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寶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去京城也只是隨便說說,想着畢竟是軒轅王朝的政治中心,想去看一看,順便深度瞭解一下軒轅王朝。
她從來沒想過去一個殺手集中地。
雖然之前也想去冷血的家裡看看,但是那時並不知道他就是血剎盟的盟主,殺手的頭頭。
現在突然叫她去,她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不語。
冷血以爲她沒有聽清,畢竟他說的很小聲,就是因爲怕被她拒絕,但既然已經開口了,就想要有一個確切的答覆。
他重複一遍問道:“如果在京城沒有熟悉人的話,跟我去血剎盟吧?”
心寶擡頭看了他一眼,他剛剛說的是去,而不是回,這說明一個問題,他並沒有將血剎盟當作是一個家,而是一個不得不去的地方。
想到血剎盟還有一個向影風,那瘋女人想必腦袋不正常,都跟她解釋幾遍了,她跟冷血是朋友關係,她不相信,還幾次三番的找她麻煩,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冷血的師妹的份上,再加上還要同行一段時間,她纔不會對她客氣。已經忍了幾次了,如果她再惹自己的話,就對她不客氣,管她是誰。
心寶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我不去血剎盟,你不用擔心,到時在京城隨便找個客棧落角就行了,反正我只呆幾天,將京城有名的景點玩遍我就打算去別的地方看看。”
冷血想到她會拒絕自己,但沒想到會拒絕的這麼幹脆,好像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真的只是她的一個普通朋友,這讓他有些無法接受。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好感,在人生中第一次想與一個女人結成一個家。
他是個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是他很小的時候就被師傅撿到,然後帶到血剎盟訓練。師傅只教他武功,沒有教他怎樣喜歡一個人。
從他記事起,面對的生活就是接受訓練,訓練,再訓練,殺人,殺人,再殺人。
這樣的生活直到去年才結束,在師傅死的時候,將盟主之位傳給他的時候,他才結束了這種似機器人一樣的生活。
現在的他,雖然活得比以前輕鬆,但是殺人還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他殺的人是別人殺的了的而已。
知道冷血是血剎盟盟主的人很少,看過他真面目的人更是少,因爲他每次殺人都帶着一個鬼面目,所以殺手榜第一的人是鬼面王,並不是冷血。
之前沒考慮自己的人生問題,那是沒有碰到一個喜歡的人,而且當時以他被人壓制的情形,就算是有喜歡的,他也保護不了,畢竟他的師傅想他娶的人是他的師妹——向影風,一律對師妹有阻礙的人全部格殺勿論。
可是現在不同,雖然盟裡有人不服他,但他都已經做好準備了,就等着他們自投羅網。到時就沒人敢妨礙他做任何事,他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想娶誰就娶誰。
狹長的眉眼漸漸眯起,有逼人奪目的邪佞光芒在眼底微微流轉,他是不會讓冷心寶一人呆着的,不然以她的人格魅力,等到他解決所有事情再來找她的時候,她的身邊已經有人了。
所以,就算是要威脅也要她跟着他去血剎盟,到時搞定所有事情,他陪着她遊山玩水,想去哪裡都行。
“真不跟我去嗎?”
“不去。”斬釘截鐵地拒絕,不留一絲餘地。
見此,冷血雙手環胸,眼角淡淡掃了眼心寶,輕描淡寫地說道:“某個人之前說要報恩的,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聽他這麼一問,心寶頓時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了,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的救命之恩這麼地不值錢,就換我去血剎盟而已?”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爲什麼一定要她跟着他們去血剎盟呢?難道不知道向影風很不喜歡她跟他們在一起嗎?
冷血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是的,如果你要報恩的話,就跟着我去血剎盟,到時處理完盟裡的事情,我就帶你玩遍京城,不用你出任何銀兩。”
心寶思索了片刻,想着去一下血剎盟應該沒什麼吧,大不了就當作去那裡遊玩幾天,遊玩那裡再遊玩京城,反正不用她出一個銅板,到時有的玩、有的吃、還有美男陪着,想想就爽。
“怎樣?”見心寶眉眼眯起,脣角上揚,一副很愉悅的樣子,他百分百肯定,她一定會答應的。
不出所料,心寶眯眼點了點頭,一口答應道:“嗯。”
此時的心寶沒有想到,她現在貪的這點便宜,到時一個仔都沒撈着,反而差點讓自己命上黃泉,並丟掉最寶貴的東西……
當然,此爲後話,暫時不談。
見事情談妥了,天色也越來越深,冷血便帶着心寶回去了。
由於心寶在外面站了良久,走回去時一時腳軟,差點摔倒,最後是冷血一個公主抱,將她抱了回去。
理所當然的,心寶又被向影風記恨上了。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心寶都不知道被向影風殺死幾次了。
自從她回來後,坐在火堆旁,向影風那帶着恨意的眼神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當然,以向影風在冷血面前擅裝聖母的樣子,不可能讓冷血發現,但並不代表沒有人看到,赤烏就是一個,但他向來很酷,從來不關心不關於他跟冷血外的任何事情,所以,就算他知道向影風會對冷心寶不利,他也不會插手,更不會告訴冷血。
就在心寶被那“灼熱”的眼神“烤”的受不住想挪個位置時,金黃的烤魚、香噴噴的烤雞和烤兔都烤熟了,餓極了的心寶無心再搭理任何事,從冷血的手中一把搶過一隻烤魚,聞着那香噴噴的味道,受不住地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時,悲劇出現了,心寶被魚刺卡到了。
“嗚嗚,號同……”心寶哭着說道,喉嚨被魚刺卡了,說話也說不清楚。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冷血將手中的烤肉一把遞給赤烏,雙手捧着心寶的臉蛋,滿臉擔心地說道:“來,張大嘴巴,給我看看……沒事,沒事,魚刺不是很大,來,喝口水,一口悶下去。”
心寶一時無措,聽冷血的話,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怎麼樣?下去了嗎?好些了沒?”
“下去了,沒事了。”心寶低着頭小聲地回答,耳朵通紅,這下丟臉死了,吃個魚也能卡到,連幾歲小孩都不如。
見心寶如此,冷血的嘴角不自覺地輕輕彎起,神情悅然,就連眼底也是滿滿的愉悅之情,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此刻很是高興。
“好了,不吃魚了,吃烤雞吧,沒人跟你搶,吃慢點,這裡多的是,吃完了再給你烤。”關懷之意溢於言表。
心寶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沒心沒肺,照舊大口大口的吃肉,一臉的滿足。
相對於心寶的好胃口,向影風就完全相反,耳邊聽着大師兄對冷心寶無時無刻的關心,讓她的心像針扎一樣,一陣陣地疼,眼睛裡像是被什麼糊住似的,對眼前的一切看不清楚,只聽得到大師兄那對冷心寶關心的話語。
這到底是爲什麼?
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大師兄對她很好的,會對她笑,在她哭時會安慰她,別人欺負她時會保護她,可是這一切,怎麼就突然變了?
她還是以前的她,大師兄還是以前的大師兄啊,怎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變了呢?
一定是她。
對,一定是她的錯,是她從她的手中搶走了大師兄。
是她迷惑了大師兄。
大師兄只是被她的表面給迷住了,只要大師兄看到她的真面目,就會不再搭理她,就會回到她的身邊的。
她要證明給大師兄看,只有她是最愛他的,只有她是最配得上他的。
想到這裡,向影風紅脣緊抿,望着冷心寶的方向,眸光幽深而銳利,就似一把劍一樣的落在她的身上,將她一劍刺死。
而正在吃肉的心寶不知怎麼的突然感覺到一股滲人的寒氣涌入心頭,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片刻過後,幾人吃完,便收拾東西睡覺。這時也不再講究什麼洗澡啥的,能有個睡覺地方已經很不錯了。
本來心寶跟向影風兩個女的睡在馬車裡,冷血跟赤烏兩個大男人就在鋪好的草堆上將就一晚,明天一早就出發。
但心寶不知怎麼的,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她想來想去都不知道因爲什麼,有可能是因爲向影風這個人,怕她在她睡覺的時候,一把將她掐死。
她躺在草堆上賴着不動,閉着眼睛裝睡。
冷血見此,便讓向影風一個人睡馬車,赤烏守着她睡在車轅上,而他則守着心寶睡在草堆上。其中無視向影風的異議,一把躺在了離心寶不遠的地方,閉上了眼睛。
見此,向影風沒辦法,只好咬牙上了馬車,雙手恨恨地扯着布簾,似乎將它當作是冷心寶,巴不得撕碎了她。
就這樣平安地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幾人在湖邊將就洗漱了一下,便出發了。
馬車上,冷血見心寶無聊,便跟她講關於血剎盟的事情。
血剎盟所在地在京城郊外的血鳳山半山上,入口處是一個山洞,裡面機關重重,至今爲止,還沒有人在沒有人帶路的情況下平安地進入。
血剎盟裡面的風景很好,如果血剎盟不是一個殺手組織,裡面的人不是殺手的話,那倒是一個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