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大結局

在明珚悠閒地過完十八歲生日之後, 元灝更加地忙了。三皇子勢力越來越大,氣焰也日益囂張,皇上的身體卻明顯地變差了。朝中的局勢十分緊張, 京都的氛圍是詭異的平靜, 似乎一片樹葉落下, 都能立刻破壞這平靜, 掀起滔天巨浪來。

這平靜終於被整齊的馬蹄聲打破, 京都戒嚴了!明珚和太夫人、婉寧坐在花廳,彼此對望,都發現別人臉上是嚴肅的表情。元灝幾天前就把她帶回永平侯府暫住, 應該是已經料到今日的情形了吧,這麼說, 他們應該不是被動的一方纔是。

到了傍晚, 凝重的戒嚴狀態也不復存在了, 街上起了衝突,先是小股人馬爭鬥起來, 馬上就發展成了大規模砍殺,百姓們都門戶緊閉,誰也不敢貿然查看發生了什麼事。

元灝和元泓一直沒有回來,衛風倒是留在了侯府,和侯府的侍衛一起, 四處巡視着, 衛辰則是悄悄地藏在瑾和院的大樹上, 密切關注着明珚的安危。

半夜時分, 侯府也遭到了衝擊。不知道哪裡來的人馬, 身穿黑衣,蒙着面, 僞裝成匪徒,試圖攻入侯府。侯府侍衛訓練有素準備充分,對方卻也是有備而來,雙方激戰了半個晚上,天快亮的時候,幾個匪徒卻從一個隱蔽的角門潛了進來。

明珚震驚地看着突然出現在她院子裡的匪徒,摸了摸袖子裡藏着的匕首,這匕首極鋒利,是她向元灝要來的,元灝反覆叮囑她,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絕對不能用來傷害自己。

三個匪徒對視一眼,朝着明珚過來,秋蘋和秋橘顫抖着撲到她面前,將她擋在身後。一道極亮的劍光閃過,衛辰和三個匪徒戰成一團。

衛辰以一敵三,頗有些吃力,一個匪徒漸漸脫離了戰圈,向着明珚的方位繞過來。明珚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丫鬟,拔出了閃着寒光的匕首。

嗖的一聲,一支快如流星的箭矢,準確地射入匪徒的喉嚨。匪徒手裡的刀頓時掉在地上,雙眼暴突,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喉嚨上的箭,還沒等他的身體倒地,又是嗖嗖的兩聲,圍攻衛辰的兩個匪徒也中箭了。

明珚擡眸望去,元灝身穿盔甲,手持弓箭,站在院門口,他的盔甲上還有血跡,顯然是經過一番廝殺的,“元灝,你,你受傷了沒有?”

元灝大步過來,拉着明珚的手,反覆看看她,發現她好好的才放下心來,剛纔真是好險,若是他回來再晚一些,明珚豈不是要受傷了。“我沒受傷,珚珚害怕了嗎?”她的臉色比平時要白。

明珚搖搖頭:“你怎麼回來了,宮中的形勢可安穩了?”

“大致安穩了,宮中還有大哥和郭正泰在呢,珚珚別擔心。”元灝揉着她的手。

明珚放下心,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院子裡的血腥氣讓她很不舒服,她再也忍不住,推開元灝,彎下腰嘔吐起來。元灝面色大變,輕輕拍着她的背,着急地問道:“珚珚,哪裡不舒服,告訴我。”

明珚扶着他的胳膊直起腰來,“沒事,就是院子裡的味道不太好。”

元灝看她的臉色蒼白,很是擔心,吩咐衛辰去請大夫過來。他扶着明珚進了屋,到淨房快速地把身上沾了血跡的盔甲脫了下來,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侯府本來就有大夫,沒一會兒就過來了。仔細地把了脈,皺着眉頭,又換了一隻手。元灝很是緊張,又不敢催他,在一旁抱着胳膊盯着大夫的神情看。

大夫總算放下手:“恭喜將軍,恭喜夫人,是喜脈。”

“什麼?!”元灝和明珚齊齊叫了出來,元灝握住明珚的手,“珚珚,你,你有喜了。”明珚輕輕撫着自己的小腹,平坦得沒有一絲鼓起,這裡面竟然已經孕育了她和元灝的孩子了?

大夫又拉拉雜雜地囑咐了一大堆,元灝根本就沒有聽清楚,最後吩咐人拿來筆墨,大夫說一條他在紙上記一條。明珚笑眯眯地看着他認真的樣子,覺得他怎麼比自己這個孕婦還要緊張得多。

等他記完,天已經大亮了。明珚催他去看看太夫人,還有府裡侍衛的傷亡如何,元泓在宮裡,家裡就他一個男主人,不能一直陪着自己,總要各處視察一番才行。元灝戀戀不捨,叮囑宋媽媽和丫鬟們仔細照看她,又握着她的手揉了半天,才起身出去。

太夫人聽說明珚有了身孕,很是高興,又擔心她受了驚嚇,拉着元灝一起到瑾和院來看她。“既然已經有了身孕,就不要回將軍府去了,就在侯府裡一直待到生產吧。”

沒等明珚說話,元灝就否決了:“明珚在將軍府住慣了,還是不要換地方的好。在她習慣的地方,會心情更好,大夫剛纔說了,保持心情舒暢也是很重要的。”

太夫人無奈地看了元灝一眼,她這個二兒子一向最有主意,“好吧,那你們平時可要注意些,讓大夫定時去將軍府診脈。”

元灝點頭稱是,就是太夫人不說,他也是這麼打算的。

京都的混亂很快地平息下來。原來,戒嚴的那天,皇上就駕崩了,三皇子聯絡了很多人試圖謀反,太子卻早有準備,元泓所在的金吾衛,正泰所在的五軍都督府,元灝所在的五軍營的各個衛所,還有五城兵馬司,甚至連長青所在的行人司都被太子安排了人,三皇子的謀反一開始就註定不能成功。他帶的人們剛剛攻進皇宮就被包圍了,被齊刷刷的箭頭指着,三皇子不甘心被俘,將來或被處斬,或被囚禁一生,拔劍自刎了。

“他倒還算有些膽量。那他府裡的姬妾呢?”明珚其實主要是想問明琳。

元灝攬着她,“三皇子妃被幽禁了,你那二妹自盡了。”

“自盡?”明琳一直的追求就是嫁給一個位高權重之人,如今,一切都破滅了,可能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也不敢面對未來吧。

元灝撫着她的背:“等太子正式登基後,可能還會清算一些人的。有些識相的,現在就乞骸骨辭官了。顧府和三皇子走得很近,定是不能倖免。”

明珚道:“顧府終究對我有養育之恩,但是說情感卻沒有,要是性命攸關,我想幫忙至少保住他們的命。要是,只是丟官或者別的懲罰,咱們就別管了。”

“珚珚別擔心了,性命之憂肯定沒有,太子不是趕盡殺絕的人,但是站在三皇子一邊的人,做官就別想了。顧二老爺和顧銘琨,都得丟官。聰明點的話,現在就自行辭去,還好看些。”

“對了,顧府的表親周志英呢?他是站在三皇子一邊的嗎?”

“他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官,倒無所謂站在哪一邊了。我倒是偶然看見他在酒樓喝得酩酊大醉了,樣子很是頹廢,也不知是爲了什麼。”

“頹廢?應該是爲了明——”明珚本來想說明琳,想到人已經死了,過去的事也不用再提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周志英還是對明琳念念不忘。

元灝對周志英如何一點也不關心,他最關心的是明珚的肚子。明珚的懷相很好,完全沒有孕吐,和元汐當初完全不同。“珚珚的肚子舒服嗎?想吃什麼?”最近明珚的飯量大增了。

“還不餓,想吃那個鹽津葡萄。”

元灝挑了一顆飽滿的葡萄乾,喂到她的嘴裡。明珚張口含住,葡萄乾太小,她連元灝的食指一起含住了,元灝的眼神立刻變深了。自從明珚診出了身孕,他再也沒敢動過她,晚上他堅持不肯分房睡,明珚睡着睡着總會不知不覺地滾到他的懷裡,摟着他的腰,枕着他的胳膊,睡得香香的。他可就慘了,抱着香香軟軟的她,卻什麼也不能做,每晚都是煎熬,卻又捨不得放開她。

他低頭吻住她,她的嘴裡是葡萄乾酸酸甜甜的味道,混合着她自己的香甜,讓他越吻越深,欲罷不能。他終於剋制着自己,離開她的脣,擡起頭來,看見明珚溼漉漉的眼睛,水光粼粼,清澈又無辜的看着他。他覺得自己小腹的邪火燒得更旺了,他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她:“珚珚……”聲音暗啞。

明珚湊上來,在他緊閉的眼皮上親了一下,元灝猛地睜開眼睛:“珚珚,別撩我,我……”

明珚伸出一根白嫩嫩的食指,點在他的胸膛上,輕輕一推,元灝順勢躺倒,明珚的小手伸向他的腰帶:“夫君,讓我幫你。”她是不會給他準備通房的,她可以自己幫他。

元灝立刻想起了明珚主動服侍他的那次,那直上雲霄的感覺,他至今都沒忘記,他的眼睛瞬間明亮了,期待地看着明珚。

“灝哥哥,把眼睛閉上。”

元灝順從地閉上眼,感覺更加清晰了,明珚的小手一層層解開了他的衣服……

顧府的二老爺向來昏聵,這次卻難得英明瞭一次,和顧銘琨早早就提出了辭官。太子對這些依附三皇子的小魚小蝦並不在意,大手一揮就準了。

元灝已經從衛指揮使升任左軍都督府的都督,他一路騎馬回來,想着把這個消息告訴明珚,她也就不用再想顧府的事了。

他進了二門,明珚正站在海棠樹下,聽見他的動靜,回過身來一笑,比樹上盛開的海棠還要嬌美:“元灝,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珚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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