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在馬車上一直想着辦法怎麼自救,卻突然察覺馬給驚起來,她不受控制從花轎中滾下來。
周圍的人被這一幕都給驚呆了,他們沒想到新娘子在出嫁的路上居然掉下花轎,這對出嫁是一種不吉利的事情。
好在他們看到新娘子被人接了起來,這才把心緩緩落在原處,不過轉瞬他們又帶着八卦的眼神看向馬車前方的兩個人。
花言穩穩接住從花轎中滾下來的人,接到的那一瞬,他更加確信這個人就是姜音。
姜音原本以爲自己會摔個正着,沒想到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聞着撲面而來的氣息,她知道這個人是花言。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已經對身邊人身上獨有的氣味瞭如指掌,這個時候她的心情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你是誰?趕緊把公主殿下給放下來。”齊國的使者見花言抱着公主,趕緊小跑過來急聲喝道。
花言聽了卻沒反應,他抱着姜音站在馬路中間,神色不善盯着齊國使者。
“你說的公主殿下是誰?”花言抱的又不是周國的公主,用不着聽他的。
齊國使者沒料到花言居然這麼說,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用手指着花言。
“趕緊把你懷中的人放下來,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
周圍的人看到眼前的這一切,也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他們其中有些人認識花言,他們也沒到花言居然敢在公主殿下和親的時候出來搗亂。
“他不會喜歡公主殿下吧?”人羣中不知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而這一句話也讓周圍的人像是找到了真相一般,開始交頭接耳說了起來。
“怪不得之前公主殿下老是往九江酒樓跑,原來是這個原因。”
薛越欣經常去找姜音的麻煩,所以這些人也都看在眼裡。
“我就說,公主殿下好像很不喜歡音江,原來是這個原因。”
隨着周圍說話的人越來越多,越說越離譜,說到最後都傳成了公主殿下要和花言私奔了。
周圍的那些人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落在花言的耳裡,他聽着那些話心中快要吐出一口血。
他薛越欣能有什麼關係?他就算是打光棍一輩子,也不會去薛越欣那種女人,他的眼光還沒有那麼差。
使者聽着周圍的那些話,臉色更加黑了。
“趕緊把人放下,不然的話我就啓稟皇上讓他定你的罪。”
他原本以爲這次出使中國是一個輕鬆的差事,可沒想到臨了臨了居然發生這種變故,如果今日這事傳回了齊國,到時候治他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他可真是太冤了。
“我說了,我沒有抱你們口中的公主。”花言強調。
謝澄在剛纔花言出手的時候,他就在人羣中去找薛越欣了,只有把薛越欣給找出來和姜音當面對質,才能讓所有的人信服,不然的話就算他們說轎子中的人不是薛越欣,那也不會有人相信。
尤其是齊國的使者,也不會讓他們把姜音給帶走。
薛越欣看到花言出手的那一刻,就知道被他們發現了,她趕緊的趁着人流向前面跑去,可沒等她跑幾步就被人攔住。
“謝澄,你……”薛越欣不可置信地看着謝澄。
謝澄二話不說直接拎起她的衣服,讓她抵抗不了,他們來到了齊國使者的面前,然後被謝澄給丟在了地上。
“啊!”薛越欣驚呼一聲。
隨着她擡起頭,周圍的人全部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看上地上那人的目光出現了驚恐,不停的在花言懷裡的人和地上的人影來回確認。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有兩個公主?”有問出了聲來。
也在這個時候,謝澄直接把姜音頭上喜帕給扯下來。
儘管之前薛越欣將姜音扮成了她的樣子,可和她本人仍有區別。
他們也一眼都看得出花言懷裡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公主,尤其是看到那個人的手腳都被綁着,嘴裡還塞着一塊布。
“所以我很好奇爲何我的朋友會出現在這花轎中,你們口中所說的公主卻是一副農家女的裝扮混在人羣中。”花言看着使者的眼神裡充滿了諷刺。
“你們,這……”使者顫巍巍的看着地上的公主。
“是她把我打暈了自己上了花轎,我什麼都不知道。”薛越欣慌着大喊。
她不管周圍看她的目光,只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認,不然的話她沒好果子吃。
尤其是想到自己父皇知道自己讓人替她出嫁,她真的不敢想那後果。
“那你說說她是怎麼跑到皇宮裡去把你打暈的,而且她的手腳又是誰給綁住的,你又在人羣中爲何不出聲不出面,要知道頂替公主出嫁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謝澄話音敞亮,他看向薛越欣的目光似乎想把她五馬分屍。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薛越欣紅着眼睛,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揭穿她知道這件事不會善了。
她快速的轉動腦子想着怎麼逃過一劫,可花言他們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到底是公主不願出嫁還是被人脅迫呢?”花言問道。
“我當然是被脅迫的。”薛越欣立馬出聲。
花言輕笑了一聲,他還以爲這公主可以做出這麼膽大包天的事情應該是不怕的,哪想到她連認都不敢認。
“真正的公主在這裡,她也說了自己是願意和親的,既然如此,那就各自迴歸自己的位置。”花言沉着聲音看着衆人。
“現在我可以把人帶走了吧?”
話音一落,花言也不理會使者什麼反應,直接抱着姜音離開。
姜音呆在花言的懷抱中沒有出聲,取下嘴裡的紗布。
知道花言和謝澄來了,她的心就踏實不少,不管如何,她都不會被人莫名其妙當做是和親的人給送到齊國。
好在,這一切都被他們給趕上。
謝澄一言不發地看着花言抱着姜音離去,他心中酸澀不已,但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只能靜靜跟在花言身後。
齊國使者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開,話都不敢說,轉瞬又把頭轉回薛越欣的身上,他神色複雜,其中參雜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