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的父親不在,所以這一切的迎娶流程便有李塵獨自承擔,好在乾隆皇帝體貼,給李塵派來了熟悉宮中禮儀的太監李德英,而且阿桂也派遣了不少的傭人來爲自己新收的義子來提供技術服務...所以婚嫁事宜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之中。
到了第二天李塵身穿由公主繡孃親自爲李塵手韌的額駙蟒在禮部的官員的指引下來到乾清門東階下候旨聽封,卯時左右,乾隆在一甘皇妃公子阿哥,王公大臣的簇擁下來到乾清門,看這凍結下跪拜的李塵,擢令身邊太監宋世傑拿出聖旨高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固倫和孝十公主擇配錢塘李塵額駙。”
第二天李塵要在禮部官員的引領之下入宮謝恩,稱之爲燕饗,首先額駙李塵額駙率族中人朝服謁皇太后宮禮訖,由於李塵現在一人在京,但是卻隸屬於正白旗人,父親有阿桂接替,入宮謝禮。正白旗滿人在京城的常住人口也有二萬有餘,自不可能全部入宮見禮,但是正白旗又稱爲上三旗,這日阿哥們也要隨着李塵入宮,權當爲了填充皇家臉面吧?
卯時十分李塵帶衆阿哥,阿桂族人入保和殿。乾隆升座,額駙李塵等三跪九拜。御筵既陳,阿哥、阿桂以及阿桂族中有爵位的大臣跪隨着李塵一一向皇帝進酒,乾隆自是喜而盡,受飲再辭還衆大臣酒,阿桂等人跪飲,謝恩。之後李塵等行禮惟一拜。這才徹宴謝恩一跪三拜。
這場宴席知道午時三刻方散,進有講究,出自然也是規矩頗多。李塵出的時候從皇宮右側出,而且還要三跪九叩,這纔算完。
然而這只是一部分,第二天李塵攜眷至皇太后出,一如既往,相同的禮數,只不過這次阿哥們不再隨性,只有阿桂和李塵兩人入宮謝恩,本朝先沒有皇太后,一切事宜便有敦妃執行了。
這樣扔還不夠的,既然成了額駙,額駙府自是要置辦的,不過好在紫禁城北邊的誠郡王府至今尚還空置,所以昨日宗人府便吧誠郡王府略微已改造便成了現在的額駙府,而這些事情也不用李塵太過擔心,李塵初到京城時間並不久,搬家也不許要太多的麻煩,示意,李塵今天卯時領的旨,到了夜晚搬家所需要的一切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誠郡王府佔地面積約百餘畝,府邸佈局自外垣以內分三路,中路是主要建築,和其他王府形制一樣,也是前殿後寢,有正門宮門、正殿和兩側翼樓、後殿、後寢,東西兩路爲生活居住區。西路和東路,各分別由不同的大小院落組成。其內部也是閣樓臺宇、氣勢非凡。一下子一個四合四開的小小四合院搬到這樣的王府李塵又怎麼不高興呢?
第二天昨天的賜婚之喜,今天的喬遷之喜,李塵自是應該表示一番,因此,當天李塵便讓李德英給那些同科進士下來請帖,約定第二天好好的慶祝一番...這樣小小慶祝一下也不成問題,可是要知道現在這是額駙府,一天一頓飯的開銷那可不是吹的,好在李塵的家底雄厚這樣的揮霍李塵也算還能承擔的起,不過看看那些同科進士們送的那些禮物...李塵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東西變賣了去恐怕連酒錢都不夠啊?不過好在高興,李塵也不在意。
宴請了同科進士又是先前的街坊鄰居,接下來又是現在的街坊鄰居,整個新的額駙府便成了李塵的歡天喜地的場所,整整五天整個額駙府一片歌舞昇平,觥籌交錯。
示意第六天監察御史厚厚一摞的送到了乾隆御前,看着這一道道的奏章都和李塵脫不開關係,無外乎就是說新科進士,驕傲自滿,難成大器,新晉額駙,持寵而嬌,花天酒地的言論。乾隆看着這一道道的奏章,心情可想而知,忍着劇痛乾隆就着奏章繼續翻看下去,卻見都察院御史紀曉嵐的奏章夾在其中,好奇的乾隆忍痛拿起奏章想看看這紀曉嵐又是怎麼駡這李塵的,奏章中僅短短的幾行字;
“臣紀曉嵐僅奏;新科狀元、和碩額駙李塵於府中大開宴席,宴請全城百姓恭祝恭祝婚嫁,其心繫百姓,與民同樂,可喜可賀,然李塵系大清開國以來唯一六首,其博學多才而無實職卻似不妥,如今太宗本紀正在修撰,人手急缺,臣懇請吾皇擢令狀元李塵參與修撰。”尾項乃是臣紀曉嵐僅奏。
乾隆看了這篇奏章先前的鬱悶一掃而空,提起御筆在紀曉嵐的奏章之上批了大大的硃批’准奏’
接到聖旨的李塵,第二天便整理一番,穿上自己的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的朝服,感到國史館,如見的國史館乃是永恩領銜,不過永恩時常不在,國史館的工作現在多有紀曉嵐負責。
國史館在東長安街。大門是向北開的。 李塵這天沒吃早飯的出了額駙府,隨便找了家飯館湊合一餐午飯。等未時衙門上班。便來到國史館門口。門兵丁出示了吏部具的堪合。暢通無阻的進去了。 穿過三重門,進入頭一進是署堂,爲七開間的廳堂,堂中有學士侍讀學士侍講學的分座,現在紀曉嵐不在,便侍讀侍講二位學士理事。 侍讀學士年近五十。叫袁煒。字懋中。慈溪人。侍講學士稍微年輕點。四十出頭的樣子。是石溫玉。字執如。南直隸揚州人。前者是乾隆五十四年的探花。後者科晚一些。是乾隆五十五年的狀元……國史館裡最不稀罕的就是高學歷。 所以在兩前輩甲面前。李塵三人從那方面講。都生後輩。只有乖乖站着聽訓份兒。 但兩位學士不像紀曉嵐那種一手遮天的牛人,自然不會慢待狀元,客客氣氣的請李塵就坐上茶說話。 李塵沒有因爲紀曉嵐的不在而失態,也沒有因爲兩位學士的禮遇而飄然,他彬彬有禮道:“等晚學末進僥倖的中。實在是惶恐的很。二位師兄莫再行折殺了。”
二位學士不由暗贊:“都說這一科的鼎甲年少的志。卻絲毫不見驕狂之色。實在是難的啊……”大家都是三年才三的一甲出身。是以天然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石溫玉便溫言道:“那就言歸正傳。給你們國史館的差事。最重要的是編撰本朝歷史,不過在天舉行現不用忙,日常工作則是論文史修編輯校勘實錄聖訓本紀玉牒及其他書史,咱們所有的翰人都會分一塊,比如說我這兩年一直在修《太宗實錄》。而袁學士也在校當今聖訓這就是咱們的主要。” 袁煒接過話頭道:“咱們會有相應差事的,不過因爲咱們的差事關礙重大,只能由掌院士分配,所以這幾天就不給你們安排差事了,還是等紀大人統一安排吧。” 李塵聽說大部分修史的差事,就是讀書喝茶消磨時間,所以並不意外,規規矩矩上了天班舒舒服服捧着香茗看書,等到了下班時間,便與分在各部衙門的同年相聚會飲,談天說的。講一講對北京城的見聞感受,諸如“中,珠玉錦繡。東城布帛粟。南城禽魚花鳥,西城牛羊炭北城衣冠盜賊。”等等,這是一個外的人想要在京裡生活必須要知道的。 當然大家的身份決定,每次聊最多的,還是各自衙門的門道掌故,這些原先還很單純的進士漸漸知道原來官場上門道比四書五經可複雜多了,那些同樣讀聖賢書入仕的前輩也早已經忘了孔孟道德。而是想着法子的撈錢……就連原本印象中最沒有油水的六科都不能免俗,他們還代爲概括一下道“吏官,戶科飯,兵科紙,工科炭,刑科隸,禮科看”。精闢的點名一科的財路來源,在這種嬉笑怒罵,潛移默化中,九衙門的權勢之濃淡,人情之冷熱,便一一盤踞於胸中。對這些新晉員將來的爲官處事,有莫大的用處,哪怕你是退自守的清官,也知道這些東西,不然被人賣了還的幫着數錢。 這種日子實在是賽活神仙。至少在沒有厭倦以前是這樣的。可誰想到僅僅三天過後。好日子就到頭了! 這日翰林學士紀曉嵐下令。由新科狀元李塵協助校訂《太宗實錄》!限期六個月!逾期記大過。載入檔案! 李塵平靜的接過掌院院士的諭令。竟然不慌不忙道:“遵命。” 第二天國史館一開門。李塵便帶着乾糧和水。一頭扎進文料庫中的先皇檔案文獻庫房,當打開那扇許久未有人問津的房門,李塵環視四周,只見屋外加蓋的參天大樹遮擋住了陽。庫房裡昏暗而朦朧,幾乎佔滿了整個屋子的書架紅漆斑駁,架上的冊卷軸大都古舊發黃,讓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歷史與滄桑的氣息。 望着浩如煙海的檔案。李塵忍不住**一聲道:“媽呀。這麼多!。半年時間看都看不過來吧!”