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阿爹的住處被拜火教的人燒了,也沒有地方住,這件小屋子剛剛好,不但清淨,而且面積也夠大,更重要的是,後院還有一大片的菜地,之前本是屋主自己用來種菜用的,阿爹他們當然不可能用來種菜了,不過用來種植一些草藥倒不是問題。
和易暫時就留在了這裡了,冬天將至,這事情不算是很急,這天也漸漸的冷冽起來了,一是手中並沒有合適的舌頭,這舌頭必須是剛從人的身上割下來的,可是這附近哪裡尋得到新鮮的死人呢?
就算尋到了,這天氣漸漸寒冷起來了,若是之後有一些護理沒有做到位,難免會照顧不便,更重要的是,阿爹笑意綿綿的對着榮玉書說道:“我看這孩子的悟性不錯,留在我這做一個徒弟也是好的。”
榮玉書:.......
榮玉書上去握住阿爹的手誠懇的說道:“你看看我的天賦怎麼樣,我覺得我也不錯啊!”
師父一把打掉了榮玉書的手,怒目而視的說道:“說完就說話,動什麼手腳!”
榮玉書不屑的撇了撇嘴,阿爹似乎有些呆愣,過了一會反應過來,笑着說道:“當然好了,不過若是要和我學醫,至少也要三五年的時間,才能學得一些皮毛。你要和我一起嗎?”
師父有些着急的說道:“你學什麼學,湊什麼亂啊!你不考功名了嗎?”
榮玉書反過來想想,哦,也對,自己不是還要考功名嗎?
悵悵的走到了旁邊。
大熊無事,阿爹的心情總歸要輕鬆了幾分,便隨着陳宇飛到了九峰派的山上。
九峰派的駐地修建的地方頗爲精巧,如同其名字一般,在附近有着九座山峰,蒼峰石海之間,層巒疊嶂,羣峰圍屏,將正中的一座山峰似九龍戲月一般,圍起來,便是這深秋之時,山上依然是深綠如墨一般濃,隱隱約約的亭臺樓閣似乎掩藏其中,從這裡看,倒是可以看見幾處紅瓦俏皮可愛的露出痕跡來。
這裡倒算不上是人跡罕至,九峰派已經愈三百年的歷史了,幾代人的修建,偏偏在深山之中修建了一處世外桃源,猶如一位德高望重的隱士一般。
通往山上有一條小道,修建的倒不如官道一般的廣闊,但是並列兩匹馬車到可以輕鬆的走過,想來,九峰派爲了修建這條路,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道路盤旋而上,幾人走在路上,濃郁的深綠色,時而不時點綴其中的野花,周圍筆直參天的大樹,和舉眼望去的羣巒疊嶂,就像是一副上好的山水筆墨圖,帶着濃郁的詩意,躍然在了面前。
很快便到了九峰派的駐地,白石階梯延續,一座牌坊上面龍鳳鳳舞寫着“九峰派”三個字,雖然簡單,但是仍顯不凡,特別是居高臨下的牌坊佇立在此,給人一種心裡上面的壓迫感。
牌坊前面站着穿着灰色的門派統一服裝的弟子,看着幾人來的時候似乎有些緊張,馬上派出一人朝着上面奔走,等着幾人走進了才發現,原來是大師兄,不禁喜極而泣,飛快的向着陳宇飛奔走過來。
看着師弟都要哭了的模樣,陳宇飛寬慰了幾句,說着後面的幾人都是他找來醫治師父的。
“大師兄你不知道,這一段時日你不在,全靠着二師姐,自從門派謝絕見客了之後。上回有其他的幾個門派的人進來,二師姐站在門口,將那些人罵的是臉紅耳赤,灰溜溜的回去了。”師弟興致勃勃的講述着,聽的後面的榮玉書是滿臉的顏汗。
他幾乎能想象的出那時候雪娘潑婦罵街的模樣,團扇搖擺之間,雖然有萬般的風情,但是嘴上依然不饒人,倒不是說這江湖上的女人皆是如此,但是雪娘絕對是什麼粗口都罵的出來的。
九峰派內的景色倒是與外貌挺顯得映襯的,格局偏於清雅,但是有些地方卻又大大咧咧,帶着江湖門派的內斂,霸氣卻不外露。
腳步聲“啪啪”的就從遠處傳來,榮玉書不用聽就知道是誰的,這麼霸氣的聲音還能有誰?
一個身影從拐角處突然出現,走路走的很急,雪娘倒不像是之前的穿着的那麼繁複了,一席的勁裝顯得英姿勃勃,頭上的餘發用一根綁帶綁住,湛藍色的頭帶懸掛在額頭,看上去英氣逼人,不夠,應該說是殺氣逼人。
看着是幾人的時候明顯愣了愣,腳下猛地停住的,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後面的人沒有注意,一時不查撞到了雪孃的身上,惹得她一聲的痛呼,罵罵咧咧的道:“要死了,你撞什麼啊!”
看見失而復得的丈夫第一不是欣喜,反而是揪住了後面到來的一個弟子的耳朵,翻轉了三百六十度,看着都變形了,雪娘吼道:“你不是說大師兄死了嗎!那我現在見着的是鬼啊!!!鬼啊!”
弟子都快要哭了的模樣,雪娘才放過他,居高臨下的走到了榮玉書的面前,說道:“你怎麼來了!”
榮玉書對於現在的氣勢有些瑟縮,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反而燦燦的笑道:“,雪娘,你的鋪面被一羣人砸了,店裡面的夥計我都幫你先給放回去了,你什麼時候回洛陽啊。”
果然,後者幾乎算得上是火冒三丈,對於榮玉書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沒有計較了,雙目增大,咬牙切齒的問道:“是誰?”
榮玉書也不知道啊,那些什麼門派從來記不清楚名字。陳宇飛顯得有些無奈的說道:“雪娘,不要鬧了,這位是我請來專門爲師父醫治的白神醫。”說着讓出來一個位置,讓阿爹露出面來。
雪娘連忙的變化了一副模樣,微微一行禮,臉頰帶着一絲的紅暈,道:“雪娘失禮了,阿爹在屋子裡面,不能見寒,還勞煩各位隨着我去看一看。”
說着也不顧上了榮玉書了,急急忙忙的將阿爹領走了,臨走時候,囑託着陳宇飛將幾人照顧好。
陳宇飛知道有雪娘,也不擔心,領着幾人就到了客房暫時住下來了。客房倒不是說的上精緻豪華,勝在情趣悠然,他住的一處地方,竹子已經落敗,但是看那竹子的個頭,若是夏天來的話,茂林修竹,碧綠青翠,想來一定是另外的一副景觀吧。
幾人上來,中途也沒有吃過午飯,弟子端來了一些菜餚道客房,榮玉書洗洗手,拿起筷子就開始動起來了。
這次上來的人不多,其他的人,都在山下買的小院子裡面等着呢,明哥兒有些擔心,每次都說沒什麼危險,次次卻都很驚險,不禁囑託道自家少爺,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去湊什麼熱鬧了。
唐廣和榮玉書坐在桌前,菜餚說不上很精緻,但是都是些山珍野味,味道也不錯,其中有一隻烤獐子,烤的是油光水滑的,表皮看着就很酥脆,面上是慢慢的花椒胡椒,聞到鼻子裡面,口水就忍不住的出來了。
烤獐子看上去一整隻有些爽,但是吃起來就麼那麼方便了,因爲要用手撕。不免搞得滿手油膩膩的。唐廣將腰間的匕首拿出來,是那柄在揚州得到的青刃,自然是順手,只不過,看着油光水亮的匕首,不知道若是鴉久在的話,會不會指着人大罵。
想着鴉久了,榮玉書就想起了藏寶圖了,有些可惜的說道:“只可惜的是,本來還有機會去尋找王莽留下的黃金,都怪師父,非要藏在自己的身上,結果又不好好保存。”
唐廣閒情很好,拿刀的時候動作輕快,手上麻利,帶着一股優雅,惹人注意,涼涼的說道:“你急什麼,那藏寶圖我都背下來了,在腦子裡面深深的印着呢。”
榮玉書吃獐子的手一頓,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出來了,驚喜的問道:“真的?”
眉梢間帶着一絲輕快與得意,將一個腿放在了榮玉書的碗裡面,雖然語氣淡淡的,嘴角卻是抑制不住的笑容,道:“我雖然沒有認真背,但是拿到那東西的時候卻認真的看了一遍,本來打算就這樣看看,想着是在什麼地方,之前還沒有影響,你記不記得那上面有一處炊煙的圖案”
榮玉書想了想,他當時是看了看,當時藏寶圖是用血塗出來的,很多時候都沒有塗勻,還以爲是哪裡多了造成的凝結。
想了想,點點頭,不過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記不清了,不過有些地方的圖案確實有些奇怪。”
唐廣慢悠悠的將面前的獐子大切八塊,然後用手絹將手擦淨,繼續的給他說道:“我看過那地圖,似乎其中有一段特別的粗,應該是寶藏的運送之地,是經過了皇城水道的轉移,最後進入溯渭河向上,而那處炊煙的地方,應該就是周至縣,表示着有人居住,而後寶藏埋入的地方,線條連起來似乎像一個公雞模樣,應該是那個地方的地勢的問題,若是站在高處,應該一眼就看得出來。”
榮玉書小聲的歡呼雀躍,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呢?”
唐廣用筷子夾了一塊野豬肉,這野豬在秦嶺雖然常見,但是也只有手藝最好的獵人才能捉來,口感有些勁道,特別是那層皮,頗有嚼勁,入味也深,燒的時間久了,所以才嚼的動。
“我能推斷的了大概的方向,放心,改回我將路程畫下來,等缺錢的時候就過去尋找,怎麼,你缺錢?”唐廣斜視了一眼,看着榮玉書說道。
理直氣壯的道:“當然缺錢了,明年我若是要上京趕考,難免要花費許多。”
唐廣眼眸一轉,暗暗嘀咕了一聲,說的什麼榮玉書沒有聽清,剛想問的時候,斜視了旁邊,道:“這有何難,阿爹答應了給我們五百金,三個人分,也足夠了。”
榮玉書財迷的表情喜形於色,讓他忍不住生出了捉弄的心思來。
“按照之前規定的,分你五十兩。”唐廣趾高氣昂的說着,讓後者一愣,“不是應該,應該一百六十六兩嗎?”榮玉書心算出來,有些委屈的看着唐廣。
“之前說的,若是你幫我把安師叔勸說過來,便給你五十金,再說了,安師叔雖然對錢財沒有什麼概念,但是安見卻不是傻的,五百兩,他不全要過去就是好的了。”唐廣說的理直氣壯,榮玉書也焉了,灰溜溜的趴在桌子上,會計上夾着的包漿豆腐放進嘴裡都沒有那種感覺了。
想着自己確實沒有做過什麼事情,拿不到錢也是應該的,討厭,本來以爲這次過來會賺上一大筆呢。
嘴角微微勾起,語氣中帶着一絲的蠱惑,道,“想要銀子?還有種辦法,也可以。”
榮玉書擡了擡頭,看着他,不知道想說什麼。
唐廣的臉越靠越近,他乾脆就不動,想看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漸漸的靠在耳邊,呼吸撲到了面前,撩撥的人心上面癢癢的,榮玉書的耳朵都紅了,聽着那人在耳畔輕輕的說道:“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成爲一家人啊,我的銀子你就隨便花,怎樣?”
這下不光是耳朵紅了,臉都快紅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是表白吧,恩,感情描寫不來,自己看吧,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