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回到太子之宮殿,便見到謝太后宮中的太監總領李公公已經在門口相候,這李公公六十來歲,乃是太后的心腹,在寧坤宮中伺候太后三十年有餘,看上去油光滿面,精神矍鑠,顯而易見是極其得寵之人,所以才顯得趾高氣揚。
當今的南宋,謝太后和賈似道自然算得上是權傾朝野之人,也都是我現今無法開罪之人。
在這皇宮內院,謝太后可謂說一不二,即使先帝理宗在位時,也是對其禮讓三分。
據史書記載,謝太后原名謝道清,南宋女政治家,19歲冊立爲皇后,57歲尊爲太后,65歲又尊爲太皇太后,謝道清胸懷豁達,顧全大局,50年間後宮一直和睦穩定。
關於謝道清進宮之前還有一件有趣的野史記載,謝道清幼時眼疾且皮膚黝黑,在進宮途中不幸得了皮疹病,幸得名醫之助,得以痊癒,皮膚盡都脫落,她的黑皮膚竟然因此而變成了瑩白如玉的好皮膚,又讓醫生治好了她的先天姓的角膜雲翳,謝道清從醜小鴨竟然變成一個美女。只是宋理宗寵幸和她一同入宮的賈妃等,儘管如此,謝道清也沒有去計較,所以理宗對其也是禮之敬之。在宋理宗準備立賈妃爲後時,民間朝中紛紛議道,“不立真皇后,乃立假皇后嗎?”理宗無奈之下只能立謝道清爲後。
我一直認爲歷史是當權者所寫,其中有太多的政治目的,所以歷史的真僞還需要親自去驗證了。
對於我這個剛剛上位的皇帝,謝太后並不怎麼放在眼裡,究其原因十分簡單,我這個皇帝既沒有屬於自己的實力也沒有傲嘯天下的魄力和能力,只知聲色犬馬,孱弱無能,這樣一個皇帝自然易於控制,這也是謝,賈二人都默許那趙禥登基的主要原因,當然還有一點,趙禥並非先帝理宗的親生兒子,而且出身微賤,自小時候起,謝道清便一直不喜之。
內有太后當道,外有似道專權,這就是現在南宋朝的局面了。
李公公一見我回來急忙跪下磕頭道:“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陛下。”
李公公起身後語氣生硬地說道:“官家,奉太后旨意,請陛下前往寧坤宮覲見。”
我見這李公公雖然禮數有加,但眼神中並無絲毫敬畏之意,知道謝太后這派勢力沒有重視自己,心中頓時一怒,正待發作,轉眼即想到,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謝道清的對手,況且對手的輕視對我目前來說,反而是件好事,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李公公自然不知道這一瞬間我的思維已經幾度周折。
“起駕吧。”我面無表情地說道。
寧坤宮在後宮中的北部,是整個後宮中第二大建築,僅次於先帝理宗的寧乾宮。
“兒趙禥拜見母后。”我恭敬地對着太后說道。
“平身吧,陛下。”謝道清冷冷地說道。
“謝母后。”
“陛下,坐下說吧。”
當時身爲理宗皇后的謝道清在趙禥被過繼時便十分不喜,加上後來這趙禥行事不端,更使得謝道清大爲不滿,甚至厭惡。
我來到這宋朝後還沒來得及考慮好未來的發展,現在的我只能小心謹慎,否則一不留神便會步歷史後程。
謝道清可不同於全玖,我隱藏心中之想,儘量按照趙禥的意識思維來做回答,甚至眼神也變得混沌不明。
我剛一坐下就聽到謝道清接着說道:“既然陛下已經登基,首先應當着手先帝國喪之事,我聽說今曰早朝時,陛下將此等大事全部交給賈似道賈大人了?”
早朝結束沒有多久,這謝道清已經知曉,看來其在這朝中也有不少耳目的。
“回母后,正是。”我小心翼翼地答道。
謝道清失望地看了我一眼,神情複雜地說道:“陛下也是成年人了,慢慢要學會自己定奪國家大事。”
“孩兒謹記母后教誨。”
謝道清點點頭繼續說道:“七曰後陛下正式臨朝,對於朝中那些忠於我大宋的大臣一定要重用,比如說,馬廷鸞、留夢炎,李伯玉、陳宗禮、何基幫助等人,陛下可以委以重任,他們勢必能夠幫助陛下治理江山,管好社稷。”
“母后但請放心,趙禥省得。”
我知道這是謝道清在安排提拔其親信,這些人中,除了留夢炎最終投降元朝外,其他幾人在歷史上也算得上是正直之臣,可用之人。
謝道清見我答應得如此爽快,臉色稍有緩和,道:“那賈似道在朝多年,深得先帝信任,對於堂上之事均是十分熟悉,這國喪一事就讓其去辦吧。”
“是,母后。”
這也算是一種交易吧。
這就是政治,看來我得慢慢學了。
謝道清在朝中的勢力不及賈似道,是以希望在我登基後多安插其親信,以致能夠在朝中和賈似道分庭抗衡。
就在我告辭準備離開時,謝道清又突然冒出一句:“陛下,在你被立爲太子的當夜,先帝曾言道,這大宋朝終究是我趙家的天下,趙禥,好自爲之吧。”
我當時一愣,沒有明白謝道清說這話的含義,在回去的路上我仔細地揣摩了下,覺得謝道清的言外之意可能是,我登基上位既成事實,就該慢慢擺脫賈似道等外姓大臣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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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點,我腦海中出現一個大致的念頭,如果這謝道清和賈似道的確是史書中記載的那樣,我暫時在表面上繼續做這個昏君,暗中不妨來個拉謝打假(賈)。
自理宗時代起,這南宋江山便是皇權,後權,相權三足鼎立。宋理宗疏於朝政,貪圖享樂,將許多權力下放給了賈似道,丁大全等人,導致相權大盛,而且又喜歡任用外戚來干涉朝中大臣,就使得後權漸漸膨脹,反倒是君權慢慢被削弱。
時至今曰,依然是這種局面,只是代表皇權的我卻不是原來那個皇帝了。
離開寧坤宮時,我才發現後背已是冷汗淋漓,其實這原先趙禥的意識中最怕之人正是謝道清,也許是受此影響,我也是有些緊張。
七天後將會舉行先帝國喪,然後我會正式臨朝。
這幾天裡,朝中僅有國喪這一件大事,我除了偶爾要去祭奠下先帝外,其餘時間算是清閒,利用這幾天,我可以好好思索下我的未來,大宋的未來,我不能讓自己的大腦得到空閒,不然立刻就會想起樂菱杉,那種撕心裂肺的心痛實在是難以忍受。
我的優勢只有兩點,一是我比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多了八百年的見識,二是爲我這個皇帝代表的是大宋的正統,我的劣勢也很明顯,沒有屬於自己的實力範疇,基本上就是一個被架空的皇帝,幾年後的襄陽大戰將會是宋朝走向滅亡的分水嶺,還有就是我這具身體的壽命,只有十年時間,所以我必須在這幾年中扭轉軍隊的戰鬥力,襄陽之戰無論如何都要取勝,對於我這具身體的壽命,我倒不是很擔心,趙禥是由於酒色過度而亡,我只要注意這點,另外再加強鍛鍊,想必不會如此短命的。
一想到鍛鍊身體,我忽然記起武俠小說中那些神奇玄妙的功法,北宋有三俠五義,而南宋末年不正是郭靖黃蓉的時代嗎?
能夠和射鵰英雄們過過招,這可是我從小的夢想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