至於阿紫地身世,我想她總會告訴我們的。這一點公主倒不必操心,阿紫她並無惡意。”
蒙夫人本來只是實話實說,誰知在榮陽公主聽來,卻是袒護於孟姜女,剛剛釋懷地心裡不由又升起了恨意。
蒙恬納悶的睨着娘。她怎麼對阿紫的身世一點也不好奇?
而孟姜女則感激地望着夫人。她已經看出蒙恬對自己地懷疑。其實這也是在情理之中。倒是夫人這一番話大出她地所料。想不到她竟然在不知道自己身份地情況下還能如此體諒自己。
其實她和蒙恬都不知道。蒙夫人早已知道她地身世。加之這半年地相處。孟姜女地聰慧、善良、大方、懂事都讓蒙夫人喜愛不已。而且在蒙恬地婚事上。蒙夫人一直覺得是蒙家對不起她。心裡也一直很歉疚。所以自然會更體諒和疼惜她。
“阿紫謝謝夫人地體諒。”孟姜女極爲誠懇地看向蒙氏母子。“夫人。蒙恬。謝謝你們在不知道我地身世地情況下還如此包容我。阿紫不說。實在是有不得以地苦衷。等阿紫大仇得報。自然會將一切和盤托出。”
蒙夫人並不說話。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半天沒有吭聲地榮陽公主一聲冷哼。自言自語地道:“花言巧語。齷齪卑鄙!”
“公主!”蒙恬一聲怒斥。“休得胡言亂語。”
榮陽公主渾身一顫。擡眼睨見蒙恬陰沉地面容,心裡不禁又惱又氣。一直壓抑着的嬌蠻公主脾氣也被勾了起來。
只見她俏顏倏地垮了下來,霍地站起身子正要發飆。
與此同時,就聽外面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來:“寡人來了,蒙將軍還不出來迎駕?”
衆人一愣,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見榮陽公主已經撩起羅裙,疾步向外面跑去。
身穿龍袍,頭戴皇冠的秦王在蒙毅、趙高和一羣人地簇擁下,正邁開大步向廳裡走來。
是他?聽着熟悉的聲音,孟姜女心神一震,一雙星眸更是瞬也不瞬地盯着大廳門口。
看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院子裡走進來,她頓時愣在當場,一顆心也隨着沉落無底深淵——真地是他,秦政就是秦始皇!怎麼會是這樣?
秦王正走到門口,冷不防榮陽公主撲在他懷裡,哽咽道:“父王。”
秦王不疑有它,還以爲女兒看見自己高興得掉淚。於是伸手握着榮陽的肩膀,呵呵笑道:“榮陽什麼時候也變得柔弱愛哭了?”
“父王,她——他們都欺負兒臣。”榮陽公主抽抽搭搭地道。
嘎!歷史上暴戾成性的霸君竟也會有溫馨和藹的慈父天性?!錯愕的孟姜女幾乎將下巴掉落在地上。
秦王聞言臉色一變,擡眼冷冷的掃視衆人,看見怔忪驚愕的孟姜女時,眼眸裡閃過一絲戲謔,目光一掃而過,然後看向蒙恬。
蒙恬一干人等連忙跪下來向秦王施了君臣大禮,並請秦王上座落定,只有僕人們奉上香茗。
秦王擡眼睨了睨眼眶泛紅的榮陽公主,渾身散發出一股暴戾氣息,冷冷的看向蒙恬怒聲喝道:“蒙恬,到底是怎麼回事?”
“蒙恬該死!”蒙恬雙膝一彎,猛地跪倒在秦王面前。
“此事不關主婿的事,”看見蒙恬挨訓,榮陽公主心裡一震,連忙將矛頭指向孟姜女,刁蠻的道,“是她,都是她。”
秦王納罕的看向孟姜女:“是她嗎?她怎麼惹着你
“父王,就是這個阿紫,她妖言惑衆,蒙府上下全被她糊弄魅惑了。”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榮陽公主自恃有父王撐腰,態度更是蠻橫。
“哦?!”秦王拉長了聲調,深高莫測的目光一瞬也不順的盯着孟姜女。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捏了一把汗。蒙恬更是急得大聲喊道:“王上,事情不是公主所說的那樣,還請王上明鑑。”
秦王搖了搖頭,緩慢而不容駁斥的語氣道:“榮陽,你說,她到底說什麼妖言,把你氣成這樣?”
榮陽回眸看向蒙恬,只見他正用夾雜恨意的複雜眼神看着自己,渾身不禁一顫,忽然對自己的莽撞萬分後悔起來。但是父王的脾氣她更清楚,現在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爲今之計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她心一橫,道:“這個阿紫來歷不明,卻一直住在蒙府。而且她還稱自己會預測之術,說什麼早就預測到主婿今年一定會官拜將軍。最可恨的是她竟以此要挾主婿。”
“有這種事?”秦王冷然一笑,眼裡露出陰鷙之氣,“阿紫,公主說的可是事實?”
“他就是自己一直想看見的秦王嗎?爲什麼蒙恬和蒙毅他們不告訴我?”孟姜女仍然還處在秦始皇就是秦政的混亂之中,一直沒有回過神來。
“阿紫!”她竟然敢不回答自己的提問,膽子倒真是不小!秦王忿忿的提高了嗓門。
“啊?”孟姜女一驚,收回思緒,“什麼事?”
這還真是一個笨女人!秦王暗暗好笑,臉上卻陰沉無比:“你會預測之術?”
孟姜女擡眼睨向神色得意的榮陽公主,心裡已是明白了幾分。她又回眸掃視了一遍衆人,只見蒙氏母子三人和範樑都臉色緊張,想必是爲自己捏着一把汗。
孟姜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都說這個秦王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現在可不能有閃失,否則只怕連自己的命搭進去,甚至連範樑和蒙府上下都會被牽連進去。
她腦子飛速轉了起來,說話也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謹慎:“回稟王上,小女子並不會預測之術。”
“嗯?這是怎麼回事?”秦王看看她,又回頭看看榮矢口否認,不禁悻悻不已。
“我並沒有胡說。至始至終我都沒說自己會什麼預測之術。”孟姜女擡眼睨了睨秦王,只見他面無表情,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說辭。
她想了一想,接着說道:“我只是去年遇見蒙恬的時候,與他開了一個玩笑而已。誰知道現在王上封了蒙恬大將軍一職,這個玩笑竟然變成事實。而公主卻誤會了小女子,以爲是小女子在妖言惑衆。”
“玩笑?哼!你說得到輕巧!”榮陽公主惱怒的一手叉腰,毫無淑女形象的喝道。
秦王濃眉蹙緊,冷冷的睨了一眼刁蠻驕縱的女兒。
榮陽公主被父王這一看,心裡一顫,後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連忙收斂噤音,乖乖的坐在旁邊,再不敢說一句話。
秦王回眸看向孟姜女輕聲一笑,棱角分明的朗顏卻不帶一絲表情:“開玩笑?這個玩笑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孟姜女乾笑兩聲,應和道:“呃,就是,就是,要不怎麼說是湊巧呢。”
只見秦王臉色陰沉,渾身透出的寒意讓屋內的空氣幾乎凝滯。他眼神陰鷙的瞪着孟姜女,半晌,就聽啪”一響,他一掌拍在几案上,大聲吼道:“還不說實話嗎?你到底是誰?子羊?阿紫?還是另有其人?”
“王上息怒!”衆人臉色剎那間煞白,戰戰兢兢地撲通跪了一地。
孟姜女錯愕的喟嘆道,果然是暴君啊,隨便一聲嘆息都足以取人性命!
範樑挨着孟姜女,見她仍然站在那兒發愣,於是偷偷的扯了一下她的裙襬,近乎口語道:“阿紫,快跪下。”
孟姜女環顧衆人,只見蒙夫人正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她心裡一軟,雙膝一彎,極不情願的跪了下去。
秦王睨着跪在面前的人兒挺直着腰板,不由暗自嘆息一聲,阿紫啊,讓你承認你的真實身份這麼難嗎?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怎麼?還不想說嗎?難怪榮陽說你弄虛作假,魅惑蒙府,看來果真如此!”,如欲知後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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