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看上去那樣的無力,似乎一夜之間失去了所以的活力,涼亭中,身披白色狐裘的女子靜靜的坐在那裡,周身的黯然與四周的景色快要融入了一起,也許,僅僅只需要一點時間就再也分不開兩者了。
“選擇好了嗎?”鄭修走到她身後輕聲說,本來預計好的計劃被她的一個缺席打亂了,皇帝的旨意重新下來了,這一次她會如何選,是嫁他還是……
冬天來了啊!涵月看看自己,算減肥成功了嗎?貌似自己一直都不胖吧!快一個半月了,時間過得真快,人也……變得好快。
“你在想什麼?”鄭修坐在她對面,這個女孩總是讓他忍不住想去研究,到現在他已經不排斥她做自己的王妃了。既然一定要選一個人,那就選自己不厭煩的就好了。
“爲什麼?”涵月看着他的眼睛,他不是皇帝的對手嗎?爲什麼皇帝將她許給他卻沒有任何的指示,只是偶然嗎?
“想知道?”鄭修笑笑,冬季,他還真的不喜歡,蕭條的景色讓他心中不快。“等你做了選擇之後我自會告訴你的。”
“你今天來不就是讓我選擇的嗎?”涵月已經累了,沒有力氣再和他猜來猜去了。
“你真的很聰明。”鄭修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眼光真好,雖然當時只是不想她香消玉殞,如今,卻覺得有她這樣的女子陪着以後也不會覺得孤寂了,儘管只是假夫妻而已。
嘴角劃過一絲嘲笑,移開眼睛看着亭子外衰敗的池塘,就像是自己現在的心情,一潭死水而已。
“做我的王妃,你可以自由行動,也可以隨時見你想見的人,你應該知道他們都在等你的答案吧。”鄭修也不再拐彎抹角,他還是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只是假的夫妻而已,爲何她會這麼排斥。
“否則呢?”還有後話吧。
“呵呵,女子太聰明瞭不好,”鄭修站起來看着天空,輕聲說,“否則,就只能死。”皇帝不會放過她的,她不是一直都明白嗎?
是嗎?涵月不在意的笑笑,在這裡還有什麼眷戀嗎?心都不在了,她相信雲湘他們都有自己的幸福會好好,孩子們也有了自己的道路,他,也有了自己的家,她還需要眷戀什麼呢?只是覺得對不起老爹,
又要讓他一個人孤單的生活了,可是起碼他有了自由,她也算是放心了,她相信林辰他們會照顧好他的。
“你只有這兩種選擇,凌楓,你已經指望不上了。”鄭修搖搖頭說,“皇帝不會讓他負了公主的。”
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所在的空間階級這麼明顯,這次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我不想依靠任何人,真的累了啊!”
“王爺,皇上送了東西來。”清音帶着兩個宮女站在亭外。
“嗯。”
清音示意兩個宮女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涵月姑娘,這是皇上送來的,您可要好好選擇。”
“你是要告訴我選擇哪個都是死,還不如早死早託生是嗎?”涵月好笑的看着清音,只是一個棋子,她真的以爲一字之差而已嗎?
“奴婢不敢,請姑娘選擇吧!”清音也不惱,不管她如何選王爺都是她的,這是皇上早就許下的。
一壺酒,一件嫁衣,皇帝還真是好心思呢!選了酒,斷了她和凌楓之間的揪扯,選了嫁衣,斷了自己的念想,不管如何選擇,自己都是被犧牲的那個。
“涵月姑娘,請快些!”清音不耐煩的催促道。
看着那件嫁衣,曾經幻想過爲心愛的人披上它,從此不離不棄,摸着那件柔軟如絲的嫁衣,嘴角綻放出一個迷幻的笑容。
“涵月姑娘要慎重考慮啊!”清音恨不能砍了她的手,皇上說過,這兩個是她們一人一個,如果涵月選了嫁衣豈不是意味着自己要……
再好看又如何呢?伸手拿來酒壺,曾經她認爲她是個自私的人,爲了她的幸福可以捨棄一切。現在,想着那一張張笑臉,她希望他們可以繼續笑下去。
“你!做本王的女人就這樣難?”鄭修眼中冒火。
“你很好,只是,不該屬於我。”涵月釋然的笑了,原來選擇是痛苦的,選擇之後是那樣的輕鬆。
清音心中鬆了一口氣,“既然涵月姑娘選擇好了還不把剩下的拿走。”
“是。”兩個宮女行了禮帶着嫁衣,下去。
“我都選完了,清音不去看看剩下的那一件嗎?如果下人不小心損壞一點你不是虧大了?”涵月淡淡的說。
“王爺,清音
下去看看,畢竟是皇上……”
“下去。”
“是。”清音恨恨的看了涵月一眼,扭身就走,要是嫁衣損壞,她還怎麼穿上嫁給王爺,再說何必跟一個死人計較呢。
“你真的決定了?”如果她想反悔他會幫她。
望着眼前精緻的小壺,輕輕的說:“是啊,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也許這就是時空的規律吧!”
“何意?”
“沒什麼,我都是將死之人,不能讓我知道內情嗎?”這些日子的相處下,她知道鄭修沒有掌管天下的野心。
“知道又能如何呢?”徒增煩惱罷了。
“我想知道,在他的心裡,我是不是那個最重要的人。”儘管她堅信他不會負她,可還是想知道實情。
“唉,他沒有負你。”鄭修緩緩地道出實情。“皇上是以你爲脅迫才逼他娶了公主,後來因爲流言皇上纔會將你賜婚給本王。”
“原來我還是猜錯了一部分。”涵月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望着王府外的天空。
“你猜到了什麼?”涵月的話讓她很感興趣。
“這些日子裡我想了很多,他不是一個薄情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其中最大的原因竟是我自己。你是皇帝故意安排的敵人吧,只是爲了選出一個最忠實的年輕將軍,成爲皇室的人。”而這個人,必須經過考驗,自己就很悲催的成了那個實驗道具。
“我不得不說,你要是男子必是國之棟樑。”
“謝謝你爲我解惑,也希望皇上不要再拿我的親人朋友做要挾了。”這一次,真的是永別了,我的親人,愛人。
鄭修沒有阻擋,因爲,他沒有這個權力,這一次犧牲的是涵月,下一次會不會輪到自己?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一直都懂。
抹抹嘴角的酒漬,涵月輕聲說:“如果不是貪戀權力就儘早脫身吧!”
呵呵……脫身,談何容易。
“我死後,能帶我出去見見他們嗎?”
“好。”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情終究抵不過權啊!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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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