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聽明白了呼延律的暗示,也明白他們之間應該有什麼暗號的傳遞方法。對方的態度跟立場這麼反覆,但是具體的目的並沒有透露出來而已,於是她很快地就隱去了身形,朝着部落的深處過去。
因爲他知道,既然這邊可以說得上話的人都已經受到影響的話,那麼其他的人就肯定不用說,只有被影響得更嚴重的程度,不可能會有其他可以苟且的可能。
“呼延律,你倒是給一個準話吧。”呼延波看着一直咬着牙,不肯鬆口的呼延律,然後說,“要不然這樣好了,既然你這麼在意自己的朋友,那也很簡單,要不然我們就把他們給通通都殺了,交給蚩尤大人做成人偶,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天天都擁有它們了,甚至是讓你的朋友永遠活在這個世界上,難道不好嗎?”
聽到呼延波這麼說,呼延律的麪皮一抽,彷彿身受對方的話給打動。
不過,只有他自己的心裡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有多麼的危險。
族人受到不明的感染跟攻擊,主要負責決策的人幾乎都跟換了一個人一樣。自己除了把過來的援兵們給往外推,他幾乎已經想不到有什麼方法可以把他們所有人都給保全住。
尤其是,墓地的鑰匙就在自己的手上,那些若有似無的窺探都令人相當得焦灼。
呼延律並不曉得,那一個偷聽到自己這些人說話的小姑娘,到底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暗示。然而對方已經離去了,自己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拖延住這些人,所以他就算心中有很多的疑問,也是沒有辦法開口說的。
“好了,黑子也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了,現在除了讓嬸子他們去把人給抓回來之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呼延波狀似並沒有注意到呼延律的不對,還是很介意王昭他們一過來就把他們接下來的祭品給拐跑了,“剩下的人,我看還是直接殺了,當作祭品,順便獻給蚩尤大人吧。”
要是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加貌美的話,那麼也就不枉自己這一次出力這麼大,還特意跟呼延律吵起來,就是爲了要把那些不速之客給都殺了。
“阿孃,爲什麼咱們都要等在這裡呢?”當王昭感到部落裡的時候,就看到有一羣白鹿,包圍着不到十個人,與其他人對峙。
有小孩兒張着猛懂的眼睛,並不明白平常都很疼愛自己的叔叔阿姨們,爲什麼現在看着自己的眼神會變得那麼的垂涎。
“不、不能說......”小孩的母親緊緊地抱着孩子,卻什麼話也不敢講。
她自己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挑明瞭說,就表示接下來沒有任何的回頭路了。
白鹿大人們爲了要幫忙他們,已經受了很重的傷。要是他們還不懂事,想要要求更多的話,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你們還在猶豫什麼?”有人聽到母子的對話,不無嘲諷地說,“要知道,就算這一次的祭品是黑子那個倒楣孩子,也頂多只能夠撐得上前半場而已。”
“你的孩子足夠白胖,現在交出來給我們做祭祀的準備,這是要讓她提早受到神明的垂憐跟疼愛!”那人不耐煩地看着他們,然後又呸了一嘴,“白鹿,我們得到好處,對於你們也裁有好處纔對,你們怎麼又偏偏地要幫助那些人呢?他們纔是跟我們部落未來可以越來越好發展的夢想,背道而馳的人啊!”
那些白鹿身材龐大,每一隻連着鹿角,都可以比一個成年的男子還要高出很多。所以這些圍着想要搶奪孩子的人,就算有多麼的渴望,也很難去突破白鹿的防守。
因爲,光是那森亮的鹿角,就很有可能讓他們直着過來,橫着離開。
“那是那是,我們也不要求什麼,但是,好歹我們也是一個部落的人,我們有難的話,他們難道不應該要幫幫我們嗎!”那些人還不肯死心,看得出來白鹿不想要爲難他們,就得寸進尺地說,“要是我們湊不出足夠的祭品的話,我們就很久可能真的會被蚩尤大人給降下懲罰的!”
“你是要看着我們受盡折磨,還是要只貢獻一條小小的,根本就還沒有產出的性命,來爲難我們呢?”
“你們也未免太無恥了!”那名母親聽到這些人這麼說,又看到默默垂淚的白鹿,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崩潰,“你們自己不是也有孩子嗎!憑什麼偏偏都要來搶我的!而且,真的要事蚩尤有這麼靈驗的話,你們爲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辦法離開坤西山,就連白鹿大人也沒有辦法突破呢!”
爲母則強,爲母則剛。平常木訥老實的婦人,現在說起話來也變得相當的犀利。
“你說什麼!”男人踢到自己被婦人給說成這個樣子,眼底閃過一抹陰狠,“那你肯定就不知道了,最早你們看到被殺的孩子,被獻祭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呢!”
但也因爲這樣,自己這個親生父親,得到的好處也是最多的!
蚩尤大人讓他一下子從一級變成四級的異能者,現在的能耐直逼着呼延波,這放在從前,那可都是讓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從此之後,男人對於蚩尤就變得深信不疑不說,最後還把自己的妻子也給獻祭了!
只不過,估計是因爲妻子的年紀比較大的關係,蚩尤大人並不到很滿意,所以最後反饋給自己的力量也就沒又那麼多。
但是,光是這個樣子,一切也都已經綽綽有餘了。
“噗──!”白鹿們既然能夠跟着呼延一族的人繁衍,這就表示他們肯定能夠聽得懂人言。
現在一聽到男人這麼說,他們也明白平常光是流淚,已經對於現況沒有任何的幫助了。於是只能夠口吐勸戒之言,
“你當初從哪裡得到了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還回去。”
“否則干擾到你自己的小命也就算了,但是動不動就很有可能會變成別人的把柄,這纔是最忌諱的事情。”
“不需要你來假好心!”聽到白鹿這麼說,男人顯然很生氣,“這麼多年來,我們乖乖的按照規矩來做,還不是一事無成!現在這些人來不過兩天,甚至還被神名將下旨意,明明這些人也沒有做什麼,看上去也不怎麼樣,你居然還要護着對方?”
到底,誰纔是那個耽誤了他們所有人進步的人呢?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並不是我們的。”白鹿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