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兒,記住,你只能選其中最遜色的公主爲妃。”
男子俊美的容顏,映耀在陽光下奪奪生輝。此刻的他,心從未有過的莫名混亂麻木。母后的話一直閃在在他的腦海中。只要他的箭一射出去,命中遠處幾名快馬繞圈奔跑的馬上女子手中的旗子。被射中手中旗子的主人,那個人就將會是他木國二皇子木遠浩的正選妃子。
他的手一直呈拉弓狀態,弓箭就等着他放手,然後箭快速的射中目標。對他而言這並不難。穿紅色衣裳的女子很美,她是火國的火狸公主。那是一個很強大的國家,所以他的目光略過紅衣女子。接下來他的目光觸到的是黃衣服女子,依然傾國傾城。她是金國的公主金素顏,所以還是要放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這個五國共存爭霸的朝代,竟然出現了以金、木、水、火、土五字命名的五個國家。五國互衡互制約,看不出誰最強大。不過自從上次木國與金國打了一仗後,木國不敗而敗,五國的局勢就不一樣了。
木國與金國一戰,本來木國勝算很大,本是不敗之仗,奈何率兵的木國太子,也就是木遠浩的皇兄太怕事,人家幾句話,便丟盔棄甲,大批物產雙手奉上並城池割讓給金國,木國便變得有些弱了下來。其他四國也開始有意排擠戰敗的木國。
這次在金國舉行的五國皇子五國公主互相通婚選婚,是金、木、水、火、土五個國家一致的協議,五個國家表面和平的一種象徵。爲了維持“公平”性,就以箭選爲名義,哪個國家的皇子,誰的箭技高、準並射中自己心儀的目標,誰就能如常所願獲得美人歸。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次選親,木國作爲剛剛戰敗後的國家,處境上很艱難,不可輕易得罪任何一個國家。否則,不論明奪暗鬥,無論對手是哪一個國家,木國都吃不消。如果選親選得稍有不慎,怕也很容易得罪他國。
第一個放箭又怎樣,箭技出衆又如何?他的木國把最棘手的問題拋給了他。
縱觀參加選親的五位公主,除了自己的皇妹不能選之外,好像樣貌最美最出色靠前的幾位公主都是強國的公主。自古美女配英雄,木遠浩選最出色的也不爲過。只是……
木國剛經過戰爭洗禮戰敗困擾,處境堪憂。現在任何一個國家對木國開戰或打擊,對木國絕對是一種重創打擊。如果現時得罪選親的他國皇子,可想而知,或明或暗就會加劇那個國家對木國的報復。木國何以堪?
世間,誰不希望自己選的公主傾國傾城?縱是無愛,選了便是一種體面,某種優越性的象徵,衆皇子當然也不會例外於某些世故。與衆皇子搶公主便是衝撞,木遠浩眉頭深鎖,手中的箭握着許久,手已近麻木。
定了定神,木遠浩看向下一個目標。遠處的馬一直在快速的奔跑着,馬上幾個公主的樣貌若隱若現,身上穿的衣物很容易辨認出誰是哪國的人。
金—黃,木—綠,水—藍,火—紅,土—橙,五個國家公主的衣着顏色和金、木、水、火、土的本質顏色一致。金國公主爲黃色,木國綠色,水國藍色,火國紅色,土國暗橙土色。
紅色不能選,黃色不能選,綠色是自己的皇妹亦不能選。接下來的兩國,一個是水國,一個是土國。藍色飄飄灑灑衣物的是水國的公主水色公主,她也很優秀。木遠浩的目光再次略過。
難道終要選她?他把目光最後轉移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他略微皺了一下眉頭。那個女子不起眼的橙土色衣裳穿在身上,叫人看了眼睛極度疲勞。爲何她的皇兄穿着橙土色時顯得那麼高貴,而她穿起來那麼平平不入眼?彆扭的騎馬姿勢更叫人不敢相信那就是土國的土壤公主。
對,就是她了,土國的土壤公主。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公主,很遜很遜。
不再想了,犧牲品就算是有不甘的心,也無收回的命,他就是一個犧牲品。手中的箭在下一刻毫不猶豫的放了出去。
不愧是木國的神射手,箭呼嘯而飛,精準的飛在了穿暗橙色衣裳的女子手中的布旗上。周圍引來一陣預期的譁然,這場戲也許有的人已經早就巴望着看到了。
笑吧,他本來就是來讓人家看笑話的。一抹嘲弄的笑,就此在木遠浩嘴角出現。深陷如此處境,如果當時不是與金國打仗那時他病重不起,木國今日便無乖乖妥協他國之舉。
子民們心中英雄般神一樣的人物木二皇子,人們心中的太陽,曾經給了人們多少的自豪,多少的豔羨。而今,在異國的婚選上,卻如落日殘陽,把不光彩的尊嚴曬在天邊,任人觀望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