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蔣欽在談判桌和長江兩個戰場大勝荊州的消息傳到孟良這裡時,孟良已經到了下邳。他是接到魯肅的加急書後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的。
下邳城裡來了一位使者,袁紹手下的頂級謀士,時任監軍、奮武將軍的沮授沮公與。他秘密的來到下邳,指名道姓要見孟良,說是受袁紹的重託,有重大事情要親自與孟良會談。
孟良接到加急書之後,就在暗自揣度,沮授此行定然與曹操的北上戰略有關。此時,臧霸、關羽已經完成了豫州的攻略,拿下了整個豫州,按照約定,臧霸將豫州的軍權、治權全部移交給曹操。
這期間,出了一個差錯。關羽與曹操派駐到臧霸部隊的行軍司馬陳羣成了八拜之交,陳羣奉關羽爲兄長。在臧霸帶着原來泰山寇的主幹力量移交軍務的時候,關羽提出自己依舊留在豫州,不想回徐州了。他的言外之意很明確,自己和徐州本無淵源,來豫州協助臧霸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現在要將辛辛苦苦在豫州訓練出來的部隊交給別人自己也於心不忍。
再說,陳羣請示過曹操,給了他一個答覆,如果不願意回徐州,那就是陳羣主持豫州的政務,關羽則任命爲左將軍,統帥豫州的全部軍隊。
孟良接到臧霸的報告,倒也沒感到十分的驚奇。關羽的個性決定了他終將不會和自己成爲同一條船上的人,再說,關羽和徐州也沒有契約關係,他只是以自由武將的身份挑選了自己願意效力的君主。
孟良在接到關羽派人送來的致歉信後,很大度的將此信轉到了時任徐庶部先鋒的張飛手裡,讓他決定去留。關羽在信也提到,希望孟良能將張飛送到豫州,以全兄弟之情。
張飛接信,一字一句的讀了三遍,最後下了決心。他面北而跪淚流滿面:“二哥,想我兄弟三人桃園三結義,曾經共同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自從大哥死後,我們二人誰也沒有遵守當初的誓言,這不能說我們言而無信,大丈夫生於亂世當提七尺劍,立不世功。現如今,我將爲先鋒向蜀地進軍,開創我的功業。我去豫州還不是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對不起了,二哥,只願將來我們不要在戰場上刀兵相見,那就是全了我們兄弟之情了。”
關羽得知張飛的表態,也沒說什麼,長嘆了一聲,委託糜竺取了杜氏送到豫州,園了自己的長久的仰慕之情。
現在的曹操坐擁兗、豫二州,經過幾年的經營,根基已固,現在拿袁紹開刀正當其時,這是他統一黃河以北的第一步棋。
孟良斷定,沮授此來定是充當說客,讓徐州在未來的曹袁之戰束手壁觀。但是,他將會提出什麼條件來打動孟良呢?世人皆知,孟良和曹操之間不僅有私誼,而且很可能會成爲曹操的妹夫,想離間這種關係,就算袁紹自大,他手下如田豐、沮授如此睿智者也會糊塗如此嗎?
孟良悄然進城,並不急着安排與沮授見面,而是回到自己的將軍府,將各方的情報彙總起來再做判斷。
剛剛和萬三兒一干人吃了晚飯,就聽得侍衛報告:“門外曹家大小姐要見大將軍。”聽得這消息,孟良也是一愣,自己回來不到二三個時辰,曹家就知道了。看來,曹家在下邳的情報網也是卓有成效的。
還沒等孟良做出見與不見的決定,就聽到曹琳的聲音響起:“民女曹琳見過孟大丞相、孟大將軍。”
孟良只得迎出門去,嬉笑着說:“看來我這大丞相大將軍見不見你這民女,不是我所能決定的。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請曹琳到客廳坐下,孟良開口調笑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動輒直闖你未來的夫家,難怪有人說你該有點大家閨秀的儀態了。說吧,你如此火急火燎趕來見我,不會是想我了吧?”
那曹琳跟他調笑慣了,也不見如何着惱,只是杏目一瞪,說道:“正經點,找你說正事呢。你這段時間一直在荊州,那邊戰事正忙。現在匆匆趕回,可是爲了迎賓館那神秘的使者?”
孟良故作驚奇地問:“哪有什麼神秘的使者,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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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琳不以爲然的一撇嘴,說道:“得了吧,這兩人的身份我們都搞清楚了,一個是沮授,他是名義上的正使者。還有一個年輕人,長的眉清目秀的,是袁紹的三兒袁尚,他表面上是跟着沮授來學習的,實際上是袁紹派他來監視沮授的。”
孟良一下正色起來,答道:“是,我是爲他們趕回來的。沮授說一定要面見我。”
曹琳忙問道:“見着了嗎?”
“沒有,我直接回到府裡先休息一下。你幹嗎如此關心這些事情?”
曹琳白了他一眼答道:“我纔沒興趣管你們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因爲關係到我,關係我的未來,所以,我才趕來見你。”
“嗯,這怎麼會關係到你,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唉,我實話對你說吧。我大哥聽說袁紹派來了使者,馬上就猜出了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昨天他的使者郭嘉已經到了,來的目的就一個,逼婚,讓我速速的嫁給你。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啊!”孟良驚訝的張開了嘴,旋即明白了曹操的用意。他是擔心徐州未來在袁曹二人間搖擺,態度不明,這才下了決心讓曹琳出嫁,組成利益共同體。
看來,袁曹二人都明白了當前事態的嚴峻性。不過,二人對徐州的要求還是有區別的,曹操是希望通過結親與孟良形成同盟關係,而袁紹卻應該沒這麼大的奢望。
孟良趕忙問道:“那你什麼態度?”
“我什麼態度重要嗎,誰還在乎我什麼態度。一邊將我當做交易的籌碼,來爲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現在居然全家都是一個態度,沒有人徵求我的想法;另一邊,該娶的都娶了,把我說過的話當做耳邊風。你說,你說,我在你們眼裡到底是個什麼物件?”那曹琳一下發作了起來。
孟良自己也弄不明白,到底自己喜歡曹琳什麼。是她這種率性而爲的態度,還是她別具一格的想法,抑或是唯獨她看不自己,反而激起了自己的好勝心?
現在又到了無法迴避矛盾的時候了,孟良一臉嚴肅的說:“男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決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事。我寧可你不願嫁給我,我也不能有負萬三兒、龐杏兒。這叫有所爲有所不爲,這件事上你該設身處地的爲她們想想。”
曹琳聽的此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她的心裡早就明白,這孟良不可能是她一個人能獨自佔有的,自己的想法太不現實了。只不過,自己曾經很堅決的在他面前立誓:不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他。現在是面上下不來,也只能發發牢騷了。
“我不管了,我都被他們煩死了。你,快快安排日,裝點新房,早日迎娶我過門。”說到這裡,嘴裡又咕噥了一句:“都是前輩欠你的。”
孟良見她親口許嫁,怕她着惱,不敢再開玩笑,忙柔聲道:“好好,明天我就讓糜先生安排這事,保證都按照你的意思來,包你滿意。”
送走曹琳,剛回到客廳,只見耳房裡涌出了萬三兒、龐杏兒等人。萬三兒略帶嘲諷的說:“自古以來有逼嫁的,今天總算長了見識,居然還有逼娶的,還有人就吃這一套。”
那龐杏兒更是酸溜溜的說:“這相公屬蠟燭的,不點不亮,非得曹家大小姐來治他,嘿嘿,包你滿意包你滿意。媚態!”
孟良一見衆女圍攻,忙使出挪移**,叫道:“別鬧了,差點忘了正事,侍衛,去接魯肅過來,有秘事相談。衆家女,快快準備待客。”
第二日,在相府會客廳,孟良、魯肅以正式的禮節接待了沮授、袁尚。
孟良開口道:“沮先生,袁公,遠來辛苦,孟良俗務纏身,有勞兩位久候了,失禮失禮。”
沮授擺手答道:“孟先生不必客氣,請恕我等不請自來。我們知道孟先生是直來直去之人,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孟良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靜等下。
沮授從囊取出一幅地圖,在桌面展開,指着幽州地界說道:“我們離開鄴的時候,我大軍已經開始與公孫瓚在北平展開最後的決戰,不出意外,這數日就有消息傳來。公孫瓚爲人殘暴,派奇兵突入劉虞大營,殺死劉虞,實在是人神共憤。我主乃是以有道伐無道,伸張正義,這不同於別人的爭地之戰。”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孟良一眼。
孟良神色坦然:“無所謂正義非正義,歷史就是一個順便人打扮的小丑,唯有勝利者纔有對史書的話語權。這個問題不討論了,說起來就是口水戰,公與先生你繼續。”
沮授點頭,制止了正欲辯解的袁尚,繼續說道:“我主即將統一幽州,爲長遠的戰略考慮,對孟先生有個提議,準備承認現實。”
沮授這話說的含混,但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徐州擁戴劉和爲帝,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諸侯承認其合法的地位。而袁紹作爲前盟主提出承認現實,那就意味着,劉和的合法性大大增強了,畢竟袁紹的號召力擺在那裡。這個誘惑對於孟良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但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和魯肅短暫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那麼,本初先生是準備承認目前所有的現實,還是就我們一家?本初先生的條件是什麼?”
“當然只是徐州一家。本初先生的交換條件是,徐州也公開承認我主即將登基的合法性。”
這個條件的提出大大的出乎孟良他們的意外,他們原以爲是換取孟良徐州集團的立。
“天無二日民無二主,正統的皇權只能有一個,這點我想公與先生也是明白的。”孟良以進爲退,先投石問路。
“春秋戰國時期實質上不也是各自承認嗎,而且現在的局面不正是你們徐州所想達到的?”
孟良默認。
“爲了表示相互承認的誠意,我方希望能解除戰略物資的封鎖。我方將對徐州開放軍馬、耕牛、糧食等市場,同時,我方也希望徐州能對我們開放兵器、鐵製農具的市場。”
孟良暗暗告訴自己,袁紹不是個笨蛋,田豐、面前的沮授更不是,對方開出的一系列優惠條件都是對徐州有利的,特別是軍馬的交易。而當前袁紹集團的核心利益他們隻字不提,這是爲什麼呢?
“我們原則同意你們的提議,具體細節一會會有人與你們詳談。”
孟良依舊在等待沮授掀開自己的底牌。
不料,沮授話鋒一轉,開口說道:“我主知道孟先生少年心性,對美女情有獨鍾,英雄愛美人嘛。爲了表示我主的誠意,特選派冀州數一數二的絕色大美女甄宓服侍孟先生的起居。一會便讓人送到府上。”
孟良的腦袋嗡的一下,甄宓,有洛神之稱的大美女,這也太讓人難以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