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的身體……”
“我不知道身體怎麼樣了,但是我的魂魄已經離開了,我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可你看不見我,也只有你能聽得到我的話,而且,就算你現在帶我走也是帶不走的。”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那爲何只有我能聽到你的話,你真的在我面前嗎?難怪我感覺有面前有什麼,卻又什麼也看不見,那現在怎麼辦,你的身體我可以治好,只要去了遼疆國……”
“言輕葉,我的身體可以治好,但我的魂魄怎麼辦,我可能回不去了,我剛纔已經試過了,那具肉體在抗拒我,跟本不願意我在回去,我可能會消失掉。”
言輕葉臉色大變的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話,他是大夫沒錯,可他也只會治病不會治魂魄呀。
“你……等等,我回去問我家老頭子,他一定知道怎麼辦,你等我回來。”
言輕葉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說,他是跟老頭子吵架才跑出來的,現在回去,勢必會被老頭子嘲笑也可能會被關禁閉,可他已經沒有辦法了,肉體上的事已經不容他多想,現在連魂魄的事都搞出來,他還能怎麼辦。
只有去求他討厭的老頭子了。
言輕葉沒想到自己腦中的想法一下被莫雪給撲捉到了,莫雪想要拒絕,偏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人真的到死亡邊緣的時候才真的想要活下去,那怕只有一絲的曙光,她此時此刻只想要活下去,她早已經沒有以往那種死就死了吧的瀟灑。
原來對這個世界,對活着,自己竟有着無限的渴望。
莫雪的心被緊緊糾結在一團,她想哭,可魂魄是沒有眼淚的,她只能對他連連抱歉,“對不起,對不起,讓你爲了我去求人,可是……我想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看見最美的陽光,我竟然這樣自私……”
她無需說什麼,言輕吧早已感覺到她的心意。
“什麼叫自私不自私,想要活去是你應該的,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只是我對不起你,老頭子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所以,你要堅持住,我這就回去找他過來,你不知道,你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我的心竟在能感同深受,所以不要在難過了。”
莫雪擡頭看去,竟看到他滿臉的淚水就像那是在爲自己而流。
言輕葉的內心無比傷感,真要說起誰對不起難,難道不是他言家對不起她嗎,她所有受的一切都是因爲他而起的,就是把命上去,也不能抵消她所有受到的痛苦,所以,什麼自尊什麼求人,他是一定要救她的。
他離開了,莫雪回到房間,她試着把自己的魂體在放進肉體裡,依然被肉體給拒絕,突然,就像有什麼東西推了她一把,將她的魂體一下被推到地上,等她回過頭來看,就見到那具肉體竟然坐了起來,對着她甜美的笑。
莫雪吃了一驚,怎麼回事,這是誰?
那具肉體坐着對她一笑,莫雪腦子裡就響起自己的聲音來,“你應該走了,讓我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感謝你爲我受的那些苦,咯咯。”
莫雪呆了呆,就看着‘她’一下投入了一臉驚呀的梅雨翎懷裡,甜甜叫着,“夫君,我的身體好像有蟲子在爬,給我抓抓。”
梅雨翎像是不相信眨巴了眼睛,“你……你沒事了,你剛纔叫我什麼……”
莫雪在也聽不下去,從地上爬起來飛一樣的衝了出去,而那具醒來的肉體詭異的看着她離去的影子,露出不知所明的得意笑容。
不知跑了多久,莫雪爬跪在地上全身顫抖,她感覺到那個東西對她的敵意,也感覺‘她’想要將自己這十幾年的收穫據爲己有的意思,那個‘她’竟是陌千塵早就消失了的靈魂,她回來了。
雖然‘她’什麼也沒有說,卻很輕易的就把她給推出了那具肉體,也意會到她的心裡,她就是原主人,讓她立馬滾蛋。
禎顏靜悄悄的走了進來,此時,夜色正濃。
他穿着淡黃色的衣了,身如輕柳扶風而來,宛如天上的仙人雅緻風流,漂亮的淡金色長髮被一條紅火的頭繩成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的挽着,這是莫雪最喜歡的系法,他早早就學了去,卻也是非常的適合他得魅惑。
閃着淡淡金色光澤的瞳仁哪裡還會有半分失明的感覺,這樣好看的金瞳,在莫雪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忍不住的讚美過,就只有那一次,硬是被梅雨翎給聽了進去,糾結到了現在,也因爲這一句話,他被毒瞎了眼睛錯過了教主之位的選拔。
但他喜歡這個讚美,所以他特別的喜歡自己的眼睛。
想到沅心灼那惡毒的話,他的心一陣糾疼。
他堅定的走進了教主居住的別院中,很輕鬆就躲過了巡邏的守衛,最後得小心他放在院子裡最隱秘的蠱蟲,那些蟲子可比外面的守衛可靠多了。
在外人眼中,這些蠱蟲可怕得不行,但在他眼中是什麼也不是,他不由得想到當年的自己爲何沒有幫啊雪做出真正的防蠱藥袋來,畢竟懂蠱的他也是能預防蠱來害人的,當她來找自己想要製作藥袋的時候,他沒有告訴她真正的方法。
當時他並不懂自己爲何不說,直到她離開,直到他被毒瞎的眼,他才明白,自己一直想要見到她,希望她做不成藥袋會一直一直的來找自己解問,可是他忽視了她恐懼的心,沒有發現她的焦急,無法防禦蠱蟲侵蝕的藥袋被放棄,她只能離開。
他真的沒有想到,最後那個自己不想完成的藥袋成爲毒害他的引子,這算是報應嗎。
到了很久以後,他才慢慢懂得她的處境是有多可怕,在看不見的陰影中,有多少人因爲嫉妒,因爲莫明的討厭,看不起想要至她於死地。
那怕是自己選拔教主之位,也是沒有公平可言,就別說她沒地位,沒身份的外族人身份了。
而現在,沅心灼竟還想至她於死地,從來沒有反省自己的錯。
想到這個,禎顏的心情就焦急起來。
那個女人……等他找到啊雪,在好好跟她算帳。
“姐姐,怎麼樣了?”
突然聽到細碎嘀咕聲,禎顏一下隱入了旁邊的大樹中,本來他一身的明黃很是明顯,就是沒有燈光也會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可不知爲何,只要他隱藏起身影,別說衣服的顏色了,就是整個人的氣息也沒有了。
“別說了,藥被弄丟了,差點還被主子發現了,這事我們就當從來沒有發現過,以後沅心灼回來問起此事,你就當不知道,知道嗎。”
這個把聲音壓得極低的人警告道。
“那我要去看看主子那嗎,這麼久了,我有些擔心。”
“回去睡覺。”
最後的聲音低低的呵斥,把另外的人給硬趕了回去。
月光下,那個人嘆了口氣看向主子居住的屋子,遠遠的燈光照射了出來,她心裡一痛,嘀呢道,“主子呀,你一世英明可不要被女人給毀了。”
禎顏在一看,那人正是自己要找的雪安。
他冷冷一笑,上前輕鬆捂住了她的嘴巴,“別想着能叫人來,在你還沒出聲之前,我就能讓你變成死屍,你剛纔說的那個藥……是沅心灼給你拿去害啊雪的秘藥?你……是被梅雨翎發現了?呵呵,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警告你,你離死不遠了。”
雪心不敢相信來人,她驚駭的睜大眼睛。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