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放心,今日咱們的委屈不能白受,我回去就跟爹說!”王林喜見藍怡總是沉默不語,以爲她在爲今天的事情難受,“這樣的親戚,咱們走不起。”
一方面,藍怡不是王林山的真正的妻子,文軒也不是王林山的血脈;另一方面,花家村衆人這兩年待藍怡母子,並沒有多親近,所以也談不上什麼感情,他們這日這一出明顯着是要挑事的。
“二弟,今日多虧了有你在。”藍怡感激說到,“若是隻我帶着文軒,還真不知要鬧到什麼程度。我總覺得今日的事情蹊蹺,姨母那人雖刁鑽了些,但上次見面時對我還算客氣,怎麼這次這麼針對我?花家的舅母和表嫂弟妹等人,甚至舅父都默認看着,他們到底是圖什麼?”
事出必有因,藍怡認真思索着。
王林喜揮動鞭子,“可能是因爲大嫂要改嫁的事情,讓她氣不順。”
花家姨母三十歲守寡並未改嫁,自己帶着三個孩子守着夫家過日子,現如今大嫂帶着孩子改嫁,在她看來是十分不應該,也讓他羨慕嫉妒恨的。花家姨母不是不想改嫁,只是她本就脾氣衝,模樣又難入眼,偏生要求還很高,一般莊戶人家自然不會娶這樣的寡婦;而那些年老鰥夫或家裡條件不好有點毛病的,她又看不上,這才一拖再拖的錯過了。這些事情王林喜並不想讓大嫂知道。
藍怡對花家姨母的事情,多少有些耳聞。不過,“可能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是她今日這樣無理攪鬧。應該還另有所圖。她硬要誣陷我害死姥娘,應是想讓我認下這個罪過後,再做些什麼,花家最近可出了什麼樣的大事沒有?”
王林喜能明白大嫂問這話的意思,大嫂以前教過他,人做事肯定是有目的的,必須瞭解清楚才能推斷他們的行爲;大嫂還講過。人行動的目的大致可分爲爭名和圖利兩類,而花家人這麼做圖利的可能性更大。
“倒是沒有聽說,今日在氣頭上。也沒來得及細打聽。”雖然進花家就覺得氣氛不對,但王林喜也認爲這是花家老夫人突然去世,讓衆人陷在悲傷裡還沒有緩過神來,並沒有多想。“大嫂。今日累了,待會兒你帶着孩子先回家休息,我跟爹商量商量,再去爲陽叔家問問。”
里正趙爲陽是花家的女婿,且他消息一向靈通,現在也只能去他那打聽了,“大嫂明日早上在家等着,我到時再來接大嫂一塊過去。”
“辛苦二弟了。明日我不打算帶文軒過去。你也就別跟着跑了,商記的事情你也脫不開身。我自己騎驢過去就成。你放心吧,他們不能待我如何!”藍怡自信說道,“爲陽叔那邊你也不要說太多,掃聽不到消息也無妨,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的目的三日之內必明瞭,我以不變應萬變,守規矩地去爲姥娘守靈,三日下葬後也就無事了。”
“商記的事情再忙,也及不上大嫂的事情。”王林喜把藍怡送到家門口,“大嫂,我就不進去了。”
藍怡抱着文軒下牛車,“我現在穿着熱孝,就不出門了,二弟辛苦些。”
“大嫂見外了。”王林喜憨厚笑笑,着實看不出今日下午在花家時的犀利模樣,“咱們本就是一家人。”
“二叔,是一家人,寶寶喜歡。”文軒適時發表自己的觀點。
王林喜笑得更開心,“二叔知道。”
周衛極靠在自己家的大門內側,聽到藍怡回來,打開大門。
“從花家村回來了?”
藍怡點頭,文軒伸胳膊要周衛極抱,周衛極自然地把他從藍怡懷裡接過去,單手抱着拍拍,“冷不冷?”
文軒搖頭,撇着小嘴委屈地說,“二伯,他們欺負娘,打她!”
周衛極虎目圓睜,上下打量藍怡,“傷到了哪裡?”
今日發生這樣多的事情,藍怡本來沒覺得什麼,應對得很好,但是現在被周衛極這樣瞧着,她也鼻子發酸,委屈地想哭,“沒有受傷,二哥,文軒的意思是說花家姨母與我發生了些爭執,她不對,想打她。”
“恩,寶寶打她!”文軒點頭,在他和宇兒的認知裡,周衛極就是他們的爹爹,娘被欺負了他們很自然的就想從周衛極這裡尋求幫助。文軒的小臉貼向周衛極的脖頸,卻被他的鬍子茬扎到,皺眉伸小拳頭揉揉臉,又摸摸周衛極的粗硬的鬍子,“二伯有鬍子,扎扎。”
周衛極替他揉揉小臉,雖然藍怡語氣平淡,但是他還是聽出了一些異常,想將小丫頭也摟在懷裡安慰安慰。藍怡有多堅強他自是清楚的,能讓她覺得委屈,定是花家人做的太過分!
“他們做了什麼?”周衛極立目皺眉問藍怡。
王林喜覺得自己站在這裡頗爲無用,拍拍腦袋說到:“週二哥,大嫂,我先回去了。”
周衛極看看左右無人,低聲說道:“林喜,有件事許是你們還不知道。花家的商船,前日在黃縣去往登州的山間水路上出事了。”
王林喜和藍怡一愣,都看着周衛極。
“他們共四艘商船,行進到險阻處遇着大霧。本該靠岸待霧氣散去再行船的,但花展周因時間緊急,催着商船前行。濃霧之中他們遇到水匪,水匪將三艘商船的龍骨弄斷,傷了幾個夥計,搶走了不少貨物。”
周衛極也是今日才從衙門裡聽說這件事,衙門派人去查看,水匪帶着貨物已隱入深山暗水,蹤跡難尋,被鑿斷龍骨的三艘商船打撈上來也不能再用了,花家這次損失極大。
藍怡和王林喜對視一眼,十分驚訝,“二哥,我今天在花家還碰到三舅花展周和大表哥花常業,他們都在靈堂內守着。”
“他們應該是今早才趕回來的。”周衛極說到,“好在二人都沒有受傷,不過商船上的夥計有兩個傷勢頗重,好在水匪還不算窮兇極惡,沒有傷人性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