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臉對着臉,小鐘的臉首先就紅了。
不知是太過驚嚇還是因爲尷尬,這藥效不應該這麼短的,而且,他用得還是從她身上摸來的那個,就是陌夫人那對夫妻用了藥後也是好幾天不能動的,這才短短一天的時間,她不但能動了,而且力氣還不小。
“說……”
莫雪從牙縫裡擠出話來,語氣非常的不好。
跟那個惡魔有關係的人,她一個也不想放過,誰能知道他們之中有沒有他的朋友親人,會不會爲了這個人報仇,竟然跟惡魔能做朋友,自然也都是變態了。
“要我說什麼,那個人,我真得不認識,他只是跟我父親相熟,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後來因爲跟我父親鬧翻了,他們就在也沒有來往了,這還是在我出身之前很久的事了,我就更不會見過他了,別急,我家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莫雪漂亮的眼睛微鎖了下,並沒放開他,“現在沒有關係了,那以前呢,你說你家是學醫的,你也會醫術,而他也會……這麼說……”
小鐘彷彿不想說,但又很無奈的不得不說。
畢竟他已經開了頭說出了引子,接下來的事,或着說在很早關於她身上發生的事,她遲早還是會知道,而且,他也不忍心隱瞞她。
那樣的她是有多可憐。
“我給你說就是了,其實……他跟我父親是同門,只是他們理念不一樣,當年我父親主張救死扶傷,可他卻迷戀上了做各種極端試驗,爲此父親勸過他,還阻擾過他,沒想到他將父親打傷跑了,後來就不知所蹤了,直到後來,父親才無意中知道,他……他竟然在抓獲術法者,做很危險的傀儡術法,父親在次出手阻止了他……但是……”
他看看她,臉上的憐惜愧疚更深,有些不知要怎麼開口才好。
莫雪臉色變了變,知道他說的話跟這個身體有關。
“但是什麼……說……”
“但是他不放棄,可又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爲了不讓他在傷及無辜,父親只好……只好告訴他……能不能不說了,我怕說了你受不了,你一定會恨我的。”
小鐘看了兩眼莫雪,真的不在說了,不管莫雪怎麼瞪他,但是莫雪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意思,她心裡冷冷的,比被冰水淋過得還要冷,冷得全身的熱血仿沸騰了起來,使得她整個人不自覺就在顫抖。
“說……我是當事人,我要知道真像。”
小鐘只是默默的,可憐的眼神刺激的莫雪發狂,她不在這麼揪着他,而是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轎子邊沿上,那轎子竟然只是輕輕一抖,外面的人回頭看了一眼便不在理會了,而裡面,卻有骨頭斷裂的咔嚓聲音傳來。
“如果你不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小鐘臉色白得像紙,她壓斷了他的肋骨。
“你看我,像什麼……跟你有什麼區別……”
莫雪一愣,骨頭咔嚓咔嚓的細微聲音依然傳來,只是這一次不是斷裂,而是……在拼合,這熟悉的聲音驚得莫雪下巴都掉了,接着,那聲音越來越響,小鐘的臉色越來越白,他大聲的踹了幾口氣,臉色漸漸緩和了過來。
咔嚓的聲音沒有了。
莫雪將他的衣服拉開,剛纔她壓碎他胸口的地方,連一點紅印也沒有。
“你……你的身體也能癒合?”
這是莫雪見過得第二個跟自己一樣的人,她從來沒想到還有人跟自己是一樣的,以前別人跟她說術法跟血源關係,她還以爲只有陌家的人才會這樣的能力,要不然那個人怎麼會去找陌家的人,還抓了陌家嫡長子,逼得陌氏一整個族都不敢吭氣,陌夫人不得不用女兒去換了兒子的命。
“對呀,我也有,其實比你的癒合能力還要強,就算我全身的骨頭全都斷了,全身的皮膚都受了傷,不到兩天,我就能癒合完整,而且,我的身體裡,跟你一樣也有許多的法丹,那些東西全是我父親給我安進去的,我跟你是一樣的。”
莫雪茫然的愣住了,有些疑惑從心裡破土而出,她不可思議的提高聲音,急切的問,彷彿抓到某一絲真像,卻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抖着嘴脣,想說什麼,想要怎麼說,卻又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表達。
因爲這件事怎麼想,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牽連。
她努力清理着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的思路,“……告訴我,爲什麼我聽得不對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什麼……我要你接着說剛纔的話,爲什麼你告訴了的事,我知道會恨你,是什麼……你的身體……”
莫雪已經語無倫次了,想要說得更清楚,偏偏越說越稀爛,越說不明白,想要把所有事一口氣都問個明白,偏偏不知要從那裡開頭問。
小鐘眼神黯了黯,本來稚嫩又漂亮的嬌豔臉蛋上,竟然老成的嘆了口氣,就是連聲音也變成了洪亮的男音,莫雪聽到這聲音又一愣,聽到他接着的話在一呆。
“其實,我比你大六歲,雖然我長得這樣,但是自從我的身體裡被鑲上了這些術法者的‘法丹’後,就一直容貌不在變化,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容貌沒有變化,可別的身體機能卻一直在成長,所以現在我也只是裡表不一的成年人了。”
莫雪抽了抽臉,所以這個洪亮的男音是他的本音。
“這一切都要怪我,其實,如果我不出現在你面前,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有我的存在,也不會知道那些秘密,但是,我知道你受的所有苦後,心裡很難過,一直內疚到現在,不管如何都無法平息下來。”
莫雪只是靜靜的,就那樣騎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瞪着他。
“當年,我母親在懷我的時候受了很嚴重的傷跟毒害,所以在生下我之後沒多久,她就去世了,但是,她去世後卻將所有的傷跟毒傳染到了我的身上,我就一直身體很虛弱,甚至活不到長大,可是我母親卻希望我能活下來,求了做醫者的父親救我,父親不得不同意母親臨死前的遺願,他要救我,就在我身體裡鑲了這些術者的‘法丹’,這本是不應該存在的邪術,是不能明見天日的,但是爲了我的命,父親不得不悲傷之下,爲了我做下這樣違背醫術的事情……”
“所以我活到了現在,可這個事被父親的同們知道了,就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