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終於說到緊要關節了,嘉娘上前一步咄咄緊逼道:“可是他有妻子了,你不知道嗎?”
穆婉瑩嗤之以鼻道:“有妻子又如何,就憑你?也想長長久久的霸佔少衡哥哥?”
聽聞此話,嘉娘冷笑了一聲,斜睨了穆婉瑩一眼道:“就算我不能長長久久的霸佔他,可他還是我名正言順的丈夫,你呢?世子嬪?說起來好聽,還不只是一個妾,連正紅都不能穿,你父親肯?”
穆婉瑩被嘉娘這麼多多逼近,又戳穿了心事,顯然有些惱羞成怒道:“你也不過是個生不出孩子的廢人罷了,只要我能入府,遲早有一天少衡哥哥一定會厭棄你的!”
嘉娘準確的抓住了話題中的信息道:“你怎麼知道我生不出孩子的?”
穆婉瑩還在駁斥嘉娘,一下子被逼問了,後退一步道:“此事、此事早就傳遍王府上下了。”
嘉娘嗤笑一聲:“那謠言是你散播的對不對?你想給少衡施加壓力,好讓他納妾,順便給我們二人制造矛盾,然後你乘虛而入?”
被一言戳破心中所想,穆婉瑩也顧不上羞了,一咬牙道:“你連孩子都不能生,憑什麼霸佔着少衡哥哥。”
說來說去就那麼一句不能生孩子,這姑娘到底是聽誰誤導的啊,嘉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她:“我能不能生孩子,少衡他都不會納你爲妾的,不信咱們就試試——”
嘉娘當然有底氣說出這種話,她勾起一抹微笑,端的是風情無限,留下穆婉瑩在原地,轉身就要走,邁了一步又回頭道:“對了,再跟你說下,生不出孩子的緣故,不是不能生,而是……”
說着便附到穆婉瑩耳邊,用最直白的話告訴了她真正的原因。說罷擡起頭,嘴角還有一絲笑意。
“或許你也可以乘着我不方便得時候去自薦枕蓆,看看他會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嘉娘看着穆婉瑩笑道。
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道:“不怕你知道,之前的人——都、失、敗、了。”嘉娘一字一頓,聽的穆婉瑩羞紅了臉,憋了半天也反駁不出嘉娘來。
和不要臉的人,就只能比比誰更不要臉,穆婉瑩沒有嘉娘
那麼放得開,又是咬牙又是跺腳,最後眼淚都憋出來了,只恨恨瞪了嘉娘一眼道:“你——真無恥。”
嘉娘滿意一笑,璀璨生輝:“多謝世妹誇獎。”
唉,這樣無情的戳破小女孩兒的夢,嘉娘還真是於心不忍,卻只掩嘴笑了笑,對跟來的穆婉瑩的侍女道:“你們姑娘累了,快扶她回房休息去吧……”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穆婉瑩如何,徑自回了自己的文華苑。
下午到雲清院請安的時候也沒見穆婉瑩,嘉娘還特意問了一句臨江王妃:“怎麼不見穆世妹?”
臨江王妃自然不知道嘉娘拉着穆婉瑩說了些什麼,對嘉娘道:“說是不舒服,在屋子裡歇着呢。”
嘉娘抿脣笑道:“許是這些日子悶壞了,過幾天我哥哥成親,帶着穆世妹出去散散省的整日在家悶着。”
回了文華苑之後等着趙恪,萬事如常,只是晚上歇下之後嘉娘依偎在趙恪懷裡道:“今兒我和穆世妹說話了。”
趙恪抱着嘉娘,淡淡的應了一聲:“嗯,你不是每天都和她說話嗎?”
嘉娘朝趙恪懷裡擠了一下,狡黠的笑道:“今兒說的話不一樣,你知不知道,原來穆世妹喜歡你。”
趙恪摸着嘉娘頭髮的手在聽到這句話時輕輕震了一下,停了一會兒,嘉娘感受到趙恪的僵硬,擡頭看他:“你不會——不知道吧?還是說,你也喜歡她來着?”
被嘉娘這麼一問,趙恪回過神兒來,低頭看着嘉娘道:“你聽誰說的?”
看着趙恪這樣,嘉孃的心沉了一下,不會偷雞不成還正好撞在槍口上了吧……嘉娘一翻身壓在趙恪身上:“都說了是跟她說話,當然是她自己親口說的了,怎麼,難道你也暗中喜歡她很多年了?”
趙恪哭笑不得,看在伏在自己胸口的嘉娘,笑了笑道:“胡說什麼呢,我認識穆世妹的時候她纔多大,只不過……想起了一個故人而已。”
嘉娘預警的毛孔全部張開,瞪着趙恪道:“誰?是不是另一個女孩子?你給我老實交代!”
趙恪笑了起來,親了嘉孃的額頭一口:“你就會想的多,是以前的一個
同僚,穆世妹的大哥。”
嘉娘輕輕“哦”了一聲,只聽趙恪同她說起了穆婉瑩這位大哥。
原來穆婉瑩是家中幺女,和那個大哥相差十幾歲,從小穆總兵對穆婉瑩疏於照顧,她一直都是跟在這位大哥身邊的。
穆大哥對穆婉瑩亦兄亦父,十分疼愛。當時趙恪初到西北,就是在這位穆大哥手底下做事。
後來一次北戎流寇來襲,穆大哥中箭身亡,最後死在趙恪懷中,曾經叮囑過趙恪,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個小妹妹,只可惜沒有辦法看到她長大,請趙恪代爲看顧。
直到穆婉瑩找到心上人,嫁了人之後,穆大哥才能安心。
穆大哥對趙恪十分照顧,趙恪在他身死之前曾經鄭重承諾過,不論是誰,都不允許他傷害阿瑩,會像親哥哥一樣對待他。
而今卻沒想到,要傷穆婉瑩心的人正是趙恪自己。
“我一直將她當做妹妹的,她怎麼會……喜歡我呢?”趙恪對這件事情頗爲不解。
嘉娘聽了也有些唏噓,如趙恪所言,這位穆大哥倒是一個十分好的人,只可惜天妒英才,竟然就那麼死了。
往年到西北進犯的北戎流寇有多少人,有時候也會犧牲一兩個將士,這位穆大哥是犧牲級別最高的一個官員了。
嘉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趙恪,只得低聲道:“可你畢竟不是她親哥哥,接觸久了,小姑娘難免會動心,這都是題中應有之意,你也不要過於愧疚了。”
早知道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嘉娘就不自作聰明的和趙恪說起這件事情了。萬一趙恪要是當了真,去履行那個不讓穆婉瑩傷心的諾言,真的納她爲妾了,嘉娘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趙恪也沒有再給嘉娘瞎想的機會,摟住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道:“既然是這樣,那還是少見穆世妹爲好吧,長痛不如短痛,她在京城裡住着,你也該替她相看一下人家。”
既然趙恪都主動提出來了,想必是不會再生出納穆婉瑩做妾的念頭了,嘉娘吧頭埋在趙恪懷中停留了一會兒,才擡頭道:“眼前就有個現成的人選,不知道世子爺覺得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