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對自己都那麼狠的份上,這個忙本少爺還可以勉強一幫的!”歐陽舒說道,“不過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幫我將這件事情給完成了!”柳越越低聲說道,她頓了頓又道,“快點決定,我都快有疼死了!”
“行吧,你身邊的東西暫時沒有我想要的,不過沒準兒以後有,等我以後有什麼想要的再跟你開口好了!”歐陽舒露出一抹後悔的表情,“哎,我真不該這麼快答應你的,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在我向你索要我看上的東西的時候,我還要一直保護你的安全嗎?”
“那豈不是很好?”柳越越淺淺的一笑,“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找個藏身之所再說!”
張楓遠在知道柳越越被綁架之後,立即將能夠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因爲相府被襲擊的事情太大了,想瞞也瞞不住,還是驚動了聖聽,皇帝下令將城門關閉,並且又讓京城的護城軍配合相府,尋找二小姐的下落,同時驚動的還有大皇子與太子兩人,他們幾乎同時趕到了相府,瞭解了一下情況,來不及爭鋒相對,立即展開了行動。
大皇子離開相府之後吩咐手下動作一定要迅速,一定要在太子之前將人找到,不然華兒即便沒有在那些賊人手上出事,也會被太子所害。
只是儘管滿城風雨,但是過了一日,還是一無所獲,關於二小姐的什麼線索都沒有查到。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張楓遠突然收到了一幅書信,信上說道,要他獨自一人帶着雙鳳釵,去山神廟,不然不日就會收到張舜華的屍體。
張楓遠先是懷疑這件事情可能就是張舜華自導自演的,因爲知道雙鳳釵在他的手中,而且指明只要雙鳳釵,或許還有大皇子的配合。
但是又有些不確定,一來那丫頭是否有這樣的心計?二來大皇子是否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爲了她做這樣的危險的事情?襲擊相府,若是事情泄露的話,對他十分的不利,還會被太子拿爲把柄。
如果不是那丫頭自己一手安排的話,對雙鳳釵還感興趣的應該就只有山陰族人了,難道是他……
現在到了這個關鍵的時期,丫頭對整個計劃至關重要,而且到現在爲止,那丫頭的所有的事情完成了都還完成不錯,是個不錯的棋子,他沒有必要現在損失這個棋子。
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張楓遠還是決定拿着雙鳳釵去換人,畢竟雙鳳釵根本不是他在意的東西,至於對那丫頭的承諾,只能夠怪她運氣不好,自己看上的東西也被別人盯上了。
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的時候,張楓遠什麼人都沒有通知,直接去了山神廟。
“你總算是到了,可讓我好等啊!”廢舊的山神廟內,神像上面的彩釉已經脫落,佈滿了灰塵,神廟內也是結滿了蜘蛛網,在香案上面蹲在一個男人,臉上蒙着一塊黑布,聲音還有些稚嫩,“你還挺守信用的,真的只有你一個人來了,看來你們兄妹的感情好不錯嘛!”
“只有你一個人?”張楓遠快速的將周圍打量了一番,疑惑道。
“對付你一個人,我一個人當然已經足夠了,我要的東西呢?”少年說道。
“人呢?”張楓遠從袖中拿出了一個錦布裹着的東西,在手中晃了晃。
少年指了一下一根斑駁的柱子,說道:“你們在柱子後面被綁着呢,你要搞快點,她好像活不了多久了!”
張楓遠略微退後了兩步,在柱子的後面看到了被綁着的柳越越,面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紙一般,他眉頭微蹙,將手上的東西扔給了那蒙面的少年。
“爽快!”少年嘆道,打開錦布檢查了一下,見到是自己要的東西之後,又道,“人是你的了!”話音一落,人影快速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張楓遠面色冷肅,並沒有追出去的打算,而是到了柱子後面,將柳越越身上的繩索解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
柳越越勉強的睜開眸子,見到面前的人,眸子裡面努力做出儒慕欣喜的神色來,乾枯的嘴脣泛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說道:“我就知道大哥肯定會來救我的!”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張楓遠面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不過眼神卻是有些異樣,他沉默了一下,將柳越越抱了起來,快步下山去了。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張楓遠一踏進曉霖院的大門,擔憂着她的安危的青兒,秀兒,還有柔兒三人立即圍了上來,見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關切着急的問道:“大公子,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姐,你醒醒啊?你這是怎麼了?”
張楓遠一路無話,將柳越越放到了牀上,只是淡淡的說道:“大夫快到了!派人去通知相爺一聲!”話落,就轉身離了曉霖院,畢竟事情連皇帝都驚動了,他雖然已經將人給帶了回來,畢竟還有很多善後的事情需要做。
張楓遠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前去追蹤山神廟那少年的人已經回來了,他翻看着自己桌子上面傳回來的清白,頭也未擡,淡淡的問道:“情況如何?”
“屬下無能,人跟丟了!”下首跪着一個全身黑衣的人,“不過也不是全無所獲,那人年紀應該不大,應該還沒有到弱冠之年,但是身手卻異常的了得,其實江湖之中在這個年紀能夠有這樣的身手的人屈指可數,他雖然極力隱藏自己的門派,但是屬下猜測,他應該就是殺手堂的少堂主!”
“殺手堂居然也牽扯進了這件事情裡面?”張楓遠這才擡起頭來,目光之中有些深思與疑惑,“繼續追查,殺手堂與晉王是否有什麼聯繫!還有查一下殺手堂要雙鳳釵究竟有何目的?他們是否與山陰族有所勾結?”
“是!”
“屬下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來!”黑衣人說道,“主子可還記得當初大夏使者與太子在鏡湖被刺殺一事嗎?當初有刺客混入侍衛之中,欲趁機謀害大夏使者,太子發現之後,將二小姐推了出去做肉墊,千鈞一髮的時候,有一人衝了出土,殺了刺客,救了二小姐一命,只是當時情況混亂,沒有人看清楚那人的樣貌,事後太子也在追查那人的下落,但是均沒有收穫。能夠逃脫太子的追查的人身手定然是十分的了得,只是二小姐平日裡面幾乎不出閨房一步,怎麼會認識那樣的高手呢?”
張楓遠沉眸思考了一下,脣邊突然泛起一抹冷笑,冷聲道:“看來是我小瞧了她,竟還有這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在柳越越被救回來的當天晚上,大皇子便匆匆前來看望她,他一身的戎裝未脫,顯得十分的匆忙,在春節的時候軍隊裡面的長官向來又不回家陪着士兵一起過年的傳統,大皇子身爲統帥,肯定是要氣到模範的作用,身先士卒與士兵同樂。
他冒着風雪而來的時候,柳越越剛剛吃完藥,被捅了一刀雖然沒有要她的命,但是傷口第二次的被撕裂卻是將她差點疼死了,不過這一次卻怨不着任何人,是她自己親手做的。
現在安全之後,柳越越一想到自己竟然親手將自己的傷口黑撕裂了,就頭皮發麻,不知道當時怎麼就能夠對自己下這樣的死手呢?她想着歐陽舒呢,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安全的?雙鳳釵現在在他的手上,可是他該怎麼給自己呢?她覺得張楓遠對她不可能一點疑心也沒有,最近應該會盯着她纔對。
“大皇子!”侍女們對大皇子行禮之後,將他身上還沾着雪粒子的斗篷取了下來,對於大皇子的經常造訪,她們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大約這些侍女們對太子也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反而覺得大皇子對小姐真心實意,他們該是一對兒纔好。
“怎麼樣了?”楚寒邈大步流星的朝着柳越越走了過去,秀兒立即端來了凳子,他在柳越越的牀邊坐下,看着她越發消瘦的臉頰與蒼白的臉色,又是心疼又是關切的問道。
“就是舊傷復發了,沒多大事兒,大皇子不必太擔心了!”柳越越淡淡的一笑。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可還記得挾持你的匪徒的模樣?聽你大哥說讓匪徒給逃走了!”大皇子說道,“將你還記得的事情說給我聽,我一定會替你找到匪徒,此事實在是太惡劣了,你在相府居然都能夠被挾持,還有天理王法沒有?此事也絕對不能夠就這麼的算了!”
“多謝大皇子的關心!”柳越越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只是在相府的時候我被裝扮成相府侍衛的人給打暈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是看到大哥的時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罷了,也不是什麼好的回憶,記不起來就不要勉強了!”大皇子嘆了口氣,看着柳越越的目光越發的柔和,“這一次你出事了,父皇也十分的着急,差點就把京城了顛了過來,聽到你沒事之後,他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