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還是遲疑,拉着蕭疏月將她抱在自己懷中道:“這事太過敏感,小姐當真要摻和進去嗎?要知道你不過是個孩童,這寧陽城蕭家可是沒人會將你當回事的。”
蕭疏月笑而不語,從自己口袋中拿出二兩銀子。
容嬤嬤一看,嚇了一跳,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道:“這是你從何處得來的?”
連平日裡的慈愛和維護都沒有了,說話非常嚴肅,甚至帶着些許的厲喝。
“小姐,你若是缺錢,和嬤嬤說便是了,如何能做那雞鳴狗盜之輩,這是斷斷做不得的呀!”說完又是捶足頓胸,心有戚然。
蕭疏月一愣,這嬤嬤的想象力未免也太過豐富了吧!
便道:“嬤嬤說什麼呢?月兒是那樣的人嗎?”
聽到蕭疏月的辯解,嬤嬤有些疑惑問道:“那你是從何處得來的這些許銀錢?”要知道這可是嬤嬤好幾個月才能賺到的工錢啊,還得是他們省吃儉用存下來的。
蕭疏月勾脣一笑,拿着手中的銀錢笑道:“今日有個大叔讓我和他去賭局,讓我去給他指大小,結果我指一個他贏一次,這二兩銀錢,就是他給我的賞錢。”
“賭局?”容嬤嬤皺了皺眉頭,看着蕭疏月道:“當真如此?”
蕭疏月點點頭道:“當真如此!”
容嬤嬤這才鬆口氣道:“既然如此,這算是嬤嬤錯怪你了,只是那賭坊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以後可不許再去了,若是再去,嬤嬤就將你關在這小黑屋中,不許再出去了。”
蕭疏月趴在容嬤嬤的膝蓋上,含笑說道:“嬤嬤不會的,嬤嬤最疼愛月兒,哪捨得讓月兒在這小黑屋中受過,月兒將這事告訴嬤嬤,就是爲了讓嬤嬤知道,今天那個大叔就是公孫家的公子,若是要救樂妍和那個嬤嬤,只怕還真的再去賭局,見一見公孫家的那位公子纔是。”
“不過是幫人家贏了些許銀錢,人家會讓你見嗎?”嬤嬤疑惑道。
蕭疏月此番自然是說謊的,但是那公孫謹,蕭疏月倒是的確可以見到。
只是這件事情怕是還的去趟貧民區,見見那位先生纔是。
將這件事情解釋給容嬤嬤聽了之後,蕭疏月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貧民區,大左和阿右見到蕭疏月,皆很是意外的樣子。
但是阿右到底是聰慧過人,很快便斂去了自己的情緒,含笑看着蕭疏月道:“昨日還和先生說起月兒,還以爲月兒是生氣了,今日看着月兒過來,先生定是高興過頭了,這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看着已經從訝異的表情中反應過來的先生,蕭疏月稚氣的童聲中淺笑說道:“阿右叔叔覺得月兒是如此小氣之人嗎?”
阿右淺笑不語,看着蕭疏月的表情卻分明是難道不是嗎?
笑了笑,三人心照不宣,倒是大左在旁邊又是悶頭呆腦的,果然這三人的智商不是大左跟得上的。
老先生今日換了一身灰白色的長衫,頭髮也梳的整齊了些,並且還用冠帽將其束起,倒不似乞丐窩裡的人了,除去身上的幾個補丁,倒像是窮苦的書生一般,雖然生活窘迫,倒是不會讓人看輕了。
蕭疏月輕“咦”了一聲,瞪大雙眼乖巧望着老人問道:“爺爺這番打扮,可是要出去做什麼?”
“月兒來的倒是巧,王家鐵鋪那邊傳來消息,剛製成了一批武器,讓我們過去查驗,不如一起去看看如何?”老人搭話道。
蕭疏月笑了笑:“那可真是趕巧了,不知那謹公子可會前去!”
“月兒來次的目的莫不是爲了公孫公子,可是出了什麼事情?”老人關切的問道,這倒不是作假了,而是確實將蕭疏月當做晚輩關懷了。
蕭疏月點點頭,倒是沒有隱瞞道:“是有些事情,可能需要謹公子幫忙,爺爺不如帶上月兒一起,月兒先在此謝過了。”
老人拉着蕭疏月拱手的手責怪道:“說什麼謝?你的事情爺爺怎麼也不會放任不管的,和爺爺一起走吧!”
蕭疏月點點頭,跟着老人一起來到了王家鐵鋪,今日坐在那櫃檯的還是那短衫男子,老人見着短衫男子溫和的笑道:“王老三,別來無恙啊!”
那被叫做王老三的短衫男子看見老人,一臉欣喜的模樣說道:“喲,雲老,您來了,謹公子可是等您好久了!”
緊接着又看見被老人拉着的蕭疏月,一臉訝異的看了一眼蕭疏月。
“咦,是你這個小姑娘?”
雲老疑惑問道:“王老三,你認識月兒?”
王老三嘿嘿一笑,拉着雲老的手臂做了個請的姿勢,邊走邊說道:“談不上認識,昨日這小丫頭拿着幾張武器的圖紙過來說要做武器,再加上這小娃娃長得很是俊俏,所以印象便深了幾分。”
雲老包含深意的看着蕭疏月笑道:“原來如此!”
說話間,幾人便已經來了二樓的隔間了,比一層倒是沒那麼熱了。
裡面不算寬敞,圍着四四方方一個八仙桌,梨花木做的太師椅,公子謹正襟危坐在客方,老人來了,便也不客氣的坐在了主位。
王老三諂媚的笑道:“諸位先喝口茶,我去將那武器取來,看看是否正宗。”給衆人添了茶,王老三這才跑下樓去。
公子謹微微頷首,對着老人行了一禮,卻見蕭疏月坐在自己對面,只當是小孩子不知禮數,便也未做他想。
轉頭看向雲老說道:“今日這武器只是些樣品,想着我本身並不通武學,便想着讓雲老來鑑別一下,也看看這造出來的東西是否結實。”
雲老含笑道:“謹公子客氣了。”
正說着,卻見王老三帶着一干人等拿着好些個武器便上來了,這些人都是些粗莽的漢子,並不曉得什麼禮節,拿着大刀和一些佩劍就往桌上一放。
蕭疏月看着這梨花木硬生生的被這武器戳了好幾個口子,想着若是放回現代,被那些個老學究看到,定然會破口大罵。
倒是這羣人並沒有什麼變化,想着這終究是古代,這梨木也算不得上好的黃梨木,也並不是多值錢的物件,便也收了心中的感慨,仔細的端硯起武器來了。
見蕭疏月一副認真的樣子,雲老溫和的笑了笑,看向蕭疏月問道:“月兒覺得如何?”
看着雲老的舉動,公子謹眸光一緊,微眯着雙眼,似乎想看這蕭疏月和雲老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