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認爲我會答應?”凰北月深深皺着眉。
“因爲你無從選擇了。”昀離貼着她的額頭,忽然間讓她有種頭痛欲裂的感覺,悶哼一聲,他的意識已經強行闖了進去,橫衝直撞!
那是一種黑色的氣息,如同萬獸無疆一樣,可以在她體內肆虐,然後找到黑水禁牢的位置,突破進去!
他身上也有符源,而且是她的符源,難道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他才能夠闖進去嗎?
“魘.......”她有些微弱地輕喚了一聲。
魘道:“放心,在黑水禁牢中他奈何不了我。”話雖然這樣說,可是依然能聽出魘聲音裡那一絲不易覺察的冷意。
意識被搶奪,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就像以前她馴獸的時候,也是這樣強行奪取靈獸的意識,從而控制他們。
沒想到,今天也有人用同樣的辦法對付了她,這是否叫做報應?
四十九根巨大的黑色銅柱矗立在眼前,擡頭往上看,竟然看不見頂端,只有一張張符文隨風飄蕩。
他一走進來,那銅柱上面暗金色的符文便都閃過一圈暗色光芒,光芒一閃,他便從銅柱裡走進去,腳下黑水嘩嘩作響,他低頭看了一眼,微微皺眉。
黑水禁牢中的黑水代表了封印符的強度,如果封印符夠強的話,這些黑水應該是靜止不動的。
如今黑水肆流,恐怕是封印符的力量在逐漸減弱了吧。
問天的力量不應該會出這種錯誤,封印符不應該減弱,可是卻減弱了,這是爲何?
難道十七年裡,封印符不僅沒有遏制魘的實力,反而還讓他一天天成長,比以前更加可怕?
他順着肆流的黑水往前走,逆流而上,腳下能感覺到一股阻礙的力量,可惜不夠強大,沒有能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終於,黑水的流淌的勢頭緩緩小了,看來,已經走到盡頭了。
開闊的一片黑暗空間,像是巨大的黑色湖泊,裡面都是濃濃的看不見底的黑水,黑水之上,有一盞孤燈照出了一小片不甚明亮的光暈。
光暈之中,紅衣微動,黑髮如墨,潑墨一樣,從紅衣上傾灑下來,隱沒在黑水之中。
額前垂下的黑色長髮擋住臉龐,可是一雙暗紅的眼睛卻從髮絲之間透露出來,眸中那邪惡的光,讓昀離都感覺到如同跗骨之蛆爬上背脊的陰冷感覺。
“魘。”
“昀離。”
兩個人互相叫出對方的名字,好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一樣,只差一個熱情地擁抱了。
隔着一段寬闊的黑水,名叫魘的男人微微擡起臉,黑髮散開一點點,露出半張因爲常年不見陽光,而蒼白得近乎透明的漂亮臉蛋兒。
“你想對我的小北月做什麼?”魘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話來,“我告訴你,她的第一次必須留給我,你要打她的主意,我出去之後一定把你拍扁!”
真是大言不慚的傢伙啊!
現在還身陷囚牢,竟敢對他說如此囂張的話!
昀離嗤笑:“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