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和綠珠並乘紅鬃馬，小喬騎着上次從兗州奪來的軍馬，三人也不說話，打馬沿着官道向南跑，跑過一段路，小喬勒住馬問：“大哥，我們怎麼去往吳越？”
李煦也是第一次出遠門，路線與喜梅商量幾次，答道：“奔壽州，過淮水，到廬州，直接去吳越都城西京，回頭往李唐國都金陵，順長江西去，經渝州，戎州，由岷江穿樂山，到達蜀國都益州。速去速回，想趕回來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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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的？”
“收古董的。”李煦答道。
“看你們不地道，”打頭的兵士說，“節使大人有令：可疑人雜一律不得放行。要麼你們回頭原路返回，要麼，去州衙交待清楚。”
“爲什麼？我們是正經客商，”小喬叫起來，“哪條律法提到要抓往來商賈？”
“喲，個不高氣性不小，怎麼，想進府衙？”幾個人圍攏過來。
“兄弟們，慢些講話。”李煦伸住擋住幾個士兵，“走南往北的，不容易。軍爺你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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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三公子，從北面來的三人，說是收買古物的，騎軍馬。”原來馬上之人是清淮節度使劉仁贍的三兒子劉崇諒。
“哦？”馬上之人上下打量李煦三人，輕聲笑，“好俊俏的小姑娘。你們真是古玩商人？”
“回公子話，真的是。”
“把手伸出來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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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早年隨父征討嶽州時曾得幾件古器，煩勞你給瞧一瞧，請隨我來。”說完，一提馬繮向城裡跑去。
李煦見狀，知道推辭不得，轉頭對小喬和綠珠說：“走吧，見機行事。”三人騎上馬，隨後追下去。劉仁贍的府第在城南小巷中，巷前拴着幾匹軍馬，門庭幽靜，巷兩旁皆是僕役丫鬟等下人的住所，劉府門臉不算大，旁站着兩個士兵，見着三公子，急忙抖摟精神，站得筆直。劉崇諒問：“我爹在嗎？”
“回公子，度使與崇贊將軍一早去巡城，還沒回來。倒是崇諫公子在府裡。”
“是嗎？”劉崇諒應一聲，回頭對李煦說道，“你跟我進去，他們二人在府外等候。”說完，又對兵丁說：“那兩個人也是我的朋友，請到館驛好生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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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在這裡等着，莫讓他看到。他膽小怕事，知道你是從中原來，不知道又要想出什麼事端……卻是討父親喜歡。我去去就來。”退出去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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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節度使大人安排。”衆士軍齊聲吶喊，“大唐必勝，大唐必勝。”
劉仁贍又大笑：“好男兒，都是李唐的好男兒。”
李煦打量周圍，正中靠牆放一張櫸木書桌，桌角略有破損，左邊上放一個三層書架，書架上多是行軍打仗佈陣之類的書籍，李煦抽出一本，卻是《孫臏兵法》，沒想到此書真能流傳千年，隨手將書放回原處。書房地上沒有地毯，裸着黑色的泥地，書桌後面的牆上掛一幅羊皮的李唐山川圖。右邊靠窗放一張小桌，幾把椅子。桌上攤開一張羊皮紙，上面曲曲折折手繪有壽州方圓百里的山地道路河川小鎮，李煦看出是細作的手筆，想起昔日自己也曾如此，心裡一陣酸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