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祁彥琛對蘇瀾依的妥協下,祁彥琛允許蘇瀾依繼續住在王府等他回來,但是前提是不準走出王府。
從那天之後的第二天,祁彥琛就出發啓程了,戰事很緊張,不容得耽擱。
只是讓蘇瀾依奇怪的是,爲什麼祁彥琛要這樣保護着自己?還有,爲什麼要叫衡蕪來保護自己呢?修夜不在王府嗎?天山影衛呢?
沒問爲什麼,蘇瀾依只是靜靜待在瀾艾居,兀自打點着王府的一切,她要好好地把王府打理好,然後等他回來。
而另一邊的祁彥琛卻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比誰都瞭解蘇瀾依那個小女人,一旦碰上和自己或者是在乎的人有關的事情,她一定是義無反顧的。
要是要她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攻到洛城了。”
修夜挺拔的身軀從帳篷外走進來,一身青衣和祁彥琛的一身白衣相輝映,說不出的默契。這次出征,雖說祁彥琛是主帥先鋒,但是卻一次都沒有上過戰場,之前幾次小戰都是副將出馬的。
顯然,對方是早有準備的。幾次小戰下來,雖說婁石沒有大獲全勝,但是玉晟也是元氣大傷。只是將士們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是不見主帥有什麼動靜?難道說主帥是個縮頭烏龜嗎?
可是玉晟大名鼎鼎的七王爺怎麼會是個縮頭烏龜?只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七王爺關心朝政就對了……
這麼一來,玉晟的軍心,似乎不是那麼凝聚一心……
祁彥琛只是神色凝重地坐在帳篷裡,外面依稀可以聽見操練士兵的聲音,卻不是那麼豪氣沖天的樣子。是時候了嗎?
冷峻的眉皺起,祁彥琛淡淡道:“慶功宴開始了嗎?”
修夜自然是明白祁彥琛的意圖,只是對於他這次竟然會應允皇帝出征,還是免不了驚訝。一向都是什麼都不管的人,不是麼?
“明晚慶功。”
祁彥琛危險地眯起眼睛,冷酷的光芒射出,凌厲的殺氣頓時盈滿了整個帳篷,薄脣輕啓:“明晚行動。”
修夜會意點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道:“影衛全數撤出王府,你真的放心那個人?”
提到這個,祁彥琛的眼神就飄遠了,似乎是……好久不見她了,她還好嗎?念及她嬌俏的臉龐,她開心快樂的神情,祁彥琛有一時的晃神。
原本不是他出徵的,他向來都不是管閒事的人。只是,這次似乎是關乎他的江山……也許只是爲了那個躺在病榻上的人而已吧,無論如何他是無法做到那般絕情了,更何況是在知道那個人的真正心情之後……
就當做是最後一次,他爲他守住這一片江山。
只是瀾依啊……若不是事情緊急也不會撤出所有影衛,只是他不能輸。這些天來他身爲主帥卻是不出面一次,爲的就是紊亂軍心。對方的奸細在自己的營內,他清楚得很。他要的是一擊潰敗,連喘息的機會都不會給。
而衡蕪……他想,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以外,願意用生命去守護她的人吧……儘管關於這點,祁彥琛每一次想起都覺得心裡悶悶的,但是他無可否認。爲了瀾依,衡蕪竟是寧願放下仇恨,卸下那些名頭,守在她身邊。
這些,瀾依不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畢竟是自己的兄弟,那麼就請求他一次吧……
嘆了口氣,祁彥琛慢慢道:“他不會比我更愛她,但是會用盡全力去保護她。”
修夜聞言,輕聲道:“出征也是爲了她嗎?”
“給她一個安定的國度,過幸福的生活。”
三月的春風輕輕吹拂,這麼快就過了這些時日了。瀾依在自己的身邊都快兩年了……風風雨雨一直都不停歇,什麼時候,他們纔可以擁有安定的生活?
王府。
蘇瀾依一連悶了七八天,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總覺得心裡不安定,似乎是要發生什麼一樣,好像是有一張很大很大的網,不斷不斷收緊。而她和彥琛只是其中之二的獵物而已……
這種感覺很不好,她需要出去走走。
“衡蕪……”
一聲叫喊,衡蕪就飛身在瀾艾居門口站定。果然是殺手頭子……
“女人,什麼事?大呼小叫的,好好待幾天你就這麼坐不住?”嗔怪的語氣裡聽不出絲毫責備。
蘇瀾依從屋裡跑出來,走到衡蕪面前站定,“喂,帶我出去走走吧……”
“……”
“你不會是害怕沒辦法保護我吧?還是怕彥琛找你算賬?”蘇瀾依見衡蕪不說話,於是故意激他。
“女人,你未免太小看我了……”衡蕪當然是不服氣的。
“小看了嗎?本來就是啊,我雖然是答應了彥琛不能出王府,但是我去另一個王府總是可以的吧?這也算是沒有出府吧?”
“另一個王府?”
“對啊,就是明亞王爺祁彥楓那裡。”
衡蕪直覺地排斥那個地方,想也不想,就道:“我不去。”
蘇瀾依鬱悶了,“爲什麼?”
“不去就是不去,你好好待在這裡,省得他回來找我麻煩。”衡蕪說完,作勢就要走。
蘇瀾依連忙拉住他,道:“你要是不去的話,那我就自己去。”
“你過得了湖嗎?”
她的那個會武功的丫鬟打得過自己?笑話!
見到衡蕪眼裡的鄙夷,蘇瀾依心裡怒氣橫生,道:“我是過不了,但是我要去!”
又是牛脾氣來了!衡蕪頓時有點無奈了,這個傢伙不會是他說不的話,她就要游泳爬牆嗎?自己是可以阻止她,可是不忍心那麼對她……
“幹嘛一定要去?”語氣明顯軟了。
“我想去看看蘭妃……”
提到這個名字,衡蕪的心狠狠一震,帶着絲絲的痛感,衡蕪的眼神中揚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疼痛。
良久,他才慢慢開口道:“爲什麼要去看她?”
蘇瀾依沒說什麼,只是淡淡一句,“彥琛不在,也很久都沒有去明亞王府了。想要替他去看看……”
“那就不必了。”
蘇瀾依還沒說完就被衡蕪打斷了,只是這一聲打斷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幹嘛那麼抗拒去王府?蘭妃是彥琛的母妃,又不是他……
想到這裡,蘇瀾依的心猛地一窒,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很難受。似乎衝出那個口,就可以一切明瞭了……她一直忽略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