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福匯樓遭人嫉妒

V5 福匯樓遭人嫉妒

翌日,張程緣和大富分別回覆各大酒樓的老闆,定好從明天開始博味卷尖數量翻倍。用過午飯,休息片刻,張定義和大富分別去鄰近各村收雞蛋。

昨天下午村民一聽到有人收購雞蛋的消息,今天都乖乖在家候着,在哪裡賣雞蛋都是那個價錢,又加上天熱,還不如省下點腳力,等着人家上門來收。既能省出時間打理莊稼幹家務,又能掙錢。故而都簽訂了供雞蛋合同。

以前鎮上到處都有賣雞蛋的,今天愣是一個賣雞蛋的人也沒有,這可難壞了各個酒樓的大廚,這雞蛋可是各大酒樓最常用的,買不到雞蛋,還怎麼招待客人?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福匯樓的大廚。

張大牛滿面愁容地走到後院找到慧娘,“東家,過會收上雞蛋來,勻給福匯樓的廚房二百個,行嗎?”

“怎麼了?今天鎮上的雞蛋都讓人搶光了?買不到,就跑來和東家搶雞蛋?”慧娘笑着調侃,到現在還沒意識到大牛買不到雞蛋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

張大牛撓撓頭,憨憨地笑了笑,“東家,您就別取笑我了,今天我實在是沒本事買到雞蛋,找遍全鎮都沒有賣雞蛋的。”

慧娘起身,笑着說:“賣雞蛋的人該不會都在家裡等着大富和我公公上門收雞蛋吧?不過,的確有這種可能。大牛,等他倆回來看看雞蛋的數量再說吧,博味卷尖至少需要一千一百個雞蛋,有訂單要求的,若是不能按時送過去,人家會問我們要賠償的。只要有剩下的雞蛋都給這邊的廚房,如何?”

“好咧,東家。那我先去忙了。”大牛轉身欲走。

“大牛,等一下。”慧娘喊住大牛。

“東家,有事您吩咐。”大牛轉過身聽候慧孃的吩咐。

王掌櫃和小紅的親事已經定下來,大牛也該找媳婦了,作爲東家,慧娘自然希望他能找個好媳婦。但就怕有人會因爲菜的秘方而打大牛的主意,到時候來個美人計,把大牛哄得暈頭轉向,秘方就泄露出去了。她聽夥計們說大牛下工後,這兩天有個姑娘經常去找大牛。如此主動的姑娘,在這裡很少見。

“大牛,等你有了中意的姑娘,別忘了先帶到我和張東家這裡來,我們幫你把把關。”

張大牛老實憨厚,慧娘只這麼簡單一問,他有些臉紅,不過還是如實說來,“東家,那個春玲這兩天總是去我住處找我,不過我現在也說不上中意不中意,就是覺得和她在一塊挺開心的。”

“你們怎麼認識的?”慧娘隨口一問。

“就是前些天,我去採購食材,正好遇上春玲扭了腳,之後送她看大夫,然後,她走不了路,我就用板車把她拉回家。再之後,她就送我荷包,說是感謝我,這一來一去的,不知怎的,她就常來找我了。”難得東家這麼關心他的事,大牛說得仔仔細細。

“好的,我知道了。等哪天你覺得你倆可以談婚論嫁了,帶着她來見見我們。”慧娘隨和地囑咐大牛。

大牛趕忙答應,“好咧,東家,若沒有別的事,我先去忙了。”

慧娘點點頭。

大牛轉身去了廚房。

慧娘轉身去樓上雅間找夫君和顧老闆,見到他倆後,她輕聲說道:“還得麻煩顧老闆幫忙查查春玲這個人。”

只要會影響到福匯樓生意和利益的人和事,顧老闆都會義不容辭地去調查。事關特色菜的秘方,顧老闆極其重視。他跟在瑞王爺身邊多年,感覺很敏銳,他也有些懷疑春玲動機不純。“放心吧,慧娘,兩個時辰後給你個答覆。”

慧娘朝顧老闆豎了豎大拇指,“好,過會聽你的消息。”

顧老闆很喜歡張程緣夫婦倆,不僅他們的特色菜給福匯樓帶來一大筆進項,而且他倆都是聰明人,與他倆合作,可以省下很多廢話。

顧老闆起身出了雅間。

現在,張程緣萬分佩服娘子將五香粉和胡椒粉配方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那個春玲真的有問題,大牛這麼憨厚的人,豈不是隨時都會被騙?“娘子,剛纔你詢問大牛時,沒露出任何不悅和懷疑吧?大牛雖憨厚老實,但也是敏感之人。”

“沒有,放心吧,夫君,這是大牛第一回被女子追求,真不想打擊他。”慧娘無奈地搖搖頭。

二人一起下樓,張程緣幫忙招呼客人,慧娘回到後院。

兩個時辰後

顧老闆帶回來春玲的情況。

春玲今年十六歲,在福匯樓開張第二天與爺爺一同搬來鎮上租住,父母雙亡,齊城人,以前活着的時候做生意,掙了點家底。後來,父母過世後,她在齊城得罪了人,便於爺爺搬到這個鎮上來住。目前,靠刺繡過活。爺爺身體不好,臥病在牀。

顧老闆派去的人,檢查了春玲扔出來的垃圾中,確實有藥渣。

春玲與大牛相識的過程,調查結果與大牛說得完全吻合。

爲了不耽誤去齊城的行程,顧老闆、張程緣和慧娘紛紛贊同此事速戰速決。三人一合計,商量出一個辦法。

春玲頻繁地找大牛,必然急於求成。今天夜裡正好是大牛做酥鍋的日子,他們三人正好利用這一點,引蛇出洞。定好計劃之後,只等晚上來臨。

“東家,東家,大富在福匯樓外面等你。”二猴跑過來,望着慧娘說道。

慧娘趕忙跑到福匯樓門外,大富正高興地站在馬車旁,一見到慧娘,興奮地說道:“東家,我收了一千二百四十八個雞蛋。張大伯收了一千一百三十個雞蛋。”

兩千三百七十八個雞蛋,夠用兩天的,慧娘很滿意,“大富,雞蛋呢?”

“回東家,雞蛋都放到張家大院了。”

“大富,去數出二百個雞蛋,送到福匯樓來,記得問王掌櫃要銀子。”

大富應聲,趕着馬車回去數雞蛋。

福匯樓的帳和博味卷尖的帳是分開的,故而慧娘囑咐大富問王掌櫃要銀子。

慧娘這邊不缺貨源了,各個酒樓飯館的老闆開始犯愁。

有喜歡打聽事的人,打聽到雞蛋被福匯樓的東家收走,之後又被好事的人一傳播,幾家老闆一同來到福匯樓門口。正好聽到大富和慧孃的對話。

幾個老闆蜂擁而上,朝慧娘客氣地說道:“朱老闆,能不能勻點雞蛋給我們?”

慧娘停下欲返回酒樓的腳步,若是不同意,鎮上的酒樓飯館都會記恨上她,若是同意,她的貨源可能跟不上。“不知諸位老闆,想要多少雞蛋?”

“我要一百個。”

“我要六十個。”

“我要八十個。”

“……”

幾個老闆陸續報出所需雞蛋的數目。

加起來,總共也沒超過五百個雞蛋,慧娘微笑着說道:“這樣吧,各位老闆,一會我吩咐夥計把雞蛋送到恆源雜貨鋪,以後雞蛋放在那裡寄賣,半個時辰後,各位直接過去買雞蛋即可。兩文錢一個雞蛋,如果諸位覺得合適,可以過去購買。”她不是聖人,是商人,要把人工車馬費都要算進去。

衆位老闆滿意而歸,雖然貴了點但有總比沒有強。就這樣,大富又多了一項任務,每天收完雞蛋回來,往恆源雜貨鋪送五百個小一點的雞蛋。雜貨鋪的掌櫃笑得合不攏嘴,每天賣雞蛋又有不少進項,下個月東家又會給他發獎金。

天黑前,劉叔劉嬸趕着牛車過來上工。他們幾個開始忙活。

劉叔劉嬸畢竟手生,慧娘怕忙不過來,天黑後,留在家裡幫忙。程芳草一直幫着忙活,顧不上熬藥膳粥。張定義忙活着抱柴火。

張程緣則按原計劃行事。

春玲像往常一樣再次去大牛的住處找大牛,被其他夥計告知大牛在福匯樓值夜。她轉身去往福匯樓。

“咚咚……”正在廚房切肉的大牛聽到敲門聲,洗乾淨手,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是春玲,高興地說:“快請進,春玲這麼晚了,沒成想你還來找我。我以爲……”

“以爲什麼?以爲我去你住處找不到你,便放棄了?”春玲調侃道,說完,閃身進了前廳。

今天春玲穿了一身粉紅色薄錦緞上衣和褲子,儘管天色已黑,但仍掩不住她的嬌美。

大牛憨笑着叮囑道:“大黑天的,你一個女子怎敢到處跑,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春玲膽大地說道:“行,那我就不亂跑了,我今天在這裡陪你。”

“這可使不得,我是要值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成體統,趁着現在我還沒開始燒火,我送你回去。”

大牛做了個請的姿勢,怎奈人家根本不理他。

“姑奶奶,你趕緊走吧,東家不允許外人進廚房的。”

春玲無所謂地說:“我不進廚房,在外面等你就是了。”

“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幹嘛這麼不自重!”大牛見軟的不行,直接來硬的。

春玲怒意浮上臉龐,“我樂意,你是我的誰?你管不着。”

大牛雖然老實憨厚但也是有脾氣地人,“我再問你一遍,你走不走?”

春玲盛氣凌人地吆喝着:“不走!不走!就不……唔……”。

話沒說完,便被大牛用手捂住了嘴巴。

“姑奶奶別吵吵,夜深人靜的,你就不怕讓別人看到。”大牛見嚇唬不了春玲,再次軟言相勸。

春玲拍打大牛的手,示意他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

大牛臉上一紅,趕緊收手。

“大牛哥,以前我說過,我就是想跟你多呆一會,又不會賴上你,你那麼怕我幹嘛?”春玲嗔怪道。

“可是……可是你這樣,以後會影響你嫁人的。”大牛實在不忍心春玲因爲他而聲譽受損。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你去忙活吧,我在前廳等你,等你忙活完,再過來陪我說話。”

大牛無奈地看着春玲,“你爺爺不用你照顧嗎?”

“爺爺睡了,更何況他以前對我不好,若不是念在骨肉親情,我懶得理他。大牛哥,除了我爹孃以外,你是對我最好的人。”

春玲往大牛那邊側了側身子,大牛趕緊躲開。

大牛猛然躲開,春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大牛匆忙伸手扶住她,一緊張,竟忘了在她站穩後鬆手。

“放開手啊,剛纔躲我跟躲瘟神似的,這會倒是抓着我不放手了。”

大牛得了提醒,趕緊放手,臉上又是一紅。

“我先去廚房忙活,你在這裡等我吧,桌上的壺裡有水,你自己倒。”大牛匆忙跑進廚房。

回到廚房後,大牛的心還跳得飛快,像是要跳出來一樣。以前他也曾有過害怕和緊張,但從來沒有心跳這麼快。對他來說,這是一種害怕而又期待地感覺,以前從未經歷過。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大牛邊往鍋裡放食材邊回想剛纔那一幕,臉有些燒得慌,內心渴望着什麼,但他自己卻不知該做些什麼好。

廚房門外,一雙眼睛正望着大牛,默默地記着他放食材的順序。等到大牛放完食材,燒上火,“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

大牛怕春玲開門遭人誤會,趕忙跑出廚房,“來了,這就開門,等一下。”

大牛來到前廳,此時哪裡還有春玲的身影,只怕是聽到敲門聲,怕人看到就躲起來。

大牛放心地打開門,“咦,怎麼沒人呢?”

剛纔明明聽到有人敲門的。大牛撓了撓頭,再次確認外面沒人,方關好門,插好。

大牛壓低嗓音,“春玲出來吧,沒人。”

春玲從角落裡的桌子下面鑽出來。“大牛哥,真的沒人嗎?”

大牛笑着搖搖頭,“剛纔還口出狂言說樂意的人,這會竟被敲門聲嚇得鑽了桌子。”

春玲伸手照着大牛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這頭笨牛,人家還不是考慮到你的聲譽,才趕緊躲起來的嗎?”

“糟了……”大牛顧不上繼續與春玲爭論,快速跑回廚房,幸好火還沒滅,趕緊往竈膛裡添柴火。

春玲尾隨其後,站在廚房門外,“大牛哥,沒事吧,剛纔你跑什麼?”

“沒事,你進來吧,我已經放好食材了,剩下的事就是燒火,也沒什麼可保密的。”大牛邊說邊添柴火。

“不了,大牛哥,我不進去了,我先回去了,萬一一會有人來看到我,會影響到你的聲譽。明天見。”

不等大牛回話,春玲撒腿就跑,等大牛追出去時,春玲正好掩上房門,扔下一句話,“大牛哥,你插門吧。”

竈上坐着酥鍋,他不能離開,春玲一個人走,他擔心的不行。“春玲,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春玲掉轉頭,笑着說:“大牛哥,我回去後在院子裡放個煙花,你朝我院子的方向看着點,若是有煙花,說明我安全到家了。”

“好的,小心點。”

春玲慢慢消失在大牛的視線中。

大牛趕緊插上門,返回廚房。

怎麼一股糊味?這麼一會功夫不可能糊鍋啊。

大牛打開鍋蓋,真的是糊鍋了,他心疼不已,喃喃地說:“好好一鍋食材讓我給做瞎了,真是該打。”說完,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東家對食材要求極高,寧願不賣酥鍋,也決不允許糊鍋的酥鍋上桌。他無奈地將食材和鍋捨棄,重新選了一口鍋放食材。哪裡還顧得上跑到院子裡等着看春玲放的煙花。

躲在暗處的張程緣放心地離開福匯樓,朝家走去。

回到家後,張程緣將娘子拉進房中,“娘子,今晚上爲夫收穫不少哦。”

慧娘好奇地問道:“夫君,都發現什麼了?”

“今晚上除了春玲,還有一個人進了福匯樓。”張程緣神秘地說道。

“還有誰啊?我認識嗎?”

“蒙着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爲夫認不出是誰。”

“看來好多人在打我們特色菜的主意。”慧娘認真地分析道。

張程緣倒不那麼認爲,只怕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特色菜,而在五香粉,甚至可能牽扯到朝廷王派之爭。不過他暫時不願告訴娘子,省得娘子提心吊膽。“或許吧。娘子,你先去忙吧,爲夫彙報完畢,等再查到什麼,再向娘子彙報。”

慧娘嬌笑着望了夫君一眼,“有夫君在,我就是省心啊,那我忙去了,你先洗澡吧。竈上有熱水。對了,夫君,今天荀鷹破天荒沒來找杏花,杏花的臉色不太好看哦。”

荀鷹被張程緣派出去了,哪能再分身陪杏花,“我知道了,一會我去看看杏花。”

慧娘出屋,張程緣去提洗澡水。

張程緣邊洗澡邊回想剛纔福匯樓的一幕幕。春玲竟然有同夥。那蒙面人先是偷偷觀看大牛如何做酥鍋,春玲在前廳配合,從門裡面敲門,引誘大牛出了廚房朝前廳走去。蒙面人趁機進廚房往酥鍋裡下了毒藥後,悄悄離開。這羣人想得真是周到,若是福匯樓因酥鍋毒死了人,大牛在前廳看到春玲,可以爲春玲作證,證明春玲沒有去過廚房,從而洗脫春玲的嫌疑。如果這樣的話,福匯樓怕是開不下去了。

只是那羣人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張程緣會武功,並且隱藏在一旁,將這些事看得一清二楚。他故意用石子將鍋底打爛,又催動大火將鍋燒糊。選擇暫時不告訴大牛這些事情,若是大牛知道這些事,不懂得隱藏,反而會引起那羣人的警惕。

一個時辰後

正在院中幫忙的杏花,忽然看到她千思萬念的阿荀出現在她面前,臉上立馬陰轉晴,開心地小聲說:“阿荀,我以爲你今天不來了呢。”

荀鷹微笑着低聲說:“剛纔有點事耽誤了時間,這會人多,我先去大哥那裡一趟,等會過來找你。”

杏花滿面笑容地說:“好,你先去吧。”

荀鷹朝張程緣的房中走去。

進門後,荀鷹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端起來喝掉,一抹嘴巴,低聲說:“少主,查到了,是瑞富樓的老闆勾結寒王爺做的事。目的旨在打擊瑞王爺名下的產業。瑞富樓的老闆要特色菜的秘方,竟然是等待福匯樓酥鍋毒死人後,隆重推出他們的酥鍋。而春玲手上的煙花,是他們的聯絡信號。”

張程緣滿意地點點頭,“荀鷹,辛苦你了。把消息不着痕跡地透漏給顧老闆,朝廷的事,我們不參與,讓他們朝廷的人自己解決吧。”

“好咧,放心吧少主。”荀鷹閃身而去。

這一次荀鷹沒走正門,直接翻牆而出。

此時的顧老闆,正在罵人:“一羣無用的飯桶,跟個人都能跟丟了,真是白養你們。”

顧老闆的手下紛紛叫屈,“那蒙面人武功高強,小的們實在是跟不上啊。”

“當”一聲,衆人皆驚,顧老闆率先出屋,“什麼人?”

院中哪有什麼人影,只有一張紙被飛鏢釘在牆上。

顧老闆取下那張紙,仔細讀着上面的內容:“春玲、瑞富樓、寒王爺。”

雖然只是幾個字的提醒,但顧老闆馬上將三者聯繫起來。馬上部署派人監視春玲和瑞富樓。

果真發現此事與寒王爺有關,急忙給瑞王爺去信。

而張程緣考慮到娘子不喜麻煩的性子,決定將這事詳細地告知她,聽一下她的意見。

與酒樓合作,竟然會牽扯上兩個王爺之爭,慧娘不願捲入朝廷紛爭,與夫君商議後,遂決定改變合作方式。

翌日,張程緣找到顧老闆,與之商議,他和慧娘爲其他福匯樓提供特色菜秘方,調料他們會按時提供,放棄經營管理權,福匯樓自負盈虧,但需一個月內一次性支付給他們夫婦六萬兩銀子。

顧老闆心知一次性支付銀子要比分成划算得多。但面上仍舊故作不滿意狀,“張兄弟這麼做,可是有違合同啊,不過我會考慮的,三天後,我給你答覆。”

張程緣微笑着點點頭,這顧老闆必然是要請示瑞王爺,這麼划算的買賣,瑞王爺怎會不答應呢?單單鎮上這家福匯樓的分紅,每年他和慧娘便可分五萬四千兩銀子之多,如今讓瑞王爺花六萬兩一次性買斷特色菜秘方,可謂讓瑞王爺賺了個大便宜。

張程緣和慧娘打算拿到銀子後,好好發展自己的產業。

張程緣來到後院找慧娘,“娘子,與顧老闆談了,三天後給我們答覆。”

慧娘沒有絲毫地心疼,反而是一臉的輕鬆,“夫君,我們捨棄一片森林,說不準能夠得到一個大草原。”

本來與福匯樓合作,只是一個跳板,遲早都要發展自己的事業,如今看來,與福匯樓牽扯太多,只會束縛手腳。

“爲夫一直尊重娘子的選擇,非常相信娘子掙錢的路子。永遠會支持娘子。”張程緣微笑着望着娘子。

慧娘感動不已,二人深情對望。

“東家,東家,瑞富樓推出了和我們一樣的菜式。”二猴朝後院邊走邊喊道。

二猴剛從朱王氏的臨時小院監視回來,路過瑞富樓,那裡正推出酥鍋這道菜,還打出“最美味酥鍋”的橫幅。一看就是仿照福匯樓的橫幅做的,可還是吸引了好多人。因爲瑞富樓的酥鍋價格便宜。

聽到二猴的叫喊,慧娘和夫君雙雙收回目光,轉望二猴。

慧娘率先開口,“二猴,你說仔細點。”

“瑞富樓今天新上了酥鍋這道菜。不知從哪裡請來的大廚?”二猴疑惑地說道。

張程緣淡然地說:“哦,是嗎?不知菜的味道如何?”

瑞富樓的老闆竟這麼迫不及待地推出酥鍋這道菜,昨晚纔派人偷學了廚藝,今天就拿出來賣,也不怕丟人。

這會瑞富樓的老闆正等着看福匯樓的笑話,只不過,希望可能要落空了。

“味道如何,我們不便去嘗,不過,自然有人去品評。好不好,還是食客說了算。”顧老闆走過來自信滿滿地說道。

張程緣也自信娘子自創酥鍋不會被人輕易學去精髓,“二猴,不用理會瑞富樓,我們好好做好自己的生意。忙去吧。”

“好咧。”二猴一向聰明,見兩位東家都如此鎮定,也就放下心來。

二猴走進前廳,慧娘跟着進了前廳。

“二猴,老太婆那裡怎麼樣了?”慧娘低聲問道。

二猴小聲說:“東家,那老太婆該不會是貓轉世吧?命大得很,今天竟然自己坐起來了,看這情況,明天說不準都能走出屋了。”

“什麼?你親眼所見嗎?”慧娘不可置信,磕斷肋骨的人少說也要躺上個二十天一月,才能養好,老太婆這次可是真真的摔斷了肋骨,這是不要命的節奏嗎?

二猴肯定地說道:“東家,真是我親眼所見。不信您自己過去看看。”

慧娘若有所思,從錢袋裡拿出二兩銀子,“二猴,你拿着銀子僱人去把老太婆那裡洗乾淨,包括老太婆本人,一個時辰之內完成,剩下的銀子便歸你了。”

二猴高興地接過,“好咧。”轉身出了福匯樓。

不過,慧娘和二猴還是低估了老太婆的倔強和頑強的生命力。

二猴僱了四個人,走到朱王氏的臨時小院時,大門已經敞開,滿院子的屎臭味。已不見朱王氏蹤影,二猴留下兩個婦人打掃院子,喊着另外兩個男人跟着他去尋老太婆。

二猴的腦袋飛快地轉着,該往哪裡去尋找老太婆,老太婆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她大兒子家。他帶着人直奔慧娘爹的住處。

在大門口,果真看到了頭髮似草窩、散發着屎臭味的朱王氏。

二猴衝身邊那兩個人招招手,示意他倆過去。拿人錢財,替人幹活,儘管僱來的兩個人極度噁心,但爲了錢硬是強忍着胃裡的不適,上前。

一人提留朱王氏的腳,另一人提留朱王氏的胳膊,朱王氏喊了兩聲:“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肋骨疼得厲害,很快便閉嘴不再掙扎。

沒一會工夫,朱王氏被運回她的臨時小院。

二猴在朱王氏身後小聲罵道:“死老太婆,沒安什麼好心,差點破壞了慧娘東家和朱大叔的父女情。”

這朱王氏還真沒安什麼好心,今天實在受不了渾身的惡臭,她決定起身試一下,沒成想真的坐起來了。於是強忍着疼痛下了炕,把銀票和銀子藏在枕頭裡。連滾帶爬地出了院子。她知道大兒子心軟,還值得依靠,故而費力地滾到了大兒家門口,等着他下工。順帶給老二媳婦和慧娘告上一狀。

朱王氏的如意算盤再次落空。

僱來的那兩個婦人已燒好水,兌好水後,將朱王氏洗得乾乾淨淨。

沒用上一個時辰,屋裡屋外已被打掃地乾乾淨淨,朱王氏也換上了乾淨的新衣裳。

二猴給那四個人結了賬,送走他們,復又返回,看着朱王氏。

“奶奶,您今天想吃什麼?一會我給送過來。”

朱王氏瞅了二猴一眼,冷笑一聲,“誰讓你來的?是慧娘嗎?她是怕她爹看到我剛纔那副模樣會怪罪,纔派你來幫我洗乾淨的吧?別以爲你們又忽然對我好,我就不會去大兒子那裡告狀。”

二猴雙手一攤,無所謂地說:“您想跟朱大叔說什麼就說什麼,慧娘東家害怕您不給她告狀呢,今天我讓朱大叔來給你送飯,到時候你一定要告狀,而且要使勁告狀哦。”

說完,留下一臉驚訝的朱王氏,二猴出了院門。

朱王氏一時被二猴說懵了,什麼意思?難不成慧娘請人來幫她洗乾淨不是因爲怕大兒子怪罪,而是有其它目的?不管這麼多了,洗了澡,神清氣爽,先睡個安穩覺再說。

朱王氏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睡過去。

二猴回到福匯樓,給慧娘彙報完之後,走進廚房。

慧娘爹正在跟着大牛學廚藝。

二猴走上前,“朱大叔,能出來一下嗎?”

慧娘爹搖搖頭,“我在學廚藝呢,出不去。”

“是有關朱家奶奶的事。”有些話,二猴要提前和朱大叔說,這樣可以避免朱大叔被老太婆的話所迷惑。

慧娘爹趕忙跑到二猴身邊。二嬸一聽,也停下手中的活計,趕忙跑過去。

“二猴,你快說吧。”慧娘爹催促道。

“朱奶奶拉炕上了……”

還沒等二猴說完,慧娘爹就要往外跑。

二猴趕忙拉住他,“朱大叔,我還沒說完,慧娘東家已經花錢僱人把炕上刷乾淨,也幫奶奶洗了澡。您不用擔心,奶奶一拉到炕上,一着急竟然自己起來了。我頭一回見這麼堅強的老太太。”

慧娘爹一聽他娘能自己起來,不禁懷疑她娘是否又在裝重病。決定下工後,過去看看。

二嬸裝作樂呵呵地說:“大哥,咱娘能起來了,太好了,她身子骨就是結實。”

二嬸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會點破。心中暗罵朱王氏,真是個老不死,摔斷肋骨,還沒兩天的功夫就能爬起來了,不是一般的禍害轉世啊。

中午,慧娘爹下工後,提着食盒直奔朱王氏的臨時小院,臨進門時,他輕輕地推開院門,站在屋門口,從門縫裡觀察他娘。

只見朱王氏笑嘻嘻地坐在炕上數銀子。

“娘。”慧娘爹故意大聲喊了一聲。

朱王氏一聽是大兒子的聲音,銀子都沒顧上收起來,匆忙躺下,“哎,疼死老孃了,老大啊,你怎麼纔來啊。”

放下食盒,慧娘爹將飯菜端出。心中嘆息,他娘爲了在他面前裝可憐,連平時最愛的銀子都沒顧上藏起來。

“娘,您的銀子。”慧娘爹指了指炕上。

朱王氏趕忙將銀子抓在手裡。“這是娘平時省吃儉用攢下的銀子。”

“我知道。”慧娘爹不再言語。

“兒啊,今天你得送我去看大夫,今天洗澡,我身上捂得膏藥被那兩個婦人給扔了。”朱王氏破天荒沒有給慧娘和老二媳婦告狀。她決定收起鋒芒,服軟,先哄着老大,讓他勤來着點,不然她還得落得拉炕上沒人管的下場,一切等身子骨好了再說。

“好,娘你先吃飯吧,我把板車拉過來,帶着您去看病。”慧娘爹說完,出了院門。

走在路上,慧娘爹無奈地搖搖頭,他娘還是那麼能裝,裝就裝吧,只要別再找事就行。自己的親孃,再不好,他也得管。

慧娘爹帶着朱王氏重新貼了膏藥,復又將她送回,方回家。

二猴再次向慧娘彙報老太婆的狀況。慧娘有些驚訝不已,老太婆竟然學乖了,本以爲要多折騰幾回,老太婆纔會明白向小輩服軟的道理。在屎窩炕上呆一回,便收起撒潑那一套,開始哄着大兒子了。

至少老太婆在肋傷完全好之前,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現下慧娘可以放心去齊城呆上半月二十天。

“娘子,娘子,走,領着你去瑞富樓門口看熱鬧去。”張程緣從外面走進來,拉起慧娘就往外走。

慧娘心知定是顧老闆派人到瑞富樓做過什麼,這熱鬧有得看,跟着夫君快速往外走。

快到瑞富樓時,張程緣牽着慧娘走進了廖福茶樓,直接上了二樓,顧老闆已坐在靠窗戶的桌前喝茶。

打過招呼後,張程緣和慧娘落座。

通過這窗戶可以將瑞富樓門口發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瑞富樓門外被五六十個人堵住,有十來個人捂着肚子直哼唧。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

“讓你們老闆出來。”

“對,快讓你們老闆出來。”

“肚子好疼。”

“黑心的瑞富樓,賣得毒酥鍋,什麼最美味,我看是最毒味。”

“以後再也不貪便宜了,吃酥鍋還是要去福匯樓。”

“……”

瑞富樓的夥計使勁頂着門,昨天老闆還說什麼,從明天起,瑞富樓要開始發財了,這財沒發成,還差點出人命。

這會瑞富樓的老闆急得直跺腳,“你們幾個一定頂住門,等人羣散了,獎勵你們每人五文錢。”

說完,瑞富樓的老闆趕忙掏出信號煙花點燃,向主子報信。他很納悶,今天明明應該是福匯樓惹上人命官司,怎麼那邊的食客一點動靜沒有,而他這邊的食客反而有中毒跡象?

顧老闆看到那一縷煙,冷笑一下,這會向誰發信號都白搭。他已經部署好,一會差役就會來將瑞富樓的老闆抓捕歸案。等再一審,瑞富樓老闆一招供,定能抓到不少寒王爺的爪牙。

“讓開,讓開!”差役趕來,撥開衆人,直接敲門。

前門後門皆有人把守,發了信號也沒等到主子派人來救,瑞富樓老闆決定翻牆。

他剛費力地翻過牆頭,春玲已在牆外等候。

“春……”“玲”字還沒說出口,瑞富樓的老闆已命喪春玲刀下。

殺人後,春玲立馬翻進旁邊一戶院落。

夥計們一看老闆跑了,五文錢的賞錢沒有了,立馬打開門,吆喝,“老闆翻牆跑了!”

差役趕忙跑到院牆周圍,見到的只是瑞富樓老闆的屍體。

顧老闆在茶樓上只能看到瑞富樓前門,看不到有人翻牆,當聽到“殺人了”幾個字時,匆忙跑出去。

顧老闆跑出去後,直接對鎮丞說:“去抓春玲。”

鎮丞下令,差役直奔春玲住處。

可惜,差役到的時候,春玲的小院早已沒了人影。

下午,當張大牛聽說春玲是逃犯時,驚訝不已,甚至不相信。他一向只信東家的話,跑去問張程緣,“東家,春玲真的是逃犯嗎?真的是爲了福匯樓的特色菜秘方嗎?”

張程緣有些不忍心打破大牛的美夢,但美夢總歸要醒,“是的,大牛,春玲接近你,是爲了秘方。甚至勾結瑞富樓的老闆,企圖擠垮福匯樓。”

此刻,他還不能把春玲聯合他人在酥鍋中下毒的事說出來。畢竟顧老闆沒查出這事來。

衆人只當大牛不小心做糊了一鍋酥鍋,而且是一鍋糊得離譜的酥鍋,張程緣怕丟出去後,窮人或乞丐撿拾着吃會中毒,趁着觀看糊酥鍋的功夫,往裡撒瞭解藥。

春玲的事,對張大牛的衝擊甚大,以至於除了他娘和慧娘東家,不願再相信其他女子,更不願去找媒婆說親。

此時的罪魁禍首春玲早已坐在馬車裡,朝齊城的方向而去。趕車的人正是她那久病在牀的“爺爺”。不過,此人現在臉上沒有半分病容。

“玲兒,以後不要再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白瞎了主子的計劃,此次回去,我們可能要受罰了。”

春玲露出兇狠的目光,“這次失敗,的確怨我,我會去主子那裡領罰。只是,福匯樓的食客怎麼會沒事呢?張大牛那麼傻,不可能發現酥鍋有毒。”

趕車的人說:“這事也怪我,低估了瑞王爺的人。我同你一起領罰。”

二人始終沒有猜疑到張程緣身上。

------題外話------

老太婆能爬出來是不是讓親們驚訝?現實生活中真的有這麼強大的老太太,作者君覺得不可思議,便寫進文裡,與親們一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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