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劉闢與臧霸的危機

???霍峻因爲私下拍賣奴隸、劉闢擅殺俘虜的原因背了個不痛不癢的處分,並被調到下邳高級軍校培訓班參加培訓。小沛的軍事行政負責人便成了劉闢。

這日劉闢正在府衙處理日常公務,門衛來報,說是外面來了三個人,爲首的一雙大招風耳,自稱平原相劉備劉玄德,帶着兩兄弟遊歷至此,特來拜見宗親劉闢。

這劉闢在虎牢關下見過劉備三兄弟,對他們三人的武勇很是佩服。一聽劉備稱他爲宗親,更是受寵若驚,忙將他們迎了進來。

劉備見了劉闢,很是親熱的敘了年齒,按照劉家的輩分排下來,兩人正好是一輩。劉備又詳細的打聽了劉闢這一支的來歷,如此一嘮叨,便到了午。劉闢便將他們讓到城裡最大的酒樓,喊了龔都作陪,點了些酒菜款待他們。

這五人喝的酒酣,那劉備說道:“還有一事須得麻煩本家兄弟,此番我們兄弟三人告辭公孫太守四處遊歷,原本跟隨於我們的兄弟不忍散去,還都在城外山崗上紮營。糧草卻是不足了,能不能請本家兄弟資助些?”

劉闢問道:“有多少人?”

劉備扳着指頭數到:“我本部親兵有三百餘人,二弟本部有五百校刀手,三弟人少些,只有一直跟着他的燕雲十八騎,加起來也就八百來人。”

劉闢答道:“糧草的撥付要報州牧府批准,如果少些我倒能調劑。只是,徐州的城防條例規定的很明確,要進城裡必須都得把武器裝備交出來暫存。這個就沒辦法了。”

劉備忙說:“不礙事不礙事,就讓他們在城外紮營,供應點糧草就行。”

劉闢又問道:“你們這是準備去哪?投奔何人?”

劉備含着淚說:“天下之大,竟然沒有我劉備的容身之地。公孫太守本是我同學,卻始終有猜疑之心。想我空有報國之志,卻無施展之地。他日若得一立錐之地,敢笑我劉玄德不英雄,不丈夫?唉,可憐我這兩兄弟,都是萬夫不當之勇,卻跟隨着我浪跡天涯。”

關羽有些不耐煩,抓起酒甕和張飛幹了一半,嘴裡怪責道:“大哥勿要絮絮叨叨,天下十三州去的地方多着呢,都是你前怕狼後怕虎,還要在乎什麼名聲。說什麼奪人州郡,與漢家宗親身份不符。不然,隨便弄個郡守噹噹還不是易如反掌?”

張飛聽得此話,也跟着吵吵:“二哥說的是,大哥就是心裡太大,當今諸侯隨便投奔誰,憑我們兄弟的武藝幹個什麼校尉、都尉、將軍的有何不可?混了這麼多年,大小仗也打了幾十場了,連個一官半職都未混到。”

那劉備淚眼婆娑,暗歎不已。

劉闢答道:“我主孟州牧,誰說年齡不大,但是特別注重人才,三位都是一身的好武藝,何不投奔我徐州,那孟州牧虧待不了你們。”

劉備一聽,忙擦了把眼淚,口裡說道:“想來本家兄弟也是孟州牧眼前親近之人,如能幫我兄弟引見一番,那可就太好了。其實,我和你們州牧也有一面之緣,但交淺言深,此話說不出口啊。”

劉闢酒蟲上腦,見劉備有求於己,大包大攬道:“本家兄弟若不嫌小沛地方小,我這就上書州牧,請本家兄弟在此主持。待今後有了功績,還怕英雄無用武之地?”

劉備搓手道:“這不太好吧,小沛地方不大,卻是徐州北邊的戰略要地。如此重要的地方,還是請本家兄弟來主持,我等爲輔。”

“兄才勝劉闢十倍,豈有讓爲兄屈居之下的道理。我這就寫信去。”

孟良和培訓班的學員一起在食堂裡就了餐。這個班二十餘人,正好十人一桌,孟良特意挨着趙雲邊上坐。午餐很簡單,一簸籮麥面饅頭,一盆粥,另有一葷三素放在間。孟良拿起一個饅頭,夾了點鹹菜,一邊喝着粥,一邊問趙雲:“這裡吃住還習慣吧?課程對自己水平的提高有幫助嗎?”

趙雲答道:“這種安定的生活正是雲一直所追求的,雲非常滿意。這裡上課也與衆不同,大家都經常在一起交流、溝通,相互都提高的很快的,從來沒聽說過有如此的教學法。那個沙盤更是奇特,地形都濃縮在上面了,讓人一目瞭然。”

孟良指了指腦袋,說:“很多東西只要肯動腦筋,就能想到解決辦法。哎,我這次去琅琊在槍法上有所領悟,吃過飯我們比劃一下?”

“好,我的槍已經重新加工過了,挺滿意的。你的槍也應該還你了,正好一週的時間。”趙雲隨手從槍套裡抽出孟良的槍來。

大家一聽,飯後有戲可看,都三口兩口吃好,在操場邊等着。

蔣欽大叫:“開賭局了啊,輸的人晚上吃飯加酒加菜。有沒有賭主公贏的?”

衆人見識過趙雲的槍法,一起搖頭。

蔣欽對孟良做了個鬼臉:“抱歉啊,不是我們不給你信心,實在不是一個層次啊。賭主公在趙雲手下走一百招以上的有沒有?”

包括孔明在內的二十餘人又是一起搖頭。

“八十招?”

“一賠五我賭。我輸了我加一次菜,我贏了你們加五次。”這次,魏延說話了,他在滎陽注意過孟良的打法,估計他如果不硬抗,採用遊斗的辦法,應付八十招應該可以。

霍峻、裴元紹馬上站到魏延一邊。

孟良見大家興趣濃厚,本身也不在乎輸贏,故作熱淚盈眶狀,挨個的同魏延等人握手,一邊口裡念道:“感謝支持感謝支持。”

孔明則悄悄的拉過趙雲問道:“你有多少把握在八十招內勝他?”

趙雲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出山以後,槍法上還未碰到過對手。按照州牧的功底,我估計我有八成把握在八十招之內打敗他。”

孔明立即叫道:“加註加註,五賠十。賭主公贏的加五次菜。主公贏了我們加十次。”

總皆歡騰。陳到也叫道:“加大點,每次包括五斤酒。”

兩人下場,孟良取守勢,他得體會趙雲的快字訣。整個人靜了下來,全然不顧邊上的喧鬧聲。

趙雲上來就是一路梅花槍,一口氣刺出了三十多槍,到最後,那槍尖已經幻化爲一朵朵梅花,在孟良身上盛開着。

孟良只是回手格擋,一次攻擊都沒有。他體會出了,趙雲的快主要就是虛實相間,有時候是五招虛式,纔會跟着來一槍實的。對陣的時候,就是讓別人弄不清哪槍爲虛,哪槍爲實,一個判斷錯誤便會招。

想起史阿說的,一個人用槍,時間一長,不自覺地便會形成自己的習慣,這就是槍法上的破綻。那趙雲的破綻又在哪裡呢?

孟良一味的躲避,轉眼間過了五十多招,看的魏延眉開眼笑,如果趙雲不發奇招,孟良當可以抵擋百招以上。孔明、蔣欽一幫人不幹了,都在一邊嚷道:“不許賴皮,一味的躲閃不算本事。”

孔明更是精明,暗打手勢讓圍觀的衆人都往前擠,縮小孟良的活動範圍。

孟良見已過了五十多招,雖然還未能發現趙雲的破綻,但挺過八十招已經很有把握的。當下格擋開趙雲刺向小腹部的槍,大舉反攻,把剛剛從趙雲槍法體會出來的虛實相間的道理應用到自己的槍法裡,他的槍尖不停地在趙雲面部、臂膀、胸腹部移走,說虛,槍槍都虛;說實,任何一槍都可能出實招。這槍法的境界卻又更勝過趙雲一籌了,虛實相間已經變成了無虛無實。

趙雲轉瞬間想明白了這道理。

一改原來梅花槍的套路,那遍體的梅花瞬間在孟良身上綻放。孟良避無可避,只得扔槍認輸。

那蔣欽大笑道:“七十八招,哈哈,我們贏了。”

趙雲卻收槍立於一旁,說道:“謝謝州牧指點,趙雲的這路新梅花槍還請州牧賜名。”又環顧四周,說道:“這場賭賽卻是我輸了,我在州牧的指點下悟出了新的一路槍法。這個客應該由我請。”

魏延正在沮喪,聽的趙雲此話,忙說:“對對對,州牧要不是心存指點你,早過了百招了。應該判我們贏。”

衆人正在鬧騰,龐杏兒匆匆過來,在孟良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往他手裡塞了封信。孟良看了後臉上陰晴不定,目視孔明,孔明趕緊湊過來。

孟良將信遞給他,孔明匆匆一閱,頓足道:“宣高危矣。”

“有兩種可能。宣高此番隻身入虎穴,自忖自己以他們結拜老大的身份可以搞定昌豨一干人,他是有把握纔去的;其次,宣高屢屢誇下海口,說泰山羣寇他能搞定,此番昌豨**,他急火攻心纔不顧一切深入虎穴,是爲了給我們一個交代。那此行必然危險。昌豨既然敢下決心另立山頭,必然已經將臧霸的因素都考慮全了,早就擬定了對法他的辦法。”

孔明點頭,順着他的思路說道:“既如此,那臧霸也有兩個選擇,以不離棄兄弟爲藉口暫時屈服於昌豯,暗取事;無顏見徐州諸人,乾脆和他們同流合污。而今之際,只有讓杜畿他們嚴加防範了,此外還得派出一大將去琅琊主持軍事。”

“沒人了,讓蔣欽和劉曄去吧,帶上此地訓練營的三千人馬。蔣欽的學業回頭再補吧。廣陵那邊一時半會不會有戰事,水軍訓練秦地可以應付。”

兩人剛剛議定琅琊之事,卻見一騎馬飛奔而來。馬上跳下一人,卻是魯肅。他見了他們匆匆說道:“一喜一憂兩件事。喜事是徐庶、甘寧、高順打了一場漂亮的殲滅戰,取得了對陣青州黃巾的首場勝利。現在青州黃巾徐和部、管亥部都紛紛退往北邊,東萊郡都落入我們手上。北海郡的孔融來函,聲稱東萊一戰取得勝利是他們抄了黃巾後路的原因,要求與我們平分東萊郡。還有件事,剛剛收到小沛劉闢來信,竭力保舉劉備劉玄德擔任小沛相,聲稱此人爲漢室宗親,武雙全,自己甘願讓位於他。真是糊塗至極,也不知劉備給他灌了什麼**湯。”

孔明一聽也是一呆:“我徐州官員任免皆有一定之規,這劉闢也來了有些日了,怎的如此糊塗?況且,他是臨時負責,說什麼讓不讓的?我看這事不簡單,莫非其有什麼問題?”

孟良道:“難怪趙雲說劉備要來徐州,到現在沒看到人,原來躲在小沛了。劉備真是一能人啊,片言隻語便搞定了劉闢。不行,我得親自去小沛處理這事。”

魯肅孔明皆道:“小沛此事蹊蹺,情況未明,主公此行風險太大,不如讓我們去吧?”

“劉闢在內心裡還是對我很敬重的,我在他們面前有威信。此去,要快刀斬亂麻先免了劉闢的職務,然後將劉備一行人勸說到下邳來,再作打算。劉備沽名釣譽之徒,應該不會在小沛突起發難。萬一,我說萬一,假使你們聽到我在小沛以州牧的名義發佈什麼讓徐州給劉備的命令,你們以州牧府的大印在此拒絕執行,聲稱此爲僞命,拒不服從。你們越強硬,我的安全就越有保證。明白嗎?”

“是。明白。主公可令魏延帶下邳常備軍隨行於後,以震懾對手。”

“不用,我就帶五百軍前去,霍峻隨我去接手即可。小沛城裡的軍隊看到我們之後,不會聽劉闢的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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