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輕輕的笑,原來這個人的眼睛沒有瞎,自己的身形雖跟以前抽長了一些,大致上還是沒有什麼變化的,難得才相處過幾天,連臉都換了,他既然還能認得出來,一點不像電視中,帶個面巾就不記得對方是誰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夫人說我是誰我就是誰,你就算這麼說,我也不會放過你,今天晚上你們要殺我的事,我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一碼歸一碼,莫雪當然不會被他牽着鼻子走。
陌語翔一向高傲的眼神一冷,發出低低冷笑。
外面的夜還是那麼靜,他早就讓人攔着不許別的人來這裡了,所有人都在爲嫡小姐的婚事忙碌,也沒有人會在這個時間來打擾,因爲這裡是嫡小姐住的地方,閒人又怎麼可能會來,他心裡一陣得意,更多的是對眼前女人的審視。
他有怕嗎,跟本沒有。
莫雪自然也沒有想到他還有反抗餘地,她一向是相信自己的術法。
她沒有注意,等發現的時候那把本來應該被自己給控制的劍,就直直向自己的腦袋上戳來了,如果不是她異於常人的意識,跟本就感覺不到有東西攻來,莫雪心裡一驚,她的身體在次比腦子更快的做出了反應,以一個難看的姿勢倒了下去又滾向了一邊。
陌語翔的劍如蛇一樣,死死纏了上來,又快又急又粘緊緊的貼向莫雪滾到一邊的身上,莫雪躲得很急,不由得喘出了粗氣,在武鬥中,這可是體弱力衰要鬥敗的跡象,陌語翔心裡一喜,劍的力道更細更密的纏向她,形成了一個劍陣。
只要在等一會,在等一會這個女就會落入他的手中。
他心裡暗暗得意,剛纔的不快也一掃而空,手上的劍也更加急躁,莫雪被打得無還架之力,所有空間都被對方的劍給佔住,按平時的她,一向是以攻爲退的,可今天這一架實在讓她沒有空間也沒有武器能反擊。
到底是誰說,最好的武功就是無劍勝有的劍的,要是讓她找到這個說話的人,一定要打死他,無劍還能打得過人家有劍的,能說這話的人也只會耍嘴皮子了,她現在是想耍嘴皮子都開不了口,劍太密,對方想至她於死地她無口能開。
以後,不管怎麼樣也要練個趁手的武器。
莫雪恨恨想,身體連翻滾,毫無猶豫就滾進了旁邊的浴池中。
浴池中滿是藥水加死屍,一池子的紅水看看滲人無比,別的人要是掉進去一次,決不會想要掉進去第二次,莫雪卻一點也不在意,想要擺脫陌語翔的劍陣,除了這樣,一點辦法也沒有,畢竟她的武力不能跟對方比。
武力不對等,術法就不一樣了,現在也拉開了距離。
陌語翔畢竟比她有更多戰鬥的經驗,一下便知道她要做什麼,本想着那池子裡的藥水怎麼着也讓她行動遲緩,沒想到,才這麼一想,一道術法之力就從周圍升起,以無比快速的力道一把將他給纏到了原地。
怎麼可能?
術法在厲害的人,也得有時間來運力才行,可是她竟是一下就發了出來,他也快速做出反應就要退出她設下的術力圈子,身體剛纔,就如同踩在棉花上,一點點無力可出,不一會竟像被膠水固定住了,怎麼也動不了半分。
他腦子裡閃過一個疑惑,這不是陌千絕拿手絕學,空間靜止術嗎,說是靜止術,但好像不成熟,因爲他腦子裡的思緒還能動,像陌千絕的靜止術,直接就讓你靜止在那一個時間空間裡,連想法也靜止了。
是非常噁心的術法。
她是誰??
陌語翔的疑惑還沒完,漸漸連腦子也一下滯住了,旁邊同樣不能動彈的陌語煙看得目瞪口呆。
莫雪爬出浴池,恨恨吐掉進嘴的池水,“真是麻煩,讓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們……”
陌語煙呆了呆,“你……你到底是誰?”
莫雪不理會她,又恨恨道,“這陌府果然是地獄不成,你們這麼明目張膽的殺我,竟沒有一個人發現,你們這麼做………如果我死了,你們又怎麼向別的人交代,哼哼,看來是早就想好後路纔來殺我的吧,竟然這樣,那我還客氣什麼。”
氣呼呼一把將陌語翔的劍抽過來,揮劍就胡亂砍向定住的陌語翔,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凌厲的風氣‘譁’的一聲射向莫雪揮動的劍上,劍被打了一個偏斜,莫雪震得手生痛,驚呼一聲劍就掉到了地上,發出震耳的精鐵之音,一枚石子鑲進了不遠處的池壁中,看不見本體。
緊關的門被打開,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前,門又快速被帶上,動手一呵而成,“請姑娘手下留情,你這一劍下去,就無法挽回了。”
悅耳又溫和的嗓音,帶着酥麻的味道,非常熟悉的感覺。
莫雪當然不想放過陌語翔兄妹,可對眼前的突然出現的人不得不顧慮,她竟然沒發現外面還有別的人,如果那枚石子是射向她的身體,怕是她也躲不開,要是射向她的腦袋,她怕是立馬就會斃命。
想着,冷汗就流了下來。
“果然是兄弟,看到兄弟有難立馬就出現了。”莫雪嘴上不饒人,冷笑看着眼前的人諷刺道,“在外面看戲看多久了,人人眼中如玉般貴潔的恩公子竟然做這樣齷齪的事來,真是讓人好笑。”
人,果然不能看外表。
陌承恩臉色一紅,尷尬的直搖手,“姑娘誤會了,這裡本就是姑娘沐浴的地方,誰敢進來打擾,我也是剛剛纔注意到這裡問題才進來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何時,怎麼可能會在外面看戲呢,不過,姑娘如此大怒要殺語翔,他在有錯,姑娘應該把他交給夫人處置纔對,你這樣下手,要是別的人看到,就直接擊殺姑娘的。”
莫雪嘴角的冷笑更深,如果是一般人的思緒,可不就是會這樣做,但他竟然只是打了她的劍,那便一定是知道陌語翔在做什麼,纔想打什麼別的注意,自然也沒有做一般人想做的事,她嗤笑着。
這個陌府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她能把他們當一般人看嗎。
“你沒這樣做,那你又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會,只請姑娘放過語翔,他只是一時糊塗才做了錯事,姑娘把他交給夫人,夫人自會嚴厲管教他,給姑娘一個交代的。”
“哈哈,真是好笑的說詞,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我放了他們,你打得好主意,如果我不放呢,你又能怎麼樣,今天晚上這裡,就只有我們幾個,就算是你,你以爲還能在走出去嗎,如果我把你們全殺了又如何……”
他出現的時機如此準確,莫雪怎麼會不把他們聯想在一起,她纔不是個只看表面的人,難道會學別的人,只看對方一臉慈愛的臉,就以爲他沒有壞心嗎,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心腸最壞,她不會相信陌家任何人。
陌承恩沒想到她會如何說,立馬就發覺不對勁,他連忙去推門,卻突然發現他走不出這一個空間了,門明明在眼前,卻變得遙不可及,就好像遇到鬼打牆,只在原地打轉,外面的聲音那怕是風聲也聽不到了。
“怎麼可能,這是術法,你怎麼可能同時運用兩個術法?”
陌承恩臉色一變,驚愕的聲音都變了,在也保持不了外人眼中溫潤如玉的公子模樣,他黑下臉,整個人就像沉浸在黑料中,變得暗陰無比。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