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妍沒想到這次來溧城花錦能給她這麼大的驚喜,她是真的希望她身邊的朋友們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她見花錦說起上官平的時候雖然語氣和神情都很平靜,但是眼睛裡還是有抑制不住的幸福閃現,心裡也暗暗替她高興。
“那你告訴了他你以前的情況了嗎?”夏雨妍問道,不知道上官平知不知道花錦的身世。
“你說的以前是指什麼時候?”花錦也微微一愣,不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
“就是——你從哪裡來的,家住在何處,家裡還有什麼人啊等等······”夏雨妍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這與八卦無關,只是作爲一個朋友的關心,如果花錦就是花錦瑟,她希望她能打開心扉把那些不好的經歷傾訴出來,不要永遠悶在心裡。要讓她明白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很多關心愛護她的朋友!
花錦呆呆的看着她,半晌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夏雨妍以爲她生氣了,忙解釋道:“你不要誤會啊,我只是隨便問問,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並不是想要打聽你的隱私,只是單純的朋友間的關心!”
“你這些天反常的舉動就是跟這個有關吧?”花錦終於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我還沒見過你這麼緊張的樣子呢!你是知道了什麼嗎?”
以前她從來就沒有問過這個問題,現在卻問了出來,而且看她的表情許是聽到了什麼消息,但又不是很確定,所以想要找她求證來了。花錦垂下眼眸,她的消息竟已經傳到這裡來了嗎?那些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夏雨妍見她這麼問,有些猶豫的說道:“也——沒有知道什麼,只是、聽歐陽睿說了一些他在京城的聽聞······”
“是什麼聽聞,說與我聽聽?”花錦這纔想起來歐陽睿是在京城過的年,心裡也明白了幾分,也許他是知道了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了!
“那你保證聽了之後不許生氣!”夏雨妍說道,這畢竟是人家的隱私,被歐陽睿打聽得這麼詳細,萬一惹的她不高興就不好了!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你再不說我現在就要生氣了!趕緊說!”花錦不耐煩的揮揮手。
這女人怎麼比自己還着急?夏雨妍抽了下嘴角,這纔將從歐陽睿那裡聽來的事情說給她聽了!
花錦低着頭默默的聽着,夏雨妍看不出她臉上的神情,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她會做何反應?
兩人就這樣乾坐着,一時間房間裡寂靜無聲!良久,花錦才擡起頭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歐陽睿能知道的這麼詳細,這麼長時間了,他還能打聽出來,真是難爲他了!恐怕有些人早就將那對母女忘得一乾二淨了吧?”她嘴角掛着諷刺的笑容,眼裡隱約可見恨意!
夏雨妍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花錦看着她問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個叫花錦瑟的是不是就是我?”
說完還不等夏雨妍說話,她又接着說道:“已經五年零八個月了又十二天了,我都快忘了我是叫花錦瑟的!”
夏雨妍心裡“咯噔”一下,雖然她先前就直覺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但是親耳聽她承認心裡還是有些發悶!
“你也不用替我難過,當初是我自願跟着我娘出來的,那對我來說其實是一種解脫,我本身對那個所謂的家就沒有什麼感情,娘一走我就更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這些年在外面雖然艱苦了一些,但是我的心裡卻是從未有過的輕鬆!沒有那些令人討厭的人在眼前晃動,沒有那些令人厭煩的聲音,自由自在的多好!”
夏雨妍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心裡稍安!“話是這麼說,可是有得就必有失,你雖然獲得了自由,可也捨棄了你的身份,還有你的婚姻,你當時就沒有後悔嗎?”
“有什麼好後悔的?”花錦嗤笑了一聲,“就我那個戶部侍郎嫡長女的身份在京城天子腳下還真不算什麼,而且我娘被休之後,你覺得我還是嫡長女嗎?恐怕連個庶女都要比我高貴!至於你說的婚姻嘛,也許當時青春年少還有些幻想,可是如果我失去了嫡長女的身份你覺得我的婚姻還能繼續下去嗎?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乾嘛還要去強求?”
“······聽說那個人挺喜歡你的!”夏雨妍很佩服花錦的冷靜,那時她也不過才十六歲,竟然能夠這麼理智的看清楚事情從而做出抉擇,這份果敢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換成別人怕是早就驚慌失措,六神無主了吧?
“切——喜歡能怎麼樣,最後還不是放棄了!”花錦臉上的諷刺更盛,“其實當時跟他定親,有很多的原因,一是他的母親和我娘關係不錯,嫁過去婆媳關係好處理!二是我早就厭倦了我那個家了,想趕快嫁人從那裡脫離出來!另外一點,當時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所以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那你現在還——”夏雨妍說道一半停了下來,她想問花錦是不是還惦記着那個人,驀地想起她現在已經和上官平在一起了,這個問題問的似乎有點傻!
果然,花錦一聽就知道她要問什麼,她一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夏雨妍:“你是不是傻,我要是還喜歡那個人怎麼還會接受上官平?這樣對我對他都不公平,而且我也不會這樣委屈自己的!”
“是我想差了!”夏雨妍尷尬的笑了笑,“那這些你都跟上官平說了嗎?”
花錦搖了搖頭:“我只跟他說了我以前和人定過親,其他的還沒有說。原本我打算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將這些說出來的,從我離開那裡的時候我的一切就與那裡無關了。對我來說除了我娘,其他的一切都不值得拿來回憶,那看似富貴的表象下面隱藏的都是些令人作嘔的腌臢玩意。想想就噁心!”
她皺着眉頭,一臉的厭惡:“我唯一感到遺憾的是不能替我娘洗刷冤屈,還她清白,讓她含恨離世!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嫁給了那個姓花的衣冠禽獸,這個姓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恥辱,我離開後一度想要換了它,可是後來放棄了,因爲我要留着它時刻提醒我,讓我不要忘了是誰害的我娘悽慘一生,鬱鬱而終,只要讓我逮到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