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有一閃而逝的前塵往事不不願提,不過,一如既往的對伊兒無法拒絕,與對她的疼愛,烈哪怕心裡不願觸及,也會笑容對她。
笑容中摻進一些自嘲,對着空氣淡淡的輕問。
“伊兒覺得皇兄怎樣?”
不答反問問的,只是這道題對於伊兒,最容易答了。
不假思索的,伊兒便能脫口而出。
笑意盈盈着,“皇兄長得帥,脾氣好,溫柔大度,對伊兒最最好了。”
他的好,就像天上繁星數也數不清。
“可是她連看都不看你皇兄一眼。”
“她指”的是木婉公主。
猶記得木婉公主那總是漠視他存在的清冷,連相敬如賓做戲都做不到,好似他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然,他有何錯,錯就錯在沒有讓她愛上自己。
她的無視,雖不令他惱,心中卻是悲哀至極。
伊兒能感受到土烈內心的起伏,可是,“那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總不能老是把她丟在木國,一呆便是兩年多。”
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下,木婉公主如何承受?
冷冽的嘴角勾起自嘲的笑,“一年多前,皇兄收復了叔父的反軍,政權鞏固,正是忙於重建土國之時。皇兄曾派使者來木國接她回去,木國皇帝卻傳話於使者,說木婉公主身體欠安,不易長途跋涉回土國,所以……”
接下來的土烈沒再說下去。
一個被諸國與國內反軍弄得戰爭硝煙起狼籍一片的國家,似乎是沒有人看在眼裡,也不會畏懼因得罪而有什麼後果。好在一年多的建設與恢復,土國在他的治理下,已是國民安居樂業,慢慢走向繁榮。其中的艱辛,只有自己國內的人能深切體會到。
兩年多前,他離開木國時曾留書於她,給她兩種選擇,一,她可以一直當他的太子妃,他不會棄她,他會來接她。二,可以選擇遠離他,一紙休書給她她想要的自由。如今看來,她是選擇了後者,該是了斷的時候了。
當初留她在木國未帶回去,私下裡他曾與木國二王爺說明過,是怕土國即將來臨的戰爭而暫時留她下來,所以他的行爲並沒有引起木國對他的憤慨。
原來是這樣,伊兒低下頭不再言語。感情這種東西本就是不能勉強的,放開了,反而海闊天空各得自由。
夜晚開始變得越深,兩兄妹一直在屋頂上呆了許久,遠處黑暗中亦有人一直看着他她們許久,久到他她們離開,向着皇宮而去,尾隨至皇宮外面後,纔不舍的離開。
他她們談了什麼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她平靜了許多,這就已經很好了。不曾想,自己有一天有多麼羨慕黑刺能讓她這麼信任着依靠着。那個懷抱如果由他來,那該是如何的滿足。
他發現,自己現在真的很容易滿足。哪怕一天只要能看上她一眼,便知足。然而這小小的滿足,都是帶着極大的奢望都難以實現的。木遠浩,遇上她,你只有迷失的份,再也擁有不了。
如果可以,哪怕只是默默的做她身邊的保護者保護着她,他也甘願。
回到後宮,其實伊兒住的地方是一個單獨的別院“亭春院”,皇后特許的。
皇后經常會來亭春院看伊兒,伊兒有空也會去探望皇后。兩人的住處二三十分鐘的步行路程。在這後宮之內,閒暇的時候,皇后最多的便是和伊兒的相處時間,讓人對二人之間的親暱羨煞不已。
到了亭春院,眼見睡房中有燈光泛出,這麼晚了,難道是皇后在,不會吧?
進入房中後,果然見皇后坐在裡面的桌前,見也有些倦意。
見伊兒回來後,倦容上舒心一笑,“伊兒,你終於回來了,害本宮一直擔心。我和婉兒剛剛一直聊你的話題呢,這會婉兒出去了一下你便回來了,真不湊巧,等會回來,你和她聊聊。”
木婉公主?她來幹什麼,而且等了這麼晚。伊兒未想過自己和她之間有什麼糾集。
門外未進門的喬裝過的土烈一直不敢逾越進伊兒屋內,這會皇后在,他更是小心的在外面呆着,一會和伊兒道別後他便走。黑暗中,牟利的眼瞥見一個夜行衣者扛着一個大大的麻袋,悄悄的在院內飛快的往更黑處走。土烈想也未想,便跟了過去。
這裡若不安全,伊兒是萬不能住在這的。
黑影走得很快,確切的說應是輕功而走,閃得很快。
土烈一路追上去,黑衣人未察覺。
出了亭春院,黑衣人一直輕功而上,一會便飛到一處周圍都是荒蕪的破爛院落,皇宮裡有如此地方,應該是皇宮裡的某一處冷宮。
屋內,燈火點上,黑衣人拉開袋口,一張昏睡的臉龐在燈光下格外刺眼,土烈心中突突的跳。怎會是她,木婉公主。
黑衣人把木婉公主抱出,置於牀內,開始解開她的衣衫。外衣先是被解開,然後再到裡衣,再然後只剩一件粉色肚兜,潔白純美的肌膚在空氣中,讓黑衣人的手僵了一下,顫抖着去解肚兜上的絲帶……
一件暗器飛過去,黑衣人慌亂的停止解絲帶的動作,擋開暗器,迅速的抱起木婉公主,衝出屋子。土烈緊緊的跟着,手中已經刷刷幾下,飛鏢飛向揹着身影逃跑的黑衣人,黑衣人‘啊’了一聲倒地,再不動。
過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沒氣了。土烈抱起木婉公主,回到屋內,放她於牀內。她好像被人點了睡穴,昏睡中的睡顏,潔白如紛飛梨花的臉龐,映着朝霞一抹紅暈,土烈心神一蕩,懊惱的甩了甩頭,消去雜念,未免雙方尷尬,土烈顫着手爲她穿上了衣裳,之後解開她的穴道。
眼睫毛遮蓋下的眼眸微微睜開,面前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就在她眼前。
“你是誰?”
她記得她聞到了一股使人昏眩的香氣後,看到閃進來的一抹黑衣,然後她的意識便沒了。如今面前就是一個穿着黑衣戴着面具的男子,她有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