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喪事在莫雪的操辦下清冷的結束了,沒有客人,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就這樣冷冷清清的走了。
皇室的無情,夫家的惡意,旁人的冷淡,身爲太后母親的不管不顧,彷彿從未有公主這麼一個人存在過。
這是多麼的悲哀,莫雪想了想眼圈又紅了,雖然知道公主是因爲惑術對自己好,可朋友應該做的她都爲她做了,以祭奠她這麼多年對自己的付出。
她莫雪並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落言所說的‘自已’定有出入,要麼就是有原因,她纔不相信自己會是哪個惡毒之人。
雖說不去想落言的話,但她說的那些話總在腦子中揮之不去,她已經開始把那個冷漠無情惡毒的‘莫雪’帶入了這個身體,平常也會做的事,現在在做感覺自己是受了‘她’的影響。
當天晚上,莫雪怎麼也睡不安好,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做出各種各樣奇怪的夢,她夢到自己全身鮮血淋漓,一腳踢翻了一個同樣血淋淋撲過來的男人,非常狂妄的踩在他的頭上,隨腳一擰,男人的瓜子就四分五裂了。
就像踩螞蟻一樣把男人給踩死了。
她冷冷盯着更多涌上來的敵人,毫不猶豫揮劍砍去,倒下來大批被她用劍腰斬的屍體,她張狂一笑,彷彿從地獄生出來的噬血惡魔,不可一世。
那尖銳的大笑,把莫雪嚇的尖叫一聲從夢中醒來,大汗淋淋的抱着被子坐了起來,正看到是做夢的鬆了口氣,突然,一下子看到個暗暗的影子坐在牀邊拉向了自己的手,這一動之下,更是把莫雪的魂魄都嚇飛。
她驚叫的擺脫那個影子,甚至去摸枕頭下放着的防身匕首,牀邊的黑影緊緊把她抱在懷裡,熟悉的氣息一下子將莫雪包圍了。
“是我,別怕…”
“…皇上…你怎麼來了,嚇死臣妾了,臣妾剛剛做了噩夢太可怕了,你這樣一來把臣妾的心都嚇停了,黑呼呼的怎麼不點燈…”
像小貓兒一樣,全身顫抖尋求保護的小人兒,軟軟糯糯又驚恐不已的音調把皇上堅硬的心給揉碎了。
什麼時候丫頭這麼膽小了,居然被噩夢給嚇倒,“朕不想吵着你就沒有點燈,今天晚上我要在這裡睡,好累,玉蓮陪着朕睡一會。”
皇上放開她,淅淅噓噓的脫了衣服就鑽了進來,伸手攔着她向後倒去,緊挨着就睡下了,略有些微涼的男性身體在旁,讓莫雪有點發燙的身體更加發燙輕顫。
贏烈以爲她還在害怕,又把小人兒向懷裡摟了摟,安慰的拍着她後背。
“嗯…別怕,別怕,有朕保護你,什麼也別怕,很快就會過去了…”
聞着男人身上令人安心得氣息,莫雪嘆口氣把腦袋唔進他頸窩,安心的睡了過去,今天就不用藥了,應該…也沒事了吧!!
“公主的事多謝你了,虧了你去辦完,朕這個親哥哥如此無用…”
迷迷糊糊中聽到皇上一句話,一下了驚醒了莫雪,她無意識的唔了句算是迴應,感覺她的情緒,贏烈嘆了一聲又拍着她後背,安慰着,“沒事,沒事,睡吧…”
其實莫雪已完全經醒,發現皇上累的像狗還是睡不着的樣子,就只得裝睡的陪着他失眠,做皇帝真難。
“玉蓮,朕應該怎麼辦?”
莫雪一愣,問她,她也不知道怎麼辦,不知爲何,突然發現這個男人太讓人心疼了,心裡一動,早忘記了自己是在裝睡,手無意識地伸了過去摟住他的肩膀給於安慰。
贏烈低低一笑,摸了摸她的後腦,說了句,“還沒睡呢,睡吧,別擔心,朕一定不會有事的!”
莫雪尷尬的沉沉睡去,第二天醒來早已沒有他的身影,綾羅喜不自禁過來報告,兩隻眼睛在牀上瞄了又瞄。
連皇上都在擔心廖家,看來是真不太好過,早上才用過膳,王爺派過來的人便送上了廖家的資料,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才把廖家所有人的口味給分了個清。
還別說,真找到了不少可以加以利用的地方。
中午的時候,太后送一些禮物過來,表示她對公主喪事的歉意,莫雪不明白,這馬後炮放着還有何意義?
蕭翎跟雲星公主這次真的都走了,太后關了福臨宮的門,閉門不出也不管後宮的事,讓那些妃子折騰去,只是冷眼旁觀,因爲皇上曾經提過要把靜幽妃留在身邊疼愛,所以對她還是有一些在意的,再加上她聰明伶俐的辦妥了公主的事,如今她性子也變得純良安定,多少讓太后心裡滿意不少。
暗暗決定,等事情過去了之後就提了她的品級,給皇上一個驚喜。
皇宮某個角落的小房子裡,一個跟莫雪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捏着下巴,彷彿在沉思,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展眉頭,又一會兒怒氣衝衝,使得旁邊的李崢明擔心不已。
良久,男子一拍桌子不滿道,“既然她如此煩惱,何不讓我們幫她這個忙,反正廖家已經活到頭了,有什麼不可以干涉,不過是一個小國的臣子,就妄想太歲頭上動土,該千刀萬剮了纔對…”
他如花瓣一樣好看的脣瓣,說出狂上天的話語,一點也沒有違和感。
李崢明苦笑的直搖頭,“大少爺,這是別人國家的事情,雖然牽扯了大小姐,但是大小姐並不是當事人不會有生命危險,你要是插手的話,就不是幕周國內的問題了,可是會升級的國與國之間的問題,就算是暗中動手,那些偷窺於此的視線絕不會善罷甘休,少爺您的身份會暴露,說不定還會動到了大小姐頭上來,大少爺到時要如何收場?”
你連狸鼠都殺死了,已經徹底暴露大小姐的身份,既然還想動手,要不是現在對方有些收斂手腳,暴露了的大小姐哪能安穩如泰山的呆在幕周國的皇宮裡。
大少爺你也不會安安穩穩的躲在這玩耍了。
“不過就是一個小國,本少爺還不能動了它了?我妹妹想要幹掉他們,我這個做兄長的不過是擡手之勞,何不幫幫她。”
他優雅的一笑,嘲道,“崢明的膽子在外不過三年一點,就變得跟老鼠一樣小了,本少爺何時顧及這些框框條條的東西,一方小國本少爺看不上眼,把這裡攪得稀巴爛又如何…”
門口白影一閃,流光就像影子一樣飄了進來,急急報告道,“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