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狠狠的砸在他臉上,那雙沉睡的眼眸忽然睜開,淡紫色的光芒瀲灩無波,眼底映着她的面孔,卻淡漠得一動不動。
她的呼吸一下子狠狠滯住,如同周圍的空氣一瞬間被抽走了一樣,她連忙退開,然而肩膀卻被他忽然擡起手,用力地按住。
凰北月重新低頭看着他,卻依舊只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令人心疼的淡漠疏離。
她緊緊抿着脣,和他靜靜地對視了片刻,纔看見他粉色的脣瓣微微一動,然後喃喃地說:“你終於出現在我夢裡了,凰北月,我以爲你討厭我到了都不肯出現在我夢裡的地步。”
“我沒有討厭你啊。”心裡微微一酸,凰北月低聲說,她只是討厭自己,自我厭惡,從來沒有討厭過他們任何一個人。
風連翼微微揚起嘴角笑了,擡起手,愛憐地撫着她的臉頰,手指輕柔得像捧着一個易碎的瓷器一樣。
捨不得打碎,捨不得去碰,如此虛幻的一個夢,似乎呼吸稍微一重,就會把她吹散。
這樣久違的溫柔,讓她再也忍不住,忽然哽咽一聲,用力伏在他懷裡,“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你不是說過要給我一個家,爲什麼要食言?”
微微一怔,風連翼伸出手,將她抱緊,“我沒有食言,從來都沒有。”
“騙子。”凰北月低聲喃喃,不過無所謂了,騙子就騙子,她就是喜歡上一個騙子,所以是苦是甜都自己承擔了。
他低聲嘆息,摟住她纖細的腰身,忽然翻了一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凰北月怔了一下,迷惑地看着他,還沒弄清他的用意,嘴脣已經被他低下頭,用力地虜獲了。
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力度,由淺至深,一點一點輾轉,她睜大雙眼看着他,心臟‘咚咚咚’快跳,有些緊張,還有些期待。
她摟着他的脖頸,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
如果他把這當成一個夢,那麼,她也會當成一場夢。
只有在夢裡,他們才能這麼恣意地擁抱,沒有防備,沒有忽然對立的仇恨,就是這樣,簡簡單單地擁抱在一起。
等夢醒了,翼,你會一笑置之,覺得不過是一個荒誕的夢而已,她也會笑了笑,把這一切珍藏在心底。
等下次見面的時候,依舊拔刀相向,生死不容。
這就是我們最好的愛情吧,雖然沒有開花的過程,卻有結果的甜蜜,哪怕只是夢中。
她輕輕靠在他胸前,嘴角一抹輕柔的笑意,心甘情願,又怕什麼以後刀山火海呢?
粗重的呼吸在她耳邊起起伏伏,風連翼輕輕瞥了她一眼,那雙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被染上一層夢境一樣虛幻的光芒,迷離妖嬈,看的他竟連呼吸都差點兒忘記了。
“月,你是不是很討厭這樣的我?”他聲音嘶啞,被情|欲暈染地分外性感。
凰北月低笑:“我喜歡這樣的你,很喜歡。”
他一怔,暗紫色的眼眸中飛快閃過一抹痛苦之色,隨即動手去解她的衣裳,一面細心地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