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劍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延茹這個也許是真想的事情,她恨了那麼久的仇人之女突然間變成了一個無辜的人,而且還有可能自己纔是……眼神複雜的看着延茹緊閉的房門,他知道她在裡面,沒有了內力她收斂不了自己的氣息,可是他也知道她不想見他,尤其是他阻止她殺自己的“仇人之女”。
再一次抹去眼角的淚痕,心裡很難受,說不出的氣悶,可是又不知爲了什麼,獨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銅鏡中模糊的人影,多久沒有好好看看自己的容顏了,才十七歲的年紀爲何覺得那麼滄桑,延茹摸摸自己有些憔悴的臉,想想涵月那自信和自負的神態,曾經,她也和她一樣藐視天下,可是,現在她自己都看不上自己了,他呢?爲什麼他不來安慰她,還是說……不能想,不能像,心在不停地叫囂,它也不願意痛的。
一扇門,阻隔着兩顆心,一層紗,掩蓋着兩段情,一個字,闡述着幾段緣。
也許涵月說的對,“愛就不要有顧慮!”他獨自默默的守護她這麼多年,也許她也是有感覺的吧,這一次,如果她拒絕,那他……就真的放下了嗎?主人答應過他,在他找到相愛的人的時候就給他自由,如果她願意,他願意帶她離開這個喧囂的世界,找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過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就當做給自己一個機會吧。”下一次豪賭,如果輸了,他依舊會暗自守護着她,直到她找到那個……她愛的人。
噹噹噹……
“誰?”延茹迅速抹去滑落的淚珠,冷冷的問道。
“是我,延茹,我有話想對你說。”下定決心就不會再退縮,他也沒有後路可退。
“我不想見你。”嘴角有些上翹,可是嘴裡吐出來的依舊是那樣的話。
木劍遲疑了一下,使勁推開門,這是他給自己唯一的機會,他不想
就此錯過。
就在她以爲他會離去的時候,突然推開的門驚了她一下,“你!出去,我說了不想見你。”扭過頭不想讓他看她現在的狼狽樣。
真正看見她,木劍卻覺得不知該如何開口,愣愣的站在那裡。
聽不見木劍說話,延茹的心涼了半截,“你想說什麼?是不是想說讓我放過涵月那個賤女人!”
“我……你誤會涵月了,她不是……”
“她不是什麼?”延茹猛地扭過頭,眼中受傷的神情讓木劍心疼。
“你和涵月之間的仇……”
“閉嘴,”延茹心中針扎似的疼,“你和她認識多久,憑什麼來插手我們之間的仇恨?她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這麼護着她?木劍,你太讓我失望了!”她現在只剩下他了,爲什麼,爲什麼他和她……
“延茹,你聽我說,我不是……”木劍想要解釋,他心裡只有她,可是延茹似乎並不想聽這些,被折斷翅膀的鳳凰剩下的只剩自卑。
“我不想聽,”延茹嘶吼着捂着耳朵,似乎這樣就聽不到她想的答案,“你走,你走啊!”
木劍知道要是他現在離開這裡就真的一切都無法回頭了,他不想也不能退縮,疾步走到延茹身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再當鴕鳥,“你聽我說!”木劍的大吼讓延茹有一瞬間的愣怔,她從來沒有聽過木劍對她大聲說過話,淚掛在臉上忘記了滑落。
“傻瓜,”看見她臉上的淚,木劍心一陣鈍痛,憐惜的拭去那讓他難受的晶瑩,“我不是爲了涵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你知道嗎?”
溫柔的聲音摻雜着濃濃的深情,讓延茹的淚流的更歡暢,他是不是不會離開她,他在告訴她,他是在乎她的。
“延茹,我喜歡你,一直都是,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十
年了,你一直在這裡。”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處,本來會覺得自己說不出口,可是沒想到開了口之後反而沒有顧慮了,“你的堅強,你的溫柔,你的一切一切都吸引着我,這些年來,你的身影已經深深地印在我的心裡,我,我不敢想象見不到你的日子該怎麼過,不敢告訴你我的我的心意,這樣優秀的你讓我自認配不上,看到你受傷我比誰心中都難過,看到你一天天的沉浸在仇恨中我比誰都心疼,我知道你心中的恨,可是,我更希望你開心。”
“我……”看着木劍眼中的期盼,她只想逃離,現在的自己還能配的上他嗎?
“延茹,”木劍的手撫上延茹有些蒼白的臉龐,小心翼翼的像是撫摸着無價的珍寶,“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好好守着你,直到……直到你找到……找到心愛的人,在這段時間,讓我來保護你,好嗎?”小心翼翼,卑微的請求着。
延茹猛然間掙脫他的束縛,後退一步撞在梳妝檯上,使勁的搖頭,她有什麼資格得到他的喜歡,這些年來每一次她都傷他傷的那麼深,他值得更好的女子的。
她的搖頭讓木劍嘴角溢滿苦笑,她,她拒絕了,頹唐的後退一步,“爲什麼?”嘶啞的聲音讓延茹再一次淚流滿面。
“對不起,對不起……”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你爲難的。”賭輸了,自己一無所有!
“木劍……”她這樣的人還能渴求嗎?如果接受……不,他適合更好的,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這一次他會放棄自己了,可是,爲什麼心還會那麼痛,眼前一陣暈眩,倒下時卻像是回到了那個留戀的懷抱,如果這是夢就讓自己一直留在夢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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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