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四方大戰,本來劉青覺得自己比較熟悉這玩意,再怎麼也會是贏家。卻不想周子冽和歐陽闊只玩了一兩局就開始頻頻和牌,周子冽更是變態得盡和大牌,弄得劉青不得不懷疑他憑藉武功高出老千,周子冽一聽她這懷疑就嗤笑道:“就憑你相公我的這份聰明,用得着作弊麼?”
“你是誰的相公啊?”劉青在明朝呆了幾年,思想也開始變得保守起來,一聽周子冽當衆說這話,頓時羞紅了臉,擡起腳就往桌對面的周子冽踢去。
“哎哎哎,我說你倆打情罵俏能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見對面的雲朵睜着大眼睛一臉有趣地望着周子冽和劉青,歐陽闊不樂意了——美女的目光怎麼不停留在我身上卻老看你們呢?
歐陽闊一到七星觀就向周子冽控訴了劉青的罪行,既然未過門的老婆大人想要做媒,周子冽當然樂意配合。再說,如果那兩人不配成一對,一個說他重色輕友,一個老纏着他的青青,走到哪兒都是一件麻煩事。所以聽了歐陽闊這話,周子冽立刻站了起來:“有容你既然有這樣的要求,哥們豈能不從?走,青青,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我給你盡情地打。”說完不容分說,長臂一伸就帶着她向前院飛掠而去。
“雲朵,讓歐陽闊先陪陪你,我有些事要跟周子冽商量。”劉青只得在空中丟了一句話,想想又道:“歐陽闊,雲朵我可交給你了。”
“放心吧。”歐陽闊看雲朵因爲沒人打麻將。嘟着嘴樣子甚是可愛,剛進來時的一肚子怨念早就煙消雲散了。抓住機會好好表現起來。他本來也是個沒正形的,一逗起樂子來自然逗得雲朵“咯咯”直笑。再加上他是劉青和周子冽的朋友。一開始雲朵對他就沒有戒備心,所以不一會兒就將他當成好哥們,兩人有說有笑地甚是開心。
人的心理暗示最是要緊,如果劉青不事先說雲朵是給他介紹的女孩,歐陽闊可能也不會太在意,可這會兒聊着天說着話,歐陽闊總是禁不住要往那個方向去想。而云朵卻是心無雜念的,從小接觸的人又少,極爲天真爛漫、純真俏皮。嘰嘰咕咕地又說又笑,跟那些扭扭捏捏、心裡無數彎彎繞的大家閨秀大爲不同,再加上她膚如凝脂,長睫毛翹紅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讓歐陽闊怦然心動,全然忘了曾跟劉青說過“要聰明懂事能幹的”。
有情人在一起,再長的時間也覺得一瞬即逝。劉青在外院跟周子冽親吻擁抱、互訴衷腸了半個小時之後,門外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他們回來了。咱們趕緊回後院去。要是給雲伯伯看到雲朵跟歐陽闊單獨在一起就糟了。”劉青推了推周子冽。
周子冽聽到這馬蹄聲頓時緊張起來,很想迎出門去問問師父跟父母談得如何了。這種心愛的女人在懷、看得見卻吃不到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過下去了,狠不得今晚就洞房花燭夜纔好。聽了劉青的話。只得按捺住急躁,攬着劉青轉身掠回後院。
“子衿你這麼快就打完泠泉了?”歐陽闊看他們回來,滿心的不願意。嘴裡便不依不饒起來。
“雲朵你爹他們回來了。”劉青不理歐陽闊,對雲朵道。
“這麼快?”雲朵第一次對她爹的到來沒有露出驚喜雀躍的表情。
有戲!劉青跟周子冽對視一眼。微笑起來。
“小冽,劉青。我們回來了。”清風道長在外院就嚷嚷起來。
“朵兒,玩得開不開心?”雲龍海則一進門就問候雲朵。
“很開心啊,青姐姐他們一直陪我玩麻將呢。”單純的孩子也有狡黠的時候。雲朵對她爹撒了個小謊,還轉過頭對劉青眨巴一下眼睛,那樣子甚是可愛。
“師父,怎麼樣?我爹我娘他們答應了沒有?”周子冽卻早已等不及了,在清風老道聲音響起的時候就迎了上去。
“放心吧,師父出馬,還有什麼事辦不成的?你娘讓我好好教訓了一通。當初讓他們撫養你,是讓他們報恩,而不是讓他們挾恩以報的。現在搞成這樣,爲了自己外甥女就逼恩人的孩子放棄自己的幸福,讓恩人的孩子痛苦爲難,虧他們還有臉見我!我一說話他們當場就啞口無言,臉都漲得通紅。自然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行了,日子由你們自己訂,我在城裡另給你們買一處房子,在這道觀旁邊也給你們建一處像我這樣的院子,你們想住哪兒就住哪兒,用不着跟那兩個老東西住在一起,免得小丫頭在那女人面前還得當小媳婦,小冽看了也心疼,左右爲難受那夾板氣。”清風老道估計在周府裡說上勁了,到現在氣還未平,反正雲龍海和歐陽闊是知道周子冽身世的,他也不避諱,哇啦啦地說了一大通。
周子冽一聽成親的日子由自己訂,頓時心花怒放;再聽清風老道說要給他買房造院,詫異地問:“師父你要給我買房子造院子?你哪來那麼多錢?”
清風老道兩眼一瞪:“老道沒錢你小子就不會孝敬我啊?”
這話一出大家都笑了起來。清風老道打着自己的旗號給周子冽買房產,錢卻由周子冽出,這彎子繞得可真夠大的。
“謝謝你道長!”劉青滿心感激。她知道老道這般用心良苦全是爲了她和周子冽。
“嗯,以後跟小冽好好過日子,替我照顧好他,那就是感謝老道了。”清風老道對她和藹地笑了笑。
“師父您以後也在桂林長住吧。”周子冽道。沒有清風老道,就不會有現在的他,他對清風老道的感情,比對周清江還要深。
“師父想住,自然就住了。等師父老了走不動了,還得由你小子和你媳婦伺候,誰也別想逃!”老道哼哼了幾聲,對周子冽這請求不置可否。
“爹,咱們也到桂林來住吧?我想跟青姐姐她們一起玩。”雲朵仰起漂亮的臉蛋,對她爹道。
“呃。”雲龍海摸摸額頭,點點頭,“好吧。”他向來是不懂拒絕女兒的,尤其是雲朵那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時,他就只有投降繳械的份。
“噢,太好了,以後可以天天跟青姐姐在一起玩了。”雲朵歡呼着跑過去摟住劉青的胳膊,看得周子冽眼角直抽抽,只得一個勁兒地瞪歐陽闊:你小子可得努力點,拿出哥們當初追劉青的勁兒,趕緊將這雲朵娶進門,別一天到晚纏着我家劉青。
瞪完歐陽闊,周子冽就趕緊道:“師父,您給算個好日子吧。”
“嗯。”清風老道撫撫鬍鬚,伸出手指掐了半天,道:“照我說吧,明年六月十六正合適!”
“師父!”周子冽一聽這日子,就不依地大叫起來,“不行。”
“爲啥不行?”清風老道笑眯眯地看看周子冽,又看看劉青。
“太……太久了。”衆目睽睽之下,周子冽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堅持自己的要求,“最好一個月內成親。”
這話一出,劉青頓時羞紅了臉,忍不住瞪了周子冽一眼:他說這話,要是讓人誤會他們要急着奉子成親,那就完了。瞪完周子冽,她又偷偷看了雲龍海和歐陽闊一眼,看到除雲朵之外,大家果然一臉怪異的表情。
“呃。我是怕夜長夢多。要知道,皇上原來爲了劉青是張三丰道長徒弟的傳言,可是曾下旨要封劉青爲妃的。如果張真人去過福建跟劉青會面的事一旦傳了出去,這旨意估計又會死灰復燃。親事要是再拖,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周子冽一看大家的表情,忙扯了個理由解釋。
一聽到這話,清風老道表情嚴肅起來:“你不提我倒把這事忘了。不過小冽別急,師父剛纔是逗你呢。我給你們算好了,有幾個日子都挺好,不過既然剛纔你這樣說,那咱們就挑最近的,就七月十九日好了。”
七月十九?劉青一想,現在都已六月二十七了,意思是,還有二十二天就成親?她遲疑道:“是不是太急了?”這古代的婚禮可繁雜得很,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迎親六個程序,二十二天太趕了吧?而且趕得這樣急,要想別人不產生剛纔那樣的聯想,實在太難了!如果事情真如周子冽剛纔所說,那他既然在皇宮裡有耳目,他們只需趕在聖旨到桂林之前成親就行了,哪用得着花上讓人恥笑一輩子的代價來預防這虛無的危險呢?
想到這裡,劉青趕緊問:“那再下一個日子呢?”
周子冽可沒想那麼多,他只想快快把劉青娶到手,所以一聽劉青這問話他便道:“就七月十九了。青青你放心好了,這六禮我一定會一樣不漏,鄭重地把你娶進門。”
劉青瞪他一眼:“你還沒徵求我兄嫂的同意呢,就自說自話地把日子訂下來了,那可不行。”轉過頭又對老道道:“道長,我很小父母就不在了,是我哥哥嫂嫂一手將我拉扯大的,小時候身體弱,他們可操了不少心。現在跟周家結親,他們是不反對的,但如果日子訂得太急,他們一定會有想法;再說,我的嫁妝啥的一樣都沒辦呢。道長麻煩您再看看下一個日子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