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一隻雪白的雕兒煽動着巨大的雙翅,而在它的背上,一男一女坐立着,其中,男的儀表堂堂,嘴角含笑,雙手親密的摟住前邊女孩子的腰部,眼神溫柔。而那女子,雖不是什麼美女,但那一雙黑溜溜大眼睛卻是引人注目。
此時,女子一手撫摸着雕兒的頸部,一手把玩着幾顆石子,拋上拋下的,她笑看着白祁,挑釁的味道極深。
“姐姐!”
“小姐!”佑尊和新巧開心的叫出聲來。
嚴正煦雖沒說什麼,但是一雙閃動的黑眸卻透漏出他的心情。
幽然和羅玄默相視一笑,同時一躍,輕輕落地。
幽然右手一揮,雪韻長鳴一聲,便往東飛去,片刻便失去了蹤影。
白祁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死死的盯住幽然,不敢置信掉落懸崖的人此時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在他眼前,甚至讓他丟了這麼大的臉!
他白祁,好說歹說,也做了十年的武林盟主,此時卻被一個小丫頭片子點住了穴道,傳了出去,還像話嗎?!
“姐姐(小姐),你沒事吧。”幽然腳尖剛觸地,佑尊和新巧便疾奔過來,擔心的問道。
幽然笑着搖搖頭:“沒事。”
嚴正煦猛的朝羅玄默胸膛打了一拳,曖昧笑道:“恭喜你啊,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現在看來,你的後福來的還真快!”他暗指幽然。
兩人默契一笑,幽然對新巧打趣的目光有些逃避,倒是佑尊,活像是被搶走了心愛東西的孩子,不滿道:“有什麼了不起,只要沒成親,一切皆有可能!”
羅玄默劍眉一擰,口氣立馬變壞:“死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佑尊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他。
幽然翻了翻白眼,轉過頭,揚起笑臉,卻是朝着白祁:“哎呀!慘了慘了,白盟主……呸呸呸!瞧我這記性……真是對不住啊白老爺子,你都不是什麼盟主了。咦咦咦?白老爺子,你做什麼不動呀?難不成這是您新創的練功方式?可是不對呀,這
樣能練什麼功?或者又是……”幽然自顧自的唸了一堆,在白祁的臉色變得完全鐵青時,她才猛拍了下頭,故作驚奇道:“天啊天啊天啊!我怎麼忘了,這不是我的傑作嗎?哎喲!白老爺子真是對不住,我馬上就給你解開!”說着,一拋手中的石子,向白祁的幾個穴位打去。
白祁哪裡受過如此侮辱?他一張老臉殺氣騰騰,但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又怎能主動對付一個小娃?
雖說幽然這番話傻瓜都聽得出來是在挖苦他,但是人家沒有明說,他又怎能做出對號入座的蠢事?
真真失策啊!早知,當初救應該讓人下山崖去看看,以除後患,可他輸就輸在,太看得起決絕崖了!古往今來,決絕崖就被南河城的百姓看作是龍潭虎穴,說什麼跳了決絕崖,就真的去見閻王,所以他就沒怎麼在意,全當幽然和羅玄默已經死了。但現在看來……哼!以訛傳訛,他怎麼就真信那些百姓口裡的‘傳說’了?
而如今,他再怎麼後悔也沒用,跟‘神劍’羅玄默還有‘魔女’幽然的怨,他可是已經結下了!
可是儘管心中對幽然兩人再怎麼恨,再怎麼怨,再怎麼想置其之死地,現在當着衆人的面,也是要做做戲的。白祁不愧是個老江湖,深深的吸了口氣過後,再怎麼難看的臉色居然也讓他恢復了平靜,甚至嘴角還帶着一抹淡笑:“幽姑娘何處此言。方纔是白某沒注意,怎可怪罪幽姑娘呢。”
幽然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白祁那好不容易止住的怒氣險些又爆發了出來。只見她‘大方’的擺擺手,笑道:“還是白老爺子說的對,真不愧是‘曾經’坐了十年的武林盟主啊,見多識廣,就是與衆不同。”她把‘曾經’兩個字唸的特別重,故意想讓白祁發怒,但卻沒意識到白祁的雙眼在看向她手腕時,迅速閃過的一抹陰鷙。
“哪裡。”他有禮道,目光不着痕跡的上下打量着幽然,彷彿想查找什麼。猛的,他微微的眯了眯眼,輕聲說道:“幽姑娘,白某還有些事想跟你說清楚,不知姑娘可否賞個臉,前往
書房詳談?”
幽然一愣,微微轉頭,用眼神無聲的問着羅玄默。
羅玄默緊皺眉頭,但還是微微頷首。
點點頭,幽然道:“好啊。”
白祁轉過身,跟青原說了幾句,便得到了書房的‘暫時使用權’,跟幽然一起往書房去了。
“那白老頭肯定不安好心,我去瞧瞧!”佑尊說着,便要跟上去,但卻被羅玄默攔住:“不要打草驚蛇,你留在這,我去。”話音剛落,他人已經跟了上去。
佑尊氣結:“你叫我不去就不去了?還真拿自己當我姐夫了!哼!”腳下步伐一動,也跟過去。
嚴正煦和新巧面面相覷,無奈搖頭,只得留在這,看着一羣人假仁假義的在那裡攀關係,聊是非,說恩仇……沒有人注意到,不遠的轉角處,那一閃而逝的白衣裙角……
幽然悠閒的喝着茶水,對白祁那似乎要將她看穿的眼神視若無睹。
反正她打定主意了,要是白祁想動她,而她打不過,就逃!哼,目前爲止,除了師傅,還沒有什麼人能夠追的上她!
半響,白祁開口,卻是狠毒的語氣:“真沒想到,你還活着。”
幽然冷笑:“恩!我的命很大是不是?”她以爲他說的是決絕崖的事,因爲想來想去,也只有他纔有動機派出殺手。只是她跟羅玄默都不明白,白祁不是要羅玄默做女婿嗎?怎麼當時那羣黑衣人下手那麼狠?
白祁悔恨不已:“當年,我不該放過你們姐弟,更不該放過那個賤人!”
幽然面露怪色:“你說什麼?”
羅玄默倒掛在書房外走廊的房樑上,集中精神探聽裡頭的對話,卻不想身邊突然多出了一人來。
他定睛一看,頓時輕聲罵道:“臭小子,你來做什麼?不是讓你和正煦新巧他們呆在一塊兒嗎?”
佑尊破天荒的沒有反駁,而是冷着一張臉,注意着裡頭的情景。
羅玄默覺得奇怪,隱隱覺得白祁接下來所說的,似乎跟這個神秘的少年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