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顧白葭這個白蓮花聖母在,顧蔓還真不擔心蕭祈玉敢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原來世子喜歡聽我罵王姨娘的話,那你可聽好了,我剛剛說好狗不擋道,癩皮狗就不要在此丟人現眼了。”
說完,還衝着他一笑。
只是,她這一笑把蕭祈玉噁心得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王姨娘暴跳如雷,卻拿她無可奈何,趁着蕭祈玉沒回過神時,顧蔓又朝王姨娘道歉:“王姨娘,真對不起啊,那話是難聽了點,但我沒打算說第二遍的,你也聽到了,是世子逼我的,要報復的話千萬別找我。”
說完,冷着臉揚長而去。
女配是做過許多傷天害理的事,但她已經儘量避免傷害他們了,如果還有人自恃身份想欺負,她也會告訴別人,她不是好欺負的。疏影的下場就是個極好的例子。
只是,她卻低估了這羣人的臉皮厚度。
這一次,顧夫人和顧白葭在前,兩人好生勸她讓她將疏影的屍體交出來。先是顧夫人:“蔓兒,你畢竟是個女兒家,院子裡也是些不懂事的小丫鬟,讓她們天天對着一具屍體,難免害怕,傳出去只會對你的名聲有損。何況,上官神醫已經親口答應,只要你交出屍體,他便會幫你治好臉上的傷,難道你真願意一輩子頂着這張臉過日子嗎?”
顧白葭更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四妹,三姐代他們先前對你的所作所爲道歉,你別放在心上。其實,上官想要那具屍體無非是研究人被雷電擊中後的身體機能,若真能讓他研究出什麼來,你豈非也做了一件惠及全天下的好事?”
柔的可以滴出水來嗓音着實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顧蔓嘆了口,對於這樣的顧白葭,她是沒辦法怨恨的。
“謝謝你。”顧蔓首先爲這幾次她的救命之恩道謝,隨後才道:“不是我不肯交出來,上官神醫既然有大用,我也樂得支持,但昨晚我便派人將屍體草草地埋掉了,怕是幫不上神醫的忙了。”
未等其他人說話,王姨娘一口斷定:“如此草率,莫不是真被婢妾說中了,四小姐是心虛吧。”
顧蔓冷笑:“倒是要像王姨娘請教一番,你一直說我心虛,我心虛什麼了?”
“哼,疏影這丫頭未免死的太蹊蹺了。”
“是啊,的確是蹊蹺。”顧蔓笑道:“王姨娘一直揪着疏影的事兒不放鬆,倒讓我產生一種錯覺,疏影並不是我的丫鬟,而是王姨娘的貼身侍婢似的。當然,如果王姨娘非得擡舉我有這個本事能號令天上的雷神,指使他劈死疏影,我也樂得承認。”
說罷,又向夫人建議道:“母親,如果王姨娘真的認爲蔓兒與此事有關,非要查個水落石出的話,那便請母親好好查一查,看疏影這丫鬟近日與什麼人來往過密,說不定還真能查出什麼隱情。”
“也好。”顧夫人正認真思考此事,王姨娘氣得直跺腳,最後不甘心地走到顧夫人身邊,“夫人,罷了,這一切不過是婢妾的胡亂猜測罷了,當不得真。茗哥兒尚在病中,婢妾着實不放心,就不參與此事了,婢妾告退。”
顧夫人點頭之後,王姨娘這才離去,可是臨走前還恨恨地瞪了顧蔓一眼。
顧蔓嘆了口氣,她還真不知道王姨娘怎麼就非盯上她了。
屍體既然已經被埋了,上官清源自然白走這一趟了,正要回去,卻又被顧白葭叫住:“上官,能不能幫蔓兒治好她臉上的傷?”
在場的人明顯都愣住了。
顧蔓也覺得奇怪,就算顧白葭再聖母,也不會聖母到這種地步吧?難道她臉上的傷礙着她的眼了,她非要讓人治好了才甘心?
“你瘋了嗎小白?”上官清源單手指着顧蔓:“你沒聽見她剛纔怎麼說?我絕對不會幫她治臉的,就算是你求都沒有用。”
他一甩袍子,氣呼呼地走了。
顧白葭愁眉苦臉的地嘆了口氣,臨走前還向顧蔓保證,一定會治好她的臉。
顧蔓一愣:誰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顧夫人親手毀了她的臉,難道顧白葭是想爲母還債?
不解的人同樣還有顧夫人。
蕭祈玉不方便留在她的院子,顧夫人將顧白葭拉至房中,屏退下人,一臉厲色地看着她:“治好她的臉,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難道你忘了榮王妃是怎麼跟你說的?你真要讓顧蔓進榮王府與你平分秋色?”
顧白葭拉着顧夫人坐下,滿臉的愁苦根本掩飾不住:“母親,你先聽我說。王妃一直不待見我,蕭祈玉夾在中間也爲難,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任由他們母子間的關係惡化下去啊?王妃不見得有多麼喜歡顧蔓,她只是見不得我好過罷了。得知蔓兒毀容的事後,她不止一次當着別人的面懷疑我,說是我暗中下的毒手,如果不讓上官治好蔓兒,只怕這話不久便要傳遍整個京城了。”
“砰——”顧夫人一巴掌重重拍在旁邊的紫檀木雕花小几上,震得上面的茶盞都跳了跳,瓷杯碰撞的清脆聲頓時在房間裡迴響。
“榮王妃欺人太甚!昨個兒外面下着那麼大的雨,有打雷又是閃電的,她竟然捨得你們出門,若是你們兩個出了什麼事,我定要告到皇上面前與她好好理論一番。”
顧白葭一臉愁苦:“其實這也怨不得她,她最疼愛的女兒明月郡主病了,又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母親,蔓兒的臉是被你……說起來與我也脫不了干係,柳姨娘已經去了,就當是爲了補償她吧。”
“補償她?那她對你做的那些事,又何嘗補償過你?要不是她從中作梗,榮王妃能這麼討厭你?”顧夫人大怒。
“母親。”顧白葭微低下頭:“榮王妃是氣我奪了她的兒子,不管有沒有顧蔓,她對我的印象不會改變多少,可就算顧蔓的臉依舊是那副樣子,這全天下比她好看的女子多得是,母親覺得能阻擋榮王妃爲自己兒子納妾的心?她看不慣我不是一日兩日了。”
“既是互相看不慣,乾脆讓蕭祈玉自立門戶算了,何必非受這份冤枉氣?”
顧白葭長嘆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