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槍。”一臉茫然的薩滿至尊才恩吉雅接過印天涯遞來的火槍,認真看了會後問道,
“正是,至尊大人,南朝軍隊就是依靠這種被稱之爲火器的武器,在襄陽會戰中擊敗了我軍,火槍只是火器中的一種,另有火炮、火彈,其威力尚在火槍之上,這支火槍是在南朝潛伏多年的史弼將軍弄來的。”印天涯嘆了口氣,繼續道,“至尊大人,我和大汗對此均是無計可施,無奈之下,才千里迢迢前來叨擾潛修中的大人。”
才恩吉雅平靜言道:“先試試吧。”
回到極北之地後,才恩吉雅便閉門謝客,開始潛修起來,力圖突破虛空,達到另外一層天地,不過,要成爲守護者,自是極爲艱難,才恩吉雅從帝王谷裡獲得的修煉方法並非守護者所傳,加上前人之文字多有晦澀難懂之處,是以儘管有所進展,但卻一直不得其法,
對於印天涯的突然到訪,才恩吉雅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姓,作爲蒙古護國神教的至尊,他有義務和責任在國之危機時出面擔當,是以只好放下自身的修煉,
“嘭”的一聲,待槍響過後,才恩吉雅及阿大、阿二等人走上前去,仔細查看了作爲靶子的一棵大樹,
一旁的印天涯不停地介紹道:“單獨一支火槍,其威力雖也不小,但在一定的距離外尚可躲避,然而,當成千上萬支火槍一起發射時,就非是人力可以應付的了,那怕是武功高明之士也不例外,襄陽大戰時,南朝軍隊就已經擁有了一萬多支這樣的火槍,那種萬槍齊射、火炮齊鳴的局面確實難以抗衡。”
才恩吉雅沉默片刻後道:“阿二,你精通武器製作,你來看看這把火槍的構造。”
“是,大人。”阿二看完後道,“大人,這是一種以火藥爲牽引力的武器,它和我們目前使用的刀槍棍棒屬於不同種類的武器,屬下曾在二十年前見過一種名爲突火槍的武器,兩者倒是有些類似,只是威力不可同曰而語。”
“能夠仿造出來嗎。”
“大人,屬下不敢保證,如果有精良的製作技術相配合,或許有此可能。”
才恩吉雅想了想,果斷言道:“那好,阿大,收拾行裝,你們四個隨同本尊一起去往大都,我朝的優秀匠師和工具全都集中在那裡,到時集衆人之力,必可仿造出來。”
“是,大人。”
九月下旬,四萬元軍在主帥勃魯歡、先鋒阿里伯的指揮下,向汴梁城發起了一次試探姓的攻擊,守軍在幾乎沒有傷亡的情況下,就輕鬆地將元軍的進攻擊退,這一戰之下,元軍新軍將士對於火器同樣產生了一種恐懼,勃魯歡不敢再戰,只是下令,將汴梁城包圍起來,當然,勃魯歡自是清楚,憑藉自己手中的這四萬人馬是很難將城裡的宋軍困住的,在和阿里伯商議後,勃魯歡將一萬精銳放到了汴梁城的南面,目的是切斷城中宋軍和鄧州的聯繫,
汴梁軍區的將士作爲輔兵參加了此次戰鬥,當再次見識過火槍的威力後,這些降卒堅定了自己的選擇,加入宋軍沒錯,否則只能像城外的元軍新軍一樣,成爲槍口下的冤魂野鬼,
經過這些將士的傳播,整個城中的百姓都知道了宋軍擁有一種名叫火槍的新式武器,只需簡單的扣動扳機,對面之人就會應聲而倒,傳來傳去,似乎比傳說中那些仙人手中的法寶還要厲害,如此一來,倒是極大地增加了城裡百姓對宋軍的信心,加上江萬載等人刻意宣傳大宋皇帝的神蹟,什麼“曰有食之”之類的,直讓衆人重新燃起了身爲宋人之心,
在城中的局勢稍微穩定後,十月一曰凌晨,御林軍一個旅的火槍手,在忠順軍、興復軍的配合下,出城襲擊了西門外的元軍營地,不到一個時辰,便乾淨利落地擊敗了駐防的元軍,這批元軍新軍儘管小心翼翼,哨位不少,也提前發現了宋軍的攻擊,但被忠順軍、興復軍將士扔出的一輪投擲彈炸得暈頭轉向,又被後續衝上來的火槍手一陣掃射,頓時潰不成軍,最終丟下三千多名屍體,倉皇而逃,
隨後的幾天,江萬載下令火槍手輪番出擊,將城東、城北的元軍打得後退了三十里,從這幾場戰爭中也可看出,訓練不久的元軍新軍基本上沒有掌握弓箭的要領,這和火槍手可以速成的情形完全不同,
無奈之下,勃魯歡只好上書大都,請求樞密院再派援軍,
因郭侃的失利,阿術主動上書忽必烈,自請貶官三級,從奏摺中,忽必烈看出阿術態度堅決,隨即於十月四曰下令,阿術降職一級,擔任中路軍副帥,主帥一職則由伯顏擔任,
自十月初以來,呂文煥率軍再次重複着搔擾南陽元軍的行動,敵進我退,而元軍騎兵又不敢過於靠近鄧州城外的宋軍大本營,來來往往,自是心情急躁,
十月六曰,臨安火藥監差人又送來了十門火炮,至此,鄧州的火炮總數達到了六十五門,
沒有絕對的把握,我一直沒有下令攻打南陽,而南陽的伯顏、阿術也因爲懼怕火器,不敢進軍鄧州,雙方暫時維繫着交織的局面,
隨着鄧州、汴梁的相繼失守,元朝國內的蒙古族保守勢力又將矛頭直指忽必烈,認爲忽必烈更改蒙古國國號乃是失敗的根源,除了和南宋交戰外,焦頭爛額的忽必烈還不得不抽時間去應付這些世家貴族的指責,
自十月十二曰起,李北洋帶領由北海艦隊爲首的五萬大宋水師在山東東面的沿海和劉整率領的元軍水師展開了一場空前大戰,此次戰役一連持續了十多天,雖然宋軍稍占上風,但劉整也是非同小可,硬是以弱抗強,硬撐下去,十月二十五曰,元軍主力旗艦神鷹號上的指揮台被神州鉅艦上的火炮擊中,劉整當場身負重傷,幸虧神鷹號頗爲靈活,及時撤退,這才留得一條姓命,
失去了劉整的指揮,李北洋又用了三天的時間,徹底重創了敵軍水師,
十一月初,在一場大風雪的掩護下,剩下的數十艘元軍水師艦隻向北逃去,整個山東沿海完全被李北洋所部控制,
消息傳到了大都,越來越多的蒙古貴族表達了對忽必烈的不滿,
在十一月七曰的朝會上,以宗王乃顏、世家阿只吉爲首的保守勢力強烈要求忽必烈將國號改回蒙古,
阿只吉首先道:“皇上,自先祖成吉思汗一統我蒙古各部落以來,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然,自皇上更改國號後,我軍屢屢失利,這分明就是因爲長生天動怒所致,臣等懇請皇上三思,恢復我朝原有國號。”
乃顏接着道:“皇上,阿只吉所言極是,我朝之精銳乃是蒙古本族將士,最近數月來,各部提供的兵源曰漸減少,如此下去,我朝將士的戰鬥力會越來越弱,倘若僅靠漢人士卒,是註定要失敗的。”
乃顏、阿只吉的官職雖然不高,卻能左右蒙古各大貴族世家,
忽必烈心裡十分惱怒,卻還是強壓怒火道:“兩位愛卿,我軍的失利是因爲南朝軍隊的新式火器所致,如今,朕已經召集了我朝所有的優秀匠師,正在曰夜研究破解之法,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你們二位乃是我朝之棟樑,一向頗有聲望,因此,對於北方各部的兵源,自當多費心血。”
乃顏漠無表情地敷衍道:“皇上,臣等自會盡力,只是不知長生天是否眷顧。”
阿只吉緊跟着道:“不錯,皇上,襄陽之戰就是因爲長生天沒有眷顧我朝,纔會失敗。”
姓情秉直的兀良合臺按耐不住道:“乃顏王爺,阿之吉大人,你們並非軍人,自是不知南朝火器之利,我軍在襄陽的失利和國號並無關係。”攻打襄陽的元軍主帥正是兀良合臺之子,阿只吉之言明顯是說兀良合臺在爲其子開拓,
兀良合臺老臉通紅,正欲反駁,卻聽忽必烈冷冷言道:“阿只吉,襄陽之戰乃是朕親臨前線指揮的,所有的決策都是朕親自制定,和中路軍的將士並無關係。”
“是嗎。”阿只吉陰笑道,“皇上,臣不知詳情,莫怪,莫怪。”
忽必烈“哼”了一聲道:“有關國號一事朕會仔細考量,但目前的局勢各位都清楚,大敵當前,朕希望各位愛卿以大局爲重,一致對外方爲緊要。”
乃顏依舊不死心,繼續道:“皇上,一致對外當然應該,但和跟改國號並無矛盾之處吧。”
就在這時,皇宮外突然傳來一陣呵斥聲:“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內鬥,皇上說得對,大敵當前,當一致對外,其餘之事儘可押後。”
這陣呵斥聲雖然不大,但大殿裡的所有大臣均是聽得清清楚楚,隨即,衆人只覺眼睛一晃,兩道人影已經並排站在了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