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雲宮仇回覆了情緒,慢慢的道,“那沐王生性風流,女人無數,子女怎會只有馨兒姐姐一個。不過那沐王妃去是個狠角色,只要有發覺與沐王有染的女子懷了身孕,都會將這女子想法處死。不過也有個女子極是受沐王寵愛,加上人聰明狡黠,不但生命無憂,生下一女,還與沐王妃感情甚好。不過即使如此,沐王妃也是不能容忍沐王正式收她爲妾,生下的女兒,因而也在下一般鮮有人知。”
“那,”葉君宜試探的問道,“她可是還在靖國侯府內?”
“姑娘何必明知故問?”雲宮仇道,“依姑娘的聰慧,從在下的話中早已是知她是誰了吧。不過,徐子謙是知她的身世的,姐姐她對徐子謙是有幾分情意的,她是不會做任何危害徐子謙與靖國府內的事的。”
“是麼?”葉君宜覺得有些無措,“雲公子,求你,對我說吧,她究竟是誰?”
“葉姑娘,”雲宮仇見她如此模樣,不由自主的伸出一隻手來搭上她的肩,“真的,姐姐她不會害徐子謙的,更不會害你。你進靖國府內後,我來見了她兩次,每次她都對你稱讚有加。而且姐姐她宅心仁厚,不會做任何令人不恥的事的。”
“哦,是嗎?”葉君宜苦笑一下,“可是公子可知自我進靖國府後,這府裡發生過許多的事,這些日子裡來,我冥思苦想,也想不出這府中有何人能有這等心機與勢力。雲公子,你對此可知一、二?”
見雲宮仇聽了此話後,眼光閃躲着她,並不答話,便又道:“這兒種着一大片罌粟花,而我們府內的二位姨娘也正在用一種能成癮致幻的香料,據我所知,這香料中是摻雜着這種罌粟的。公子可知是知這花是何人種下的?”
雲宮仇聽了仍是不答話,將頭扭到一邊,避開她審視的目光,於是她繼續的問道:“徐府的兩位姑娘昨夜裡忽然不見了蹤影,請問公子可知她們的下落?”
“哦?”雲宮仇聽了這話,有些驚訝的轉過頭來,“有這等事?難怪我昨夜裡見徐府的人在到處搜查,還當是徐府的護衛發現了在下。怎麼?難道姑娘是疑在下於此事有關麼?”
“雲公子,”葉君宜道,“並非我要疑公子,而實是公子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了。兩位姑娘只是兩個孩子,請公子勿是要將大人的恩怨轉到她兩人的身上。”
“葉姑娘......”
“汪汪.....”
雲宮仇正待與葉君宜說什麼,忽然就聽到外面隱隱傳來幾聲狗的狂吠聲。兩人立即屏住了呼吸,過了片刻,又隱約聽到一、二聲狗的嗚咽聲。
葉君宜心中閃過一陣狂喜,正待對雲宮仇說話,一擡眼卻見他額上冷汗直流,一隻手把手中提了起來劍,另一隻手拉了葉君宜就進了地道。
“歡歡!”葉君宜使勁掙扎,想擺脫雲宮仇,“雲公子,你快放開我,這是我們府內的狗,徐府兩位姑娘一定是在這兒......”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們早已喪命了!”
雲宮仇邊說着,放了葉君宜,去關石門。
眼看着石門就要關上了,葉君宜趁着雲宮仇不注意,推了他一把,一下子從快掩上的石門中鑽出了地道。
雲宮仇大驚,也待鑽出去時,石門卻已是全部掩上了。待他重新開了石門出來,葉君宜早已衝出了草屋,在美麗的罌粟花中奔跑尋找着。
“珍怡.......”
葉君宜跑了幾步,沒見到了,便欲出聲叫喚。剛是喚了一聲,人便從後面被攔腰抱住撲倒在地,她大驚,還未回過神來,嘴也被一隻大手捂住了。
“不要動!”雲宮仇在後面小聲的說道。
葉君宜聽他那嚴肅而緊張的語氣停止了掙扎,二人一靜下來,就聽到花叢中響聲一陣輕微的“悉悉索索”聲,她屏住了呼吸:花中有蛇?她以前曾聽說罌粟花中常是隱藏有大量的蛇。
雲宮仇見她不動了,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將裡面的粉末灑在他們四周,然後復又爬下一動不動的盯着前面。
雲宮仇灑下粉末不多時,那悉悉索索聲便慢慢的小了下來,最後完全消失了。
“這裡面有什麼東西?”葉君宜小聲的問道。
雲宮仇警惕的望着前面,慢慢的拉了她起身,小聲的道:“待會給你講,我們先回地道。”
“那,孩子們怎麼辦?”葉君宜不肯動。
“葉姑娘,聽我的吧,”雲宮仇道,“我們快離開這裡。這兩個孩子若真在這裡,恐是早就被吃掉了,走吧。”
“不,不,”葉君宜聽了這話,驚懼的後退着,嘴裡喃喃道,“不,她們會沒事的,她們會沒事的,我聽到歡歡的聲音了,不,我要去找她們!”
正這時,又隱隱傳來幾聲“汪汪汪”的狗叫聲,這聲音與歡歡平日的叫聲是不一樣的,隱約透着驚懼,它一定是遭遇到什麼東西了。
“她們在那邊,”葉君宜哀求的望着雲宮仇,“她們有一條忠心的獵狗,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都會守護在主人身邊的,你聽到狗的叫聲了嗎?說明它的主人只是遇到危險了,生命定還無事。”
雲宮仇聽了話,怔怔的看着她,半響方道:“葉姑娘,你喜歡上他了嗎?”
“是,”葉君宜慌亂的點着頭,“我很喜歡、很喜歡她們,她們當我是親生母親哩!雲公子,求你救救她們吧。”
雲宮仇有些黯然,拿起劍護在周圍,與葉君宜一起輕手輕腳的往前走。
“雲公子,”葉君宜小聲的問道,“這裡全是花,她們會在那兒呀?”
“她們一定是在前面的那幾間屋子裡,”雲宮仇道,“我們要穿過這片花。那東西聞不得我這藥粉,我們只要不惹怒它們,它們是暫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不過我們還是小心爲妙,姑娘你且是跟緊了在下,不要離得太遠。”
“好。”葉君宜緊跟了他後面小心的走在花叢間。
這個花園子再大,畢竟也不是在野外,他們前面大約離了十多丈的地方便是建的房屋,他們走了約摸一盞茶的工夫,忽然又聽到了剛纔聽過的悉悉索索聲,這聲音由遠及近,由小到大,二人的心也越是提到了嗓子眼上。葉君宜只猜得那是蛇一般可怖的冷血生物,雖是怕,也是有個限度,那雲宮仇卻是知曉那東西是什麼,冷汗直流,握劍的手不斷的顫抖着。
“吱——”
隨了一聲怪叫,雲宮仇一下子轉身將葉君宜壓在身下,同時,幾個黑影自她眼前一閃而過,二人爬下,一動也不敢動。
二人在地上爬了一陣,卻又未再聽到什麼聲音。葉君宜稍是鎮靜了下來,將雲宮仇的手打開,慢慢起身來,悄聲問道:“雲公子,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雲宮仇道,“不過我見過此物,極其可怖,似耗非耗,頭卻似一個乾瘦的老頭,喜食肉,尤喜動物腦髓。”
“虛耗!”葉君宜打了一個冷禁,冷汗自背上流了下來。
“虛耗?”雲宮仇聽了這名字一怔,他其實是個博學的人,怎是沒聽過這上古的神獸,“這就是虛耗?”
“我們快去找孩子們吧,”葉君宜拉了他一下,“果真是這東西,兩個孩子真是危險了。”
說着,她扒開前面的花,剛走了兩步,往前一看前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怔愣在那兒!
雲宮仇緊跟了她,未小心,一頭碰到了葉君宜身上,葉君宜趕緊轉身用手將他壓地上中蹲了下來。
“吱——”
“吱、吱.......”
一聲清脆的怪叫後,便是一大片怪叫聲,雲宮仇心中更是一緊,這有多少虛耗呀!
蹲在地上聽着這陣怪叫聲,嚇得全身顫抖不已,半響不敢擡起頭來。好一會,這怪叫聲終於是停了下來,半響都未再響起,兩人鬆一一口氣,心稍是安定了一些。
“走了吧?”雲宮仇小聲的說道。
葉君宜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雲宮仇便將身前的花輕輕扒開,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
葉君宜慢慢的從他身後伸出頭去,只見前面一丈遠的地方便是屋子了,中間一個空地,上面黑鴉鴉的一片!
二人怔怔的盯着眼前,冷汗早已是溼透了衣衫。
那是至少上百個虛耗,只見那東西似是耗子,卻未長毛髮,大的有成貓大小,小的也跟二、三個月的貓差不多大,面果是如同一個乾瘦老頭,這東西極是醜陋,看來讓人作嘔欲吐。
這些東西此時一動也不動,都閉着眼一隻腳站立着,偶有一隻小的站立不穩倒下撞到了旁邊的,便是一聲“吱——”的怪叫,緊接這羣東西都和着叫起來,但它們似極怕這刺眼的陽光,剛是睜開眼,便又閉了上去。
兩人怔愣了片刻,葉君宜拉了一下雲宮仇,用手示意他可以從左邊過去,那兒的虛耗要少得多。雲宮仇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看,這些虛耗似乎是將整個屋子轉了一起,這麼算一下來,便至少有好幾百個。他示意葉君宜還是轉回地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